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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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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小妹卿君。陛下,真的認不出來了嗎?」 東野箭用力揉了揉眼,恍然大悟,驚詫問:「你是……東野情身邊的那個丫頭?!這、這是怎麼回事?!」 南卿如哈哈大笑,「說來話長,小妹生性好玩,性格像男子,她傾慕東野文化,堅持一定要去東野走走。不瞞陛下,我們南黎也對東野情有諸多好奇,所以小妹順便去探查一番,藉故住進了鵬王府……」 「原來如此。」南卿如說完,東野箭臉上的驚詫釋然了一些,連聲說:「令妹可真是巾幗英雄,能將東野情騙得團團轉,哈哈哈,難怪東野情極力維護她,就是不肯將她交出來,原來是南黎的公主殿下。」 「東野情並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南卿君緩緩開口,「陛下,您遠道而來,卿君特意獻舞一曲,舞姿雖然拙劣不堪,但心意真誠,還請陛下多多包涵。」 東野箭更是大笑,「真是人靠衣裝佛要金裝,公主殿下今日這樣盛裝打扮。我都認不出了,怪不得閱人無數的東野情,獨獨對公主情有獨鍾,如公主這樣的傾城之姿,豈有男人不動心?」 南卿如忽然提議,「若我將小妹許配給陛下為妃,陛下可願意?」 他此言一出,東野箭和南卿君同時一震。 東野箭嘿嘿說道:「令妹是東野情的人,我怎好硬拆鴛鴦?」 「東野情與小妹只是逢場作戲,並無真情,小妹對他也是如此,再說他必死無疑,往後南黎上下,還不是要仰仗東野陛下的照顧?」南卿如舌燦蓮花,笑容可掬的吹捧,「小妹對陛下其實十分敬仰。」 「可是讓堂堂南黎公主嫁到我東野為妃,這……太委屈了吧?」 一旁沉默半晌的南卿君忽然嫣然一笑,「陛下說的是哪裡話,卿君是南黎人,能嫁到東野皇宮,是高攀,並無半點委屈。陛下若是不嫌棄卿君才色平庸,就請飲了卿君手中的這杯酒。」 她端著一個酒杯,平舉在東野箭的面前。 香風陣陣,從南卿君的身上傳來,鑽進了東野箭的鼻子。 東野箭快速地在心中打著盤算,南卿如和南卿君兄妹倆在給他灌迷湯,他並非完全不懂。這對兄妹都是心眼多多的人,准是想算計他而已,但東野若和南黎聯姻,對東野並無壞處,南黎也不敢稍有異動。至於南卿君,日後他是不是真的寵愛這個女人,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盤算打了一回,絕無敗算,他大笑著接過酒杯,在南卿君的手指上順勢摸了一下,才舉起酒杯,當著他們的面,一飲而盡。 南卿如大笑回道:「好,陛下真是個痛快的人!」 南卿君微微屈膝低頭,「那卿君暫且告退了。」 南卿君面無表情地走向東籬閣,南卿如從後面追了上來。「卿君,你真是哥哥的好妹妹。」 她冷冷地看著他,「太子殿下,您也真是卿君的好哥哥。」 南卿如聽出她語帶譏諷,尷尬地一笑,「你是在怪哥哥將你許配給他嗎?好歹他貴為皇帝,並不辱沒你,若你日後能博得他的歡心,沒准他會廢了皇后,另立你為後。」 她冷笑,「多謝哥哥為卿君想得這麼周詳,卿君只恨當初你叫我借縱火逃走之時,為何不另叫人將我一起燒死?」 他臉色微變,但很快笑道:「哥哥怎捨得你死?哥哥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的未來著想?我知道你對東野情動了心,可是他是亂臣賊子,咱們就算不殺他,東野皇帝也饒不了他。你可知這回北陵為什麼和東野有這一戰?據我的線報,就是東野箭暗中出賣情報給北陵人,逼得東野情出征,目的就是要他死在邊關……」 「行了,你不要再在我面前裝好人了。」南卿君忍無可忍,厲聲反駁,「捫心自問,我們南黎就乾淨嗎?你先派我潛伏在他身側,逼我下毒殺他,同時在幕後給北陵人出招使壞的人,是不是也有你一份?」 南卿如微怔,尷尬地笑道:「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怎麼會……」 「一石二鳥,向來是我們南黎人的行事準則。東野情早就懷疑北陵人的背後有人主使,也懷疑東野箭與北陵人勾結出賣東野的利益。雖然他不明說,但我知道他懷疑的就有我們南黎,只是礙於我的心情而故意選擇忽略罷了。」 她含淚深深吸了口氣。「哥哥,我一直以為,讀聖賢書的人,為人處世必然如聖賢般光明磊落,沒想到,我們南黎會用如此卑鄙的伎倆去算計他人,更沒想到,我會成了你的幫兇!」 南卿如怒道:「卿君,你說這話未免太傷哥哥的心!你讀了那麼多書,竟然不知道最關鍵的八個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若不殺東野情,他日他必定威脅南黎。如今南黎得年年歲貢給東野,憑什麼我們要任人欺壓宰割?難道南黎比東野卑賤?」 南卿君黯然地歎氣,「你可以找盡千百種堂而皇之的道理,算了。眼下你想讓我嫁到東野,好幫你鞏固你的計策……好,我同意嫁,只是你記得,倘若我日後死在東野,你絕不要給我收屍,因為我實在沒臉再回南黎。」 她淒然苦笑,「也許就算我死了,你也不會放在心上,畢竟自古以來,和親的公主只是交易的附屬品,不值一文。」 南卿君站在東籬閣門口,東野箭看著閣內的菊花,「這些花你兄長也帶我看過一次,真是奇怪,怎麼今日的感覺全然不同?莫非真的要人與花爭豔,才能看出花的美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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