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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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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想問,南尚武已丟下最後一句話,「要讓他們知道,傷了我南尚武的人,便要生不如死,後悔終身!」 閉著眼的沐菊吟也聽到了他這句話,劇痛下她依然震驚得睜開眼,看向南尚武的眼睛,發現他的神情絕非是為了一個初識的陌生女子而動容到如此程度,莫非,他認出她了?但,又是何時被他認出的?是剛才?還是…… 她痛得無力去想,即刻昏倒在南尚武的懷中。 南習文來到太醫府的時候,南尚武正在一扇門前孤獨的佇立,門內是正被搶救的沐菊吟。 他走過去,「情況如何?」 「傷得很深,但未傷及要害。」南尚武轉而問他,「那幾名刺客呢?」 「已經綁縛天牢,審問的事情父工交派給我。」 他冷冷道:「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南習文沉默半晌,終於還是開口,「你怎麼認出菊吟的?」 他轉過臉,聲音極淡,「她是我妻子,我當然認得。」 「你早就認出來了?為何不說?」 「她不想說,我自然不急於揭破。」 南習文一咬牙,「但你可知你這樣做多傷她的心?」 他眉峰堆蹩,「你是來教訓我的嗎?你以為你真的瞭解她?別忘了,她的丈夫始終是我。」 「但你不能給她幸福,當初如果我……」 「沒有當初。」他斷然回答,看到一名太醫渾身是血的走出來,邁前兩步問道:「如何?」 「王妃福大命大.暗器都已取出.只縣需要長時間的靜養。」 南尚武不等他說完就逕自走進房間,拋下身後的南習文,理也不理。 沐菊吟就躺在他眼前,因為她是背部受傷,所以趴在床上,但顯然平整的床面讓她感覺很不舒服,不時輕微的調整身體的姿勢,微弱的哼唧聲同時傳來。 他一個箭步走上前,一手托起她的肩部,一手托起她的腰,將她從床上托起,半抱半拉的擁到自己懷裡。 乍然從冰冷的床面落到一個溫暖柔軟的身體上,她勉力睜開眼,看清了眼前人。 「你不走了嗎?」她含含糊糊的問,顯然神智並未清醒,隨即將臉埋入他的胸膛,「別走,好嗎?」 他拽過床上的被子蓋在她的背上,低低的說:「我不會走的,你安心睡吧。」 沐菊吟蒼白的面容上煥發出一層動人的神韻,就這樣在他的懷抱裡睡去,一睡就是好幾個時辰,待她醒來時,她依然留在南尚武的懷中。 她微微一動,原本也睡著的南尚武立刻醒來,用少見的溫柔聲調問她,「怎麼醒了?是背疼嗎?」 「我想喝口水。」她的嘴唇乾幹的,背部更是火辣辣的疼。 南尚武回手從身旁拿起一個茶壺,卻無法騰出手來倒茶,於是他先從壺嘴喝下一口茶,回頭貼近她的臉,在她還迷迷糊糊的時候,他的唇已經覆上她的,清涼的茶水悉數落入她的唇中。 茶水的涼意讓她驟然清醒許多,他閃亮的黑眸更是讓她一驚。 「你早已認出我了?」 他沒有立即回答,但唇邊的笑意卻說明瞭答案。 她說不出心頭湧起的是什麼滋味,既像驚怒,又像傷心,又似乎兩者皆不是。 「既然認出我,為什麼不說?竟看著我傻傻的在你面前演戲。」她的心都被那一口茶沁涼了。南尚武感覺到她的僵硬,安慰輕哄著她的怒氣,「你突然出現在我面前,自稱是水姑娘,要我怎樣接話?只好順著你的話說。」 這理由聽來何其牽強,但他的溫柔卻是貨真價實,不禁讓她一陣迷惘。 「冷心姑娘剛才好像也受傷了,你不去照顧她嗎?」雖然他最終選擇留在自己身邊讓她有了不少安慰,但她仍惦記著那個女子。 南尚武卻顯得很寡淡,「她嗎?自有別人照顧,你是我的妻子,找當然要來照顧你。」 「你真的在乎我的生死?」沐菊吟輕聲問,這個問題壓在心頭太久了。 他一陣沉默之後忽然歎了口氣,「你其實並不懂我。」 「嗯?」她皺起眉,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不懂他?怎麼他的口氣聽來反倒是最委屈的人,還倒打一耙。 「你在怪我對你照顧不周嗎?」她積壓的怨氣也欲發作,但是背部的疼痛讓她沒力氣再說後面的話,很沒志氣的又倒在他的懷裡,現在她所能依靠的人只有他,實在不宜和他吵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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