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湛露 > 太傅戲醫女 | 上頁 下頁 |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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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從程府內有一人正走出來,黑衣勁裝,腰懸長劍,一眼看到她,愣住,「芳華,你怎麼會來這裡?」 顧芳華看到那人像是看到了救星,連忙說道:「越波,你在這裡真是太好了。我有事要見程芷嵐。」 被她叫喚的人乃是大內侍衛長邱越波,不僅是程芷嵐的好友,也是顧芳華的朋友。因為有一次他受傷是由她幫忙包紮,兩人因而結識。 見她竟然會到程府未,邱越波不由得取笑道:「你跟芷嵐不是一向犯沖?居然親自到他府上未,喲,還提著食盒,難道是來送禮的?」 一臉無奈的顧芳華嘟高嘴,「我也是不得己而為之,說來話長。」 看她這樣,邱越波笑出聲來,接著才向門房說道:「這是鼎鼎有名的妙手神醫顧太醫,你都不認得?你這當門房的眼睛可要再好好練一練了。」說著他接過她手中的食盒,「我帶你進去,不過你來得不巧,我正要走,他也剛來了一位貴客,不曉得有沒有空見你。」 「我知道,那貴客不就是青鸞郡主嗎?我把事情說完就走,不會耽誤他會佳人的。」顧芳華滿不在乎地跟著踏進程府。 程府的家丁丫鬟因為認得邱越波,所以也沒有阻攔她,只是路上時有人好奇地問:「邱大人,不是要走了,怎麼去而複返?」 邱越波笑道:「主人話多,下面的人也囉嗦,沒看見我還帶著朋友嗎?這可是你們家太傅大人都惹不起的貴客。」 於是眾人又伸著頭打量起顧芳華——這位據說連太傅大人都惹不起的女人是誰啊?不一會,有人認出她的衣服,了然地小聲和身邊的同伴嘀咕,「這位似是那個很有名的女太醫,顧芳華。」聽到答案,不少人更是疑惑了——一個醫女又怎麼能說得上是連太傅大人都惹不起的呢? 不理會眾人好奇的目光,顧芳華遷自走到後院,只見東廂房的門開著,接著聽到房裡依稀傳出女子哭泣著的質問聲,「今天無論如何你得給我一個回應,否則我寧可死了。」 不一會,屋內揚起那熟悉的、懶洋洋的嗓音,「我早就回應過了,是郡主自己聽不進去。還有啊,郡主是千金之軀,不要動不動就說死啊死的,不吉利。」 「程芷嵐!你這個無情無義鐵石心腸的傢伙!」那青鸞郡主像是怒了,接著傳出匡嘟一聲,似摔碎了什麼的聲音。 程芷嵐慢悠悠地說話聲又響起,「郡主殿下,我這青花瓷杯雖然比不了皇宮裡的東西名貴,卻也是陛下年前賞我的御賜之物,你就這麼隨隨便便的砸了,不怕犯了藐視陛下之罪嗎?」 顧芳華在外面聽到裡面這樣熱鬧,倒有幾分看好戲的心思,故意站在門外不進去,但聽青鸞郡主被程芷嵐威脅,忍不住對邱越波笑道:「郡主只怕要被他唬住了,是誰摔的青花瓷杯,如今房中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再沒有第三個人證了,郡主何以會受罰?」 她本未以為自己說話的聲音不大,屋內人聽不到,沒想到那廂房門忽然被人推得大敞。 程芷嵐倚著門框,蹙著眉看她,「是我眼花看錯了嗎?鼎鼎大名的顧太醫怎麼會纖尊降貴來到寒舍?莫非你早算准這裡有位尋死覓活的貴人急需你來救抬?」 「可惜我的醫術只能醫病人的身體,抬不了病人的心,這郡主得的病呢,病根兒在太傅身上,自然只有太傅能治。」顧芳華難得對他笑面迎人,「我知道我來的不是時候,但我有一件小事想拜託太傅大人,說完就走。」 程芷嵐搖了搖頭,嘖嘖稱奇道:「莫非天要下紅雨了,你我一天見兩次不說,早上你才罵我是胸無點墨還敢誤人子弟的世問敗類,怎麼這會兒又說有事相求?」 「呢,這一定是誤會,程太傅乃當今朝中巨擎,我這種熒燭之光自然要仰仗日月之耀才能苟且偷生。」她笑眯眯的說。 她見風使舵之快、嘴巴之甜,不僅讓程芷嵐聽得又是吃驚又是好笑,連邱越波都忍不住問道:「芳華,你是有多天大的事啊?竟然讓你像是嘴巴抹了蜜似的誇獎他?這事兒我能不能辦?要不你也這樣誇我幾句?」 她歎道:「我若是先遇到你,說不定就求你了,可是如今我已經到了程府,還是要先求一求太傅大人,太傅大人若是辦不下來,我再求你。你不用急,誇你的話我車載斗量,肯定會留著慢慢和你說。」 程芷嵐不由得挑起眉毛,「你這番話說得我好奇心都被勾起來了,看你平日那一股傲氣的樣子,會有什麼事讓你這樣低聲下氣地求我?」 看他有意願聽,顧芳華連忙將今日自己與杜竿竿的一番相遇說出未,然後攤手道:「你看,我既然救了佳人,又被人家如此看重,當然不能不幫忙,而這朝野上下,使得上力幫她圓這心願的,我想來想去,也就只有恃寵而驕的太傅大人您了。」 「恃寵而驕?」程芷嵐笑出聲,反倒比剛才被她誇讚時還樂。「你果然不會誇人,誇幾句就詞窮了,這是誇人的詞兒嗎?我知道你想讓我為那位杜小姐跟刑部霍大人求情,這件事雖然不難,我卻不便做,誰知道她父親是因為什麼罪名被抓進去的?若是謀反罪,我現在出頭幫她這個忙,不是要把我也拉進嫌疑圈子了?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我豈會做?」 顧芳華無奈地點點頭,「早猜到太傅大人會這麼說,不過那丫頭只是想見父親最後一面,並不是要為她父親脫罪,那是太傅大人沒有看到杜小姐的美貌可人,若是看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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