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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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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敢頂嘴?」他劍眉一挑,「剛說了以後不和我吵架。」 「還不是你先說了讓人生氣的話。」她嘀咭著,無意間手臂碰到他的身體,不由得呼痛一聲。 軒轅策急忙坐下,將她小心翼翼地抱在懷中。「今天晚上先別走了,就在這裡休息,明夭我調了大軍護衛再走。」 「有了今夜之後,對方不會那麼快又派第二波人的。」見他如此擔憂,心又軟了幾分,她安撫道。 老徐不知道裡面的情況,在外面一聲歡叫,「這幫龜孫子,真他媽會裝!姬姑娘說的沒錯,這路膊上的紋身是新紋的。」 姬明煙看他一眼,「如我所料。」 軒轅策冷哼,「雕蟲小技,有什麼值得炫耀的?」 她剛挑起眉,又柔順下去,「是啊,王爺您最英明神武。今日怎麼會想到帶兵來這裡救我?」 「老徐留話給建澄和世朝,要他們轉告我,說今晚可能要睡在這裡,我聽了就覺得不妥。但若差人叫你回來,又怕你脾氣太倔不肯,只好我親自來抓你回去。只是沒想到,竟然真的遇上刺客。」軒轅策輕輕揉著她的手指,「你總讓人這麼不省心。」 「你也後悔了吧?」她幽幽笑著,「現在該知道我是多大的一個麻煩。」 「是麻煩我也要。」他看著她身上的血漬,又皺皺眉,「你也不要總是東想西想的胡亂猜忌什麼,趁早嫁了我,看有誰敢再動臨江王的王妃?」 「人家要殺我,就因為我是你的女人。我若真的嫁了你,更是眾矢之的了。」她靠著他,原本有點昏沉沉的頭似乎更沉重了。「策,人家說患難夫妻最是難得,可我們也一起經歷這麼多難了,怎麼還是覺得心裡不安定?」 「你顧慮的太多,總想著忠臣良將那一套,對我始終不放心,又豈能安定得下來?」他伸手撫摸她的額頭,察覺那裡有了些熱度,再看他幫她包紮的傷口,即使用了最好的金創藥,但還是有鮮血滲出來。 他將她輕輕放在床上,走到門口吩咐道:「建澄,你騎馬回去,把府內那幾個大夫找來。」 老徐急忙過來,磕了個頭,「還是我去吧,讓連將軍在這裡保護王爺和姬姑娘的安全。我沒有保護好姬姑娘,請王爺治我的罪。」 軒轅策看著他一身的傷痕,也是鮮血林漓,淡淡道:「你哪有什麼罪?我知道你已盡力了,只是下次不要再由著她任性,她不知道世間的險惡,難道你還不知道嗎?先去包紮,再騎匹快馬回去。」 「是。」老徐又磕了個頭,匆匆忙忙包紮一下傷口就趕快騎馬回了王府。 後半夜的時候,他帶著王府內兩名醫術最好的老大夫急忙忙地趕回來。 此對姬明煙已經開始發燒,這裡又沒有藥材,軒轅策雖然焦急但也束手無策。 幸虧小院管家將一些去年的秋梨冰鎮在地下的冰窖裡,就連梨帶冰一起拿出來幫地降溫。 待兩個大夫趕到後,先是重新幫姬明煙包紮了傷口,然後,又開了藥方幫她去熱,足足折騰了一個晚上,等藥湯煎好端到她面前對,天都漸漸亮了。 半睡半醒的她聞到那湯藥的味道,不由得皺起眉頭抱怨,「太苦了,我不喜歡喝藥。」 「不喝藥你的病就好不了。」軒轅策半哄半威脅,「你難道想一直病在床上,像個廢人?」 「做個廢人也沒什麼不好。」她病得昏昏沉沉的,說的也是胡話。 軒轅策壓根兒不相信這是她的心裡話,自然嗤之以鼻的拿話激她,「腿傷了都要千辛萬苦地練走路,你會願意為了這點傷就做個廢人?別想逃避喝藥,慕容眉,你要想盡你的貴任,替朝廷和慕容家看住我,你就必須保持清醒 !」 他的一番話逼得她不得不正視他的命令,愁眉苦臉地歪著身子,就著他的手,將那碗藥一點一點喝光。 「小時候我總是在吃藥。」她感慨地說:「我一出生,就比其他孩子早了一個月,差點養不活。十二歲之前,幾乎一直吃藥喂大的,所以現在一聞到藥味我就噁心,好不容易這幾年身子好點了,卻還是離不開吃藥。軒轅策,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想辦法讓我這輩子別再吃藥了。」 他莞爾一笑,只覺得此時的她,像個單純任性的小女孩,全沒了平日的冷靜睿智、沉穩大器。 「你若是乖乖地都聽我的話,我自然可以不讓你再吃這些難吃的藥。」他趁機誘導她,「日後不和我發脾氣、都順著我,也不與其他男子勾勾纏纏,便什麼煩心事都沒有了,身子自然好。」 「說得真輕巧,好像都是我的問題,難道你自己就一身清白?」雖然發著燒,卻還沒有完全物塗。「你的脾氣也不怎麼樣,算起來,你發脾氣的次數可比我多太多了。太后又為什麼會勾引你?必然是你給了她暗示。」 「這麼看來,我們兩個人還真的是絕配?」他笑著將她額上的冷帕子拿下來,換了一塊敷上,「那就更不要再和我鬧彆扭了。東遼之戰,我聽你的,能免則免。朝廷那裡……我說過只要他們不再步步緊逼,我又何必非要做篡位奪權的逆臣,遺臭萬年呢?」 「這算是你給我的承諾嗎?」姬明煙的眼中都是迷蒙的水霧,從未有此刻這般的嫵媚。 他頓時覺得,若能讓他醉死在這種嫵媚中,縱使傾國傾城也在所不惜,何況是聽她的話放棄那些計劃?於是握緊她的手說:「是。」 「口說無憑,你要立個字據。」 軒轅策歎氣道:「明煙,你還真是恃寵而驕。好,等回府之後我就寫給你。現在你先乖乖地休息。」 好不容易哄得她睡著,他才踱步到了房門口,此時院子已經清理完畢,連地面都用水沖刷得乾乾淨淨。 連建澄原本坐在門口的臺階上,察覺他出來了,急忙起身說道:「王爺,昨晚上……」 他擺擺手,示意連建澄不要說話,往院子的另一頭走了十余步之後才立定。 他臉若寒霜,剛剛還在眼底氰氫的溫存像是被蕭瑟的寒風一掃而光,「去叫所有的將軍都到秋風堂等我。」 「王爺,是要備戰了?」連建澄立刻領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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