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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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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然而事情尚未平息,鳳國內又有新的大事發生。 「太子要成親?」玄楓聽到這個消息倍感奇怪,追問道:「一凡,你確定你的消息屬實?」 「是。」檀一凡說:「這幾天太子府張燈結綵準備辦喜事,據說這個新娘是陛下親點,但是出身來歷皆一無所知。」 玄楓回頭看著玄澈,「你能明白父皇的意思嗎?」 他依然是那個樣子,仿佛了然一切卻絕不吐露真相。「父皇是未雨綢繆。」 知道問什麼他都不肯說,於是玄楓又問:「嫵媚現在如何?」 「王爺說的是那個被打入天牢的妖精?陛下已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天牢。太子曾向陛下諫言,將那個妖精斬殺,當場被陛下罵了回去。」 「不殺,不放,父皇到底是什麼意思?」低頭冥想許久,他還是想不明白。眼前的形勢本已撲朔迷離,想不到在這個節骨眼上,父皇又突然給太子娶親。 難道父皇是想借皇嗣的出生進一步昭告他們兄弟,太子之位不可動搖嗎? 但,這又有何用?以玄鈞的脾氣,玄煜就算是有再多的老婆、有再多的皇嗣又怎樣?一旦父皇不在,根本沒人可以制得住玄鈞麾下的大軍北上。 相比之下,這樁婚姻顯得幼稚又無意義。 「婚禮定在何時?」 「後天。」 緊迫的日子也讓人覺得可疑,玄煜身為太子,要娶的女子必然出身大家,而且太子大婚也是鳳國的大事,歷朝都是要提前三個月昭告天下,大婚之後全國再歡慶十天,怎麼這一次如此倉卒? 玄楓一笑,「不管如何,大哥成婚,我們做兄弟的總要送上賀禮才好。」說完又問玄澈,「四弟要送什麼?」 他淡淡地說:「我這幾日還有事,不在皇城逗留,大哥的婚禮我八成是去不了了。」 「你又要走了?」玄楓一陣惆悵,「每次你都是匆匆來去,皇城中真的沒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 「你知道,我只是不想看到某些事情發生,我只是在逃避。」 這回答讓玄楓聽得心有不快,抓住他的手腕,低聲問:「父皇可曾讓你對嫵媚做過什麼?」 「我只是畫了一些符咒鎮住她的妖靈,讓她無法逃脫。」 「不能救她出來?」玄楓的手腕下自覺地加了幾分力道,指甲幾乎嵌進他的皮膚。 玄澈平靜地看著他,「救她出來,等於是公然地與父皇為敵,你這麼多年的韜光養晦、隱藏鋒芒都會付之流水,你願意嗎?」 聞言,玄楓微一遲疑。 玄澈又笑道:「我說過,她不會有什麼大事,你信我就別做傻事。」 與他對視片刻,玄楓鬆開了手。 「我信你。」他踱了幾步,突然轉身,斬釘截鐵地說:「但是,你必須要想辦法讓我見她一面!」 此時月華明朗,玄澈揚起臉,微微一點頭,他輕輕歎息了聲,「冤孽。」 嫵媚站在鏡子前,雙臂張開,有侍女為她試穿大婚的喜服,她眼睛空洞無神地面對鏡子,卻彷佛視若無睹。 鳳皇躺在她身後不遠處的軟塌上,待她所有服飾都已穿著完畢,方才開口。 「轉過來讓我看看。」 嫵媚轉過身,水紅色的長裙曳地散開,如朝陽透過雲彩流泄了一地的霞光。本就絕色的她,因這襲隆重禮服而顯得更加風華絕代。 「在鳳國,我從未看過你這樣的絕色。」鳳皇真心讚美,「你來做我的兒媳也是我的福分。」 「謝謝您的讚美。」她垂下眼瞼,看著滿眼的紅色,面無表情。「太子知道我的身分了嗎?」 「他還不知道。」 「為什麼不告訴他?萬一他挑開喜帕,看到是我這個妖精,豈不是要立刻嚇暈過去?」 「他不會。」鳳皇胸有成竹地說:「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保住他的太子之位,而我死後,你就是唯一可以幫助他的人,他必須依靠你。」 「我也可以殺了他,幫助別人當皇帝。」她手指按在自己的額上,那裡有一個漂亮的朱紋,如同梅花妝點在眉眼之間。但那絕非是畫在她臉上的美麗裝飾,而是用來束縛她妖靈的咒語,擦之不去。 鳳皇似笑非笑,「你是個聰明的妖精,即使你不想活了,玄楓也必須活下去,對不對?」 嫵媚倒抽了口冷氣。「玄楓」這兩個字現在對她的意義,不再是甜蜜沉淪的愛情,而是鋒利的窩心一劍。 而且,只是這兩個字,就束縛住她全部的行動。 她不由得一再責怪自己,為什麼不早一點修煉成人呢?以至於現在的她,功力尚淺,還不足以和全鳳國為敵,甚至連玄澈都打不過,只能乖乖地聽人擺佈。 「陛下,沿海十三省送來了公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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