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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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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兒眨著眼道:「讓你能留在這裡的方法。」 五叔看著兩個人抬起箱子向樓裡走,在後面施施然的說了句,「別白費力氣了,有些事是勉強不來的。」 秦羽聽他似乎若有所指,回頭去望,正巧對視上五叔那冷沉詭異的眸光,他立刻渾身一凜。 到了屋子裡,最沉的那口箱子先被打開,箱子中滿滿的都是書。 「讀書,當然是為了應考啊。」她笑盈盈的將書一本本擺上書案,「我好不容易才想到這個絕妙的主意,既可以讓你大大方方的留下,又不用做男寵。每年此時都是西涼國的考期試,而西涼從未規定說外來男子不能參加。四天后正好是大考之日,只要你高中,就可以入朝為官,還怕住不下來嗎?」 秦羽臉如死灰,看著那成山的書籍。「你……你確定要我把這些書都念一遍?」 「不是念一遍,是將它們爛熟於胸。」妙兒笑得更燦爛無邪,「你別怕,這些書大都出自中原,比如什麼《詩經》、《楚辭》,或是《史記》、《論語》。女王曾親自審校,刪了一些對女子的不敬之詞,想來你在中原也應該讀過這些書吧?剩下的三五本就是我們西涼國的《國史》,你多看幾遍也就行了。看你這麼聰明俊秀的,別說你不行。」 面對著那些書,他皺緊眉頭,長長歎息。他俊秀嗎?也許;聰明嗎?大概。但聰明俊秀的人不是個個都會念書的,若讓他把這些書都「爛熟於胸」,他寧可做男寵還來得輕鬆容易。 別說要在剩下的四天中背熟這些文字根本不可能,就是看一遍也未必全看得完,有念書的工夫,還不如冒著殺頭的危險再入皇宮一次。 妙兒的小手在秦羽呆滯的眼睛前輕輕揮舞,「魂兮歸來咯!你不是現在就開始入定了吧?」她順手拿起一本書,攤開來,「好,我們先從這本開始,你只有兩天的時間哦。」 「兩天?!」他驚問:「不是四天嗎?」女王所定的期限她都敢平白縮水? 「兩天讓你準備文試,時間已經算長了。還有兩天你要準備藝試。」 「藝試?是比武嗎?」 秦羽腦海中登時顯現的是傳聞中殿前比武的一幕,剛想鬆口氣,妙兒卻搖搖頭,打開另一口箱子,將裡面的東西取出來。 「喏,比這個。」 乍看之下,他倒抽一口涼氣,只覺得蒼天在轟隆隆打著閃電,陰霾的烏雲瞬間遮蔽了所有的陽光。 銀針?彩線? 他,還要學做針線、刺繡?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欲乘風歸去,唯恐瓊樓玉宇,高處下勝寒。」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 「帶長鋏之陸離兮,冠切雲之崔嵬。」 秦羽覺得自己現在快瘋了。從早到晚,妙兒一直在督促他讀書,讀千奇百怪、各式各樣的書,而且還拿了一根柳條站在他身後,萬一他有偷懶之嫌就在他的後背輕輕抽擊三下,以示懲戒。 眼看他的一張俊臉變成苦瓜臉,妙兒翹著櫻桃小嘴對他不時的「諄諄教誨」,「真不明白,你身為中原人,竟然不會背誦這些名篇名文?我們西涼國的孩子五歲入學,十歲上下就能把這裡七八成的文章背得滾瓜爛熟了。」 秦羽此刻知道,他選了世上最難的一條路走。好好的,他幹麼讓這個丫頭給自己出主意?這哪裡是幫他?簡直是惡意陷害,變相要他的命。 「別的你若來不及,可以不細看,唯有詩經必須背熟!」 「為什麼?」這咬文嚼字,兮來兮去的東西最討厭了。 「因為每年考題中詩經的試題最多,女王似乎偏愛這本書。還有就是……」她翻著書,指著其中一頁,「《蒹葭》這一篇是關鍵裡的關鍵。去年考默寫,前年考作文,大前年考翻作。反正這是女王最偏愛的一首,你一定要記熟。」 秦羽端起書,懶懶的念誦,「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他腦海中浮現的都是那天女王和玉郎約會的場景,這首情詩對那個美麗高傲的女王必定有一番不同的意義吧? 倏然,柳條夾雜著細細的小風又一次抽打在他的背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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