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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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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鏡,如果我不來,你的這個計劃又成功了,你就是大氏國的叛徒,你要怎麼辦?我知道你是不會回鳳朝的。」 「我早該死了。」他的話平靜得不起一絲波瀾,卻也因為沒有波瀾而更令人心碎。他輕輕撫摸著九歌的臉頰,回憶著她的一顰一笑,淡淡地說:為鳳朝解決這次危機之後,我會無牽無掛地去死。」 九歌一驚,渾身戰票的出了一身冷汗,慶倖自己還好早到了一步。 鸞鏡一聲深喘,「九歌,你來真的?」 這個時候,她對他的「下手」不是掩人耳目的做戲,他一隻手抱著她,騰出另一隻手在身邊抓了好久,終於抓到一床被褥,立刻將兩人裹入裡面。 「天還沒有黑吧?你這個樣子要是給外人看到,以後怎麼做你的女皇?」他的手碰觸著她的肌膚,那熟悉玲瓏的曲線,在在讓他的自持越來越崩解。 「我不管別人,只要你……能看到我。」她吻著他的眼瞼,將自己的丁香小舌探進他的口中撩撥。 鸞鏡歎息一聲,乾脆投入其中,外人看不到被褥裡的春色,只見到一個巨大的布球在床上翻來覆去。 帳外,果然有兩雙眼睛正盯著裡邊,那是鷹翼臨走前安排的兵卒。這對小兵年紀還輕,未經歷過男女之事,看到眼前的情景都不禁紅了臉。 其中一個嘀咕問:「我們將軍怎麼和鳳朝的女皇這麼『熟』?熟到一見面就滾到床上去了?」 另一個哼道:「這女皇看來也不是什麼好女人,大概看上我們將軍長得俊俏。」 「但將軍不過是個瞎子,瞎子能有什麼魅力?」 那小兵有點擔心地說:「我們要不要進去打斷啊?殿下臨走前也沒說遇到這種情況怎麼辦?」 他的同伴嘻嘻笑道:「你還怕他們會這樣跑了不成?打擾人家好事可是不道德的,再說,我也還沒有看夠呢。」 「呸,都被被褥檔住了,能看到什麼?」 失去了光明的鸞鏡一雙耳朵變得非常敏銳,依稀之間,他聽得到外頭有兩人正在嘀咕什麼,於是他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鷹翼真的留下人來看住自己。 他很想好好思忖一下該怎樣安排之後的事情,但是九歌……卻讓他無法定下心來思考。 此刻她那雙頑劣的小手探索著,像他身上有什麼寶藏似的,探遍了一圈之後才停下來,伏在他的胸膛上低喘著問:「你身上的這些傷痕,以前我問過你,你說是小時候摔倒留下的,其實,是作戰時候留的,對吧?」 鸞鏡尋覓到她的耳垂,吻了一下,「是。」 「為什麼你在大氏國叫『無名』?」她問出最讓她不解的謎題。 「因為,我從出生就不被允許有名字。」他的音色沉下,「我的母親是大氏從某國擄劫來的奴隸,國主看上了她,有了幾次寵倖,然後她懷了我。大氏的律法規定,奴隸的兒子世代為奴,不被賜名。」 九歌訝異地問:「即使你的父親是皇帝,也不可以嗎?」 「是的。」 她不由得義憤填膺起來,「豈有此理!難道你就該世代為奴?」 「這是律法,任何人撼動不得,即使國主很喜歡我,也不能改變國法。但是他也沒有讓我流落在外,把我留在宮中,和皇子們一起讀書練武。」 「那是應該的,你畢竟是他的親生骨肉!但就是這樣又如何?你依然無名」 她忍不住叫了出來,鸞鏡急忙用手捂住她的唇。 「你想讓外面的人都聽到嗎?」他小聲的說,「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只說眼前。明日我必須去和鷹翼會合。宋孟德知道該怎麼做嗎?」 「他知道,我也並非沒有安排,就這樣冒冒失失地前來。」 「你做了什麼?」 「我威脅了個人,讓他幫我,如果他幫了我,我會許給他讓他夢寐以求的渴望。」 九歌的神秘兮兮讓鸞鏡很是好奇。他懷中的這個女人,在這幾個月裡的成長超出了他的想像。 「你猜得出那個人是誰嗎?」她洋洋得意地問。 沉默半晌,他緩緩道出一個名字,「南昭英。」 這回換她詫異地低呼,「怎麼什麼都瞞不過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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