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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他笑著捏捏她的粉臉,「剛和你開個玩笑,你就這麼當真。既然答應你了,當然會信守承諾。」

  她歡呼一聲,撲上來抱住他,在他的臉頰上結結實實的親了一記。

  她親得坦然,秦羽的臉卻倏然紅了。望著她水靈靈、俏盈盈的雙眸,腦中像是堵住了什麼東西,猛的有些心緒煩亂,他趕快轉移話題,「不過問題還是問題,我看我這文試、藝試都熬不過去,要早做退路的準備。」

  她也點點頭,「是啊,我也知道這其實難為你了,但是要怎麼準備呢?」

  他學著她的樣子眨眨眼,說出兩個豐,「偷。」

  「偷?你是說偷題?」妙兒先是愣愣,然後大笑道:「是啊是啊,我怎麼沒想到?」

  「只是這題,也不是那麼好偷的。」秦羽低頭沉思,「估計我要再入一趟皇宮,打探一下。不過除了偷題,考試時還可以來個偷樑換柱。」

  她笑得前俯後仰,「你別的文章背不熟,這『考場秘訣』倒是記得清清楚楚。」

  「沒辦法,我這也是逼上梁山。」他第一次主動牽起她的小手,「咱們現在就走吧。」

  「走?去哪裡?」

  「去皇宮偷題啊。」

  妙兒嚇得甩脫了他的手,「你、你不是開玩笑吧?」

  他用手指指自己的臉,「我這個樣子像是開玩笑嗎?」

  「我可不和你去。」她笑不出來了,「要是被人發現,會死得很慘。我現在活得挺好,才不要找死。」

  「那你不去,我去。」他竟然一點都不耽擱的立刻站起,從窗子一躍而出,窗下是妙兒來時所撐的小船。

  妙兒沒想到他說做就做,在樓上窗口急得高聲大喊,「喂!你回來!回來!」

  他卻理都不理,駕著小船,轉瞬間消失在湖上的煙雨之中。

  妙兒咬著下唇跑出屋子,在樓梯口撞到玉郎。

  「我警告過你,不要要他。」玉郎撫著她的秀髮,「他到底不是西涼人,早晚有一天會走的,你留不住他。即使留住了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

  她望定他的眼,反問:「你的心也沒有被留下嗎?」

  他沒開口,不點頭,也不搖頭。

  她的眼角驟然進出一絲和平日回異的光芒,「我和『她』一樣,只希望能把自己喜歡的人留在身邊,哪怕是用強。因為只要他在我身邊一日,他的心中就必然會裝著我一日。我陪他生,也會陪他死!」

  她匆匆忙忙跑下樓去,玉郎在她身後怔住,喃喃自語,「她們倆真的是很像啊。」

  湖上已經沒有第二條船了,她像條油滑的小魚般輕盈躍入水中,將本已漣漪四起的湖面再度攪得淩亂。

  今天的西涼國皇宮也並不平靜,清晨時分,有一艘大船靜悄俏的停在海岸邊。現在並非三月,原本是西涼國的鎖國時期,但是這艘船一路駛來卻暢通無阻,並且還得到了西涼國神秘的接待。

  秦羽這一次潛入皇宮,熟門熟路的摸到了女王的正殿,從正殿的天窗往下看,可以清楚的看到殿內的一切情況。

  女王依舊坐在寶座上,而殿內還有一個英俊瀟灑的青年人,身著華麗的藍色長衫,神采飛揚。

  「參見女王!」若是平常人,必然會叩首行大禮,但這人只是長揖不拜,可見其身份尊貴。

  果然,只聽女王客氣的回答,「王子不必多禮,您遠道而來,我本應該親自迎接才是。」

  「如今是非常時期,女王以必要的方法掩人耳目也是無可厚非,我豈會不知其中的道理?」青年人語畢,在女王的示意下坐到了旁邊的座位上。

  秦羽凝眉思忖,此人既然被稱作王子,應當是來自鄰國。但具體是來自哪裡呢?西涼的死對頭東野正在摩拳擦掌的備戰,北陵國一個月前剛剛被赤多族攻佔,現在怕是已經亡國了。那麼,只剩下一個——南黎。

  南黎王子嗎?秦羽眯起眼,腦海中所有對南黎國的傳聞都一下子湧現——

  南黎國的國主一直纏綿病榻,國事大多數由王后和幾位王子處理。而南黎有三位王子——大太子南尊賢,二王子南習文,三王子南尚武。

  眼前這一個既然被西涼女王叫做「王子」,而非「太子」,那必然不是南尊賢,而南尚武多年來一直駐守南黎邊境,無法分身,如此推理之下,唯有被稱作「南黎軍師」的南習文才可能前來。若真的是他,那他在此時此刻出現在此地,令人玩味。

  「東野大軍已在海岸線上集結,女王目前有何打算?」南習文說話不講客套、不繞彎子,開門見山。

  女王似乎不太習慣他這樣直白的問話,美眸閃過一絲難言的情緒,神情故作鎮定,「還能如何?自然是率兵迎敵,我西涼國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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