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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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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不知道是因為用力過猛還是積壓了太久的不適終於爆發,她的胃部忽然劇烈地疼痛起來。 她按住胃部想鎮壓住那股疼痛,但是臉色卻越來越蒼白,瞬間額上就泌出豆大的汗珠。 趙曉東急忙一把扶住她,憂慮地問:「念情,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胃……疼……我沒事的,你先走吧,我休息一會就好了。」她的臉上已經看不到血色,趙曉東說什麼都不肯離開。 「去醫院吧,一定是你平時吃飯不規律搞壞了胃,」趙曉東叫秘書準備了藥,不由分說背起念情就往外走。 這時候屋內的電話響了起來,她趕快拍著趙曉東的背,「曉東,等一下,可能是千藏的電話,我要告訴他一聲。」 「現在是看病重要,電話可以回頭再打。」他的步伐好像更快了一些。 念情已經疼得不能動了,只能咬著牙堅持挺住。她聲音微弱的請托著,「曉東,幫我打電話告訴千藏,今天晚上我沒辦法去找他了。」 他沒有回答。 「曉東,你不肯幫我嗎?」她狠狠拍了拍他的後背,「那你放我下來。」 「行了,你少說廢話吧!」他忽然有點惡狠狠地發了脾氣,「那個男人值得你對他這麼好嗎?」 「我對他一點都不好。」她只剩下歎息的力氣,「如果我真的有顧慮他的心情,當初我就該和他一起去美國留學。」 「留學與否不應該是為了什麼人,而是看自己需不需要。你什麼時候也變成為男人而活的小女人,婆婆媽媽的?」聽得出來他很痛恨她的軟弱。 她卻虛弱地一笑,「你不會明白的,沒能和他共度那段在異地留學的生活,分別這麼久,沒有見過面,沒有機會解釋他對我的誤會,對我來說是多大的遺憾。」 趟曉東沉默片刻,粗嘎地問:「你真的愛上他了?」 她笑得滿足,「不,應該說,我從未停止過愛他。」 明千藏將車子停在念情的公寓門前。此時是晚上九點。之前他一直試圖打電話給她,但是她的手機總是打不通,公司電話也沒人接。是了,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公司中當然是空無一人了。 她又為什麼遲到了?這一次甚至還玩失蹤,難道她這麼快就忘記他們白天的約定了嗎?還是她遇到什麼意外,讓她無法分身? 他胡思亂想著,因為心情煩悶而點燃了一根煙。煙霧在車內繚繞,污濁的空氣和焦灼的心情讓他越來越煩躁。 終於,在大約九點半的時候,一部出租車停在對面不遠的地方,然而從車上走下的人卻是趙曉東。 黑眸眯起。趙曉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麼晚了,他也是來找念情的? 但是接下來趙曉東卻轉身從車內抱出一個人,走向公寓的大門。 手一顫,煙灰掉在座位下方。明千藏震驚地直視著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不,不可能,為什麼念情會被趙曉東抱在懷裡,而且柔順乖巧,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 趙曉東的臉幾乎是貼在念情的臉上,兩人對視著,臉上各自掛著笑容,猶如一對正在熱戀的情侶。 胸口瞬間像被人揪起來一般地痛。那層看不到的陰霾倏然遮滿眼簾,充斥在心頭。 這就是她的真面目?這就是她不肯和他一起到美國留學的真正原因? 藏在溫婉外表下的那顆心,原來不是為了他而保留,當他擁吻著她的時候,她的心中卻有著另外一個男人? 這種認知讓他幾乎窒息,眼睜睜地看著趙曉東將她抱進公寓,看到公寓中的燈被打開,許久都等不到新的故事發生。 沒有故事就是最大的故事。他們為什麼會在一起?為什麼這麼晚了念情會被趙曉東抱進家門?為什麼他們兩個人會留在房間這麼久? 他之於念情,趙曉東之於念情,各有什麼樣的含意? 滿腔的熱情像是被千年的冰雪凍僵,過了很久他才因為被煙燙到手指,恢復神智。 咬緊牙關,他沒有再停留原地,迅速地掉轉車頭,用絕命般的速度沖出小巷。 身後,那盞燈還在亮著,像是黑夜中窺視的眼睛,帶著幾分詭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 藏在身體中的心,藏在心中的那份愛,在這一夜,碎裂難補。 明千曉剛打開店門門口就晃進來一道人影。 「歡迎光臨,您是要買……」她微笑著迎過去,立刻就被嚇住,驚叫道:「哥?你出什麼事了?」 明千藏斜坐在距離店門最近的一張桌子旁,向來整潔、不絲一苟的他,現在卻是衣衫淩亂、神情倦怠,身上還有一股濃重的煙酒味道。 「哥,你一整晚上都在外面喝酒抽煙沒有回家嗎?」明千曉趕快給他倒了一杯冰水。 明千藏的手握住杯子,黑眸凝固在杯子的邊緣,沒有說話。 「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她試探著問:「是公司的事情還是……念情姊的事?」 黑眸揚起,和她對上時,明千曉覺得渾身像被針紮一樣。明千藏的眼神是那樣 的冷,即使是看慣他冷漠表情的明千曉都覺得不寒而慄。這種冷仿佛是出自心底的某種憤怒和絕望,但是又過於壓抑,猶如壓在三千米深海底的一塊寒冰,冷幽而深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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