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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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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菊癡 幸福總是短暫的。 一騎飛馬的造訪讓沐菊吟夢幻般的田園生活劃上了句號,杜名鶴特意趕來尋找南尚武,滿頭大汗又神情緊張。 「你怎麼還悠哉悠哉的在這?」杜名鶴驚詫的看到堂堂三王子鎮國侯竟然在劈柴,而王妃沐菊吟還坐在旁邊的一張小竹凳上笑看著他劈柴的樣子。這兩人都怎麼了?瘋了? 南尚武將斧頭放下,接過沐菊吟遞上的毛巾擦了擦手,這才慢條斯理的問道: 「出什麼事了嗎?」臨走前他只將這裡的位置告訴過杜名鶴,雖然外表漫不經心,但他深知若非出了大事,杜名鶴絕不會單騎前來。 「太子和二王子為了出兵東野絕龍島的事情吵起來了,兩派爭持不下,現在衝突惡化,兩派下屬在黎都內已經小範圍的動起手來,國主震怒,要你立刻回去商議。」 沐菊吟旁邊聽得一愣。太子和二王子吵架?雖然知道這兩人並不十分和睦,但以南習文向來溫文爾雅的性格,很少能與人結怨,怎麼會鬧到如此不可開交的地步? 南尚武略一沉吟。「好,我回去。」他回身對屋內喊,「宋大叔,我要走了,您多保重,明年我再來看您。」他拉起沐菊吟,走上一直停在門外的馬車。 黎都城內的情況比南尚武想像的還要糟糕,原本黎都的關防是由兵部負責,但當他進城時發現守城的官兵已經更換為二王子南習文的部下,而皇宮的守衛本是禁衛軍的差使,如今卻換成了太子的親禦軍。 城內暗雲密佈、氣氛緊張,街邊的民宅都門窗緊閉,少有人出門走動。 南尚武趕到宮門外的時候天都快黑了,他讓馬車先送沐菊吟回府,自己則獨自進宮面見父王,剛要邁進第一道宮門,宮門一側就聽到南習文低低的聲音—— 「是老三嗎?」 他眯眼看去,南習文從黑夜中一步步走出來。 「我知道你今天一定會回來,失蹤了這麼久,你也該出現了。」 「這是怎麼回事?」他直接問,「為什麼又要和東野開戰?」他在邊關這些年,早已厭倦了戰爭,東野又不是可以被人隨便欺負的弱國,一場大戰下來,於兩國都有巨大損失,平白無故的打什麼?「前一陣子東野不是說要和我們結盟嗎?」 「結盟只是表面文章,東野蘭那個人有多少個心眼兒你和我都清楚,只有太子那樣的傻瓜才會相信對方的誠意。」這次的事件顯然讓南習文動了氣,居然就在宮門口公然辱駡太子。 南尚武一皺眉,「我看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說話,這畢竟不方便。」 「去我府上。」他等這一天也等很久了。 於是兩人前往二王子的府第,進了南習文的書房,他們更無需顧忌,開門見山。 南習文說:「我得到消息原野蘭剛剛離開東都,乘船前往絕龍島,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南尚武看著他,「你想做什麼?」 他黑亮的瞳仁閃爍,「當然是殺了他,以絕後患!沒有東野蘭的東野便死了一大半,剩下一個有勇無謀的東野雪已不足為俱。」 南尚武沒有立刻表示意見,他沉思片刻後問:「東野蘭在東都這麼多年都不怎麼出宮,為什麼這次突然跑到絕龍島?你不覺得奇怪?也許其中有詐。」 他笑道:「別擔心,這點我也想過了,我還得到另一件密報——東野蘭和東野雪最近反目,東野雪甚至搬出皇宮,住到兵部司。東野蘭去絕龍島的目的雖然不清楚,但他隨身護衛不多,這一點可以確認而東野雪則一直安坐兵部司處理朝政,並未跟隨。」 「果然是千載難逢的時機。」南尚武繼續問:「但你可知這樣做的後果?東野雪雖然外表看似與東野蘭反目,但兩人這些年來患難扶持,感情非一般人可比,萬一你傷了東野蘭,惹惱了東野雪,她操控風的能力南黎無人可擋,你預備怎麼收場?」 南習文一怔,「你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記得三年前一聽說邊境遭到蕭河國騷擾,你便不顧父王母后的阻止立刻趕赴邊關退敵,如今東野都快欺負到南黎的頭上來了,你卻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你的豪氣呢?」 「我已不是熱血方剛的年紀。我年紀不小,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做事自然要慎重。」他回想著,「最近幾年東野蘭致力國內農業,對外擴張的速度並沒有那麼快,東野雪掃平了諸多小國,耗費不少元氣,要動南黎這等大國也絕非一朝一夕的易事。」 南習文最後一絲笑容也收斂光了。「你不準備幫我?難道你要學太子,做個縮頭烏龜?」 「我兩不相幫。」 「你要坐山觀虎鬥?」 他的逼問讓南尚武恥笑,「我還沒那個興趣。」他頓了頓又拋下一句話,「畢竟我對太子之位沒興趣。」 南習文變了臉色,一時語塞。 「你和菊吟……這幾天去哪裡了?」他突然轉移話題。 南尚武揚起下巴,「去哪裡和你無關吧?她是我的妻子,我想和她去哪也不用向你稟報。另外,你是不是應該稱呼她為弟妹更穩妥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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