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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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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片刻,他又哼了一聲,「天雀趙氏不就做了你們慕容家幾代的主子而已,就讓你為他賣命?你認為趙念康那個小皇帝,傀儡似的任由別人統治一國江山才算是好嗎?」 「好或不好,我們現在不必爭個結果。我只知道你若想蓋位奪權,這天下死的人會比怒江之戰還多。軒轅策,我不要你做殺人的幫兇。」 她的神情從未如此刻凝重嚴唆,讓他原本一肚子的溫柔春意都化成了冰涼。 「這件事,一我們以後再說。」他收回手,坐直了身子,「先看看你到底能不能解決掉那群東遼人吧。」 「既然如此,東遼之危化解與你我成親也是兩回事,成親之事日後再議。」她反將他一軍,氣氛又陷入僵局。 軒轅策默然看她好一陣,忽然說道:「你生什麼氣?你把我送你的那麼責重的東西送給別的臭男人,我都沒有罰你,你該慶倖。」 「別一口一個臭男人,好像你自已很香似的。」她嗤之以鼻地別著臉。「季榮堂雖然虛偽好色,但是好歹擺在明面上,我一眼看得出來。而你軒轅策……滿肚子心機,我真不知道我若是嫁了你,是不是要一輩子被你算計。我看我還是早點回京城去的好,好歹家裡人不會給我臉色看,也不會與我立場相左,大不了我們一家子一起保衛京城,以身殉國,至少能成就一個忠烈之名,算是善始善終了。」 軒轅策氣得牙根癢癢,「你這個女人,說話總是帶刺,口舌上不肯輸人,真不知道除了我,還有哪個男人敢娶你?」 「若沒有你,我這一生都不會想嫁人。」做為慕容眉效忠朝廷一生。她的聲音一沉,「軒轅策,你毀了我的人生還嫌不夠?你還要毀掉多少人的人生才甘心?」 「你把眼前這樣的日子叫「毀掉」?」他聽著聽著就覺得變了味,也不禁沉下臉來,「姬明煙,我把你如珠如寶地捧在心口,你去問問,我軒轅策幾時對別的女人這樣珍視過?我百般可護、千般寵愛,就換來你這樣一句話?真不知道是我瞎了眼睛,還是你鬼迷了心竅?」 軒轅策和姬明煙從那天起,就陷入莫名其妙的冷戰。兩人都不和對方說話,一天下來,連建澄和慕容俊就看出不對勁來了,卻也沒辦法去問當事人,只好私下嘀咭。 「阿俊,你去勸勸你姐姐,別和王爺生氣,王爺對她已經夠好了,她還有什麼不知足?」連建澄自然是站在軒轅策這邊說話。 慕容俊聽了卻不高興了,「我三姐向來不是不講理的人,必然是你們王爺得罪了我三姐。倒是你該叫他來道歉才對。」 結果這師徒二人說來說去,也陷入了僵局。 雖然如此,但是計劃還是得照樣執行。 軒轅策找季榮堂來談赴東遼下戰書之事的時候一直冷著臉,看上去真像殺氣騰騰,他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季榮堂的手,一是惱恨那只手碰過姬明煙,二是看那只手上有沒有戴那枚碧玉戒指。 不過,季榮堂大概也沒膽子公開戴著戒指出來炫耀,他手上除了幾枚金戒指之外,並沒有那一枚。 他也察覺到軒轅策的神情很是嚇人,以為是因為軒轅策一心一意要和東遼開戰所致,所以在同意去東遼親送戰書之外,還特意的安撫軒轅策,讓他不要為戰事著急。 可實際上,軒轅策心中的「戰事」早燒得如火如茶,還一燒就是兩三天。 那天早上,他看到老徐正在府門口準備馬車,於是就問道:「姬姑娘又要出門去?」 「是,姬姑娘說想到遠處走走。說臨江西頭的山坡上種的梁樹長得不錯,她約了那邊的果農有事情要談。」 「果農?」軒轅策皺眉。他從未聽她說過要擂手這些事情,不過他依稀記得自己曾經和她說過,臨江的根食產量不如水果,莫非她是因為這句話,所以才要去看那片山頭? 他正想著,姬明煙也正好從他身邊走過,卻看也不看他一眼就上了馬車。 連建澄湊過來問:「王爺,要不要派人保護姬姑娘?」 軒轅策哼道:「她那麼了不起,哪還需要人保護?」 姬明煙在車內聽見了他的嘲諷,也只當做沒聽見,揚聲說:「老徐,我們走吧。」 老徐也看出這兩位主子不對勁,卻不好多問,只對軒轅策行了禮,駕著車馬走了。 她在車內翻看著一本剛剛從樊世朝那裡要來的冊子。這上面記錄了近三年軒轅策所轄地區所有的根食及果物的產量。 從數字上看,正如軒轅策所說,臨江的確不是糧食盛產之地,每年的糧食產量剛夠滿足轄地界內所有百姓的需求。但是水果產量卻極其半富,夭雀國內有五分之三的水果都是產自臨江。 雖然憑此可以平衡臨江的收支,但是對於臨江身為重要的戰略要地來說,糧食的匱乏、每次都需要從別的地方調集足夠支持一次大戰所需的糧草,確實是軒轅策的致命傷。 上次他說和朝廷的怒江之戰,耗費了他七成的糧食儲備應該不是虛言。依此來看,他隨即再和東遼作戰是有些勉強的,即使皇帝已經給了他特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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