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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宮中遇刺之事,軒轅策在回府之後並沒有立刻展開調查,他只讓連建澄收拾行裝,要儘快返回臨江去,好像一切的答案他已了然於胸了。

  姬明煙私下去問連建澄,「王爺知道那些刺客的來歷了?」

  他笑答,「應該知道了吧,否則這趨入京受盡了辛苦,難道都是白受的!」

  她知道這主僕二人是故意隱瞞自己,而軒轅策更是不顧自己重傷未愈,接連兩天早出晚歸,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什麼,令她不禁擔憂又氣問。

  這天晚上,軒轅策回到府內,忽然發現姬明煙不像往常那樣,在自己的房中等他,立刻有些心慌,急問:「姬姑娘呢?」

  婢女忙回道:「姬姑娘說,後院的紅梅樹開得好看,要去瞧瞧。」

  他快步到了後院,依然沒有看到她,他心中焦慮,卻聽到她的聲音清幽地從角落邊豹雙走,「臨江王為何事如此神色驚慌啊?」

  軒轅策順聲去看,原來她穿了一身白色,和角落的雪堆乍看很是相似,剛才他從外面回來,被雪映得有些眼花,一下子竟然沒有看到她。

  見她好好的,他頓對松了口氣,伸出手要攬她,「坐在這裡千什麼?這麼冷的地方。」

  姬明煙微微一笑,躲了開來,「王爺找不到我的時候就會著急,可我天天找不到王爺,我的著急王爺知道嗎?」

  軒轅策見她躲開也不生氣,微微笑道:「生我的氣了?」

  「不敢。王爺向來獨斷專行,我拚掉性命都改不了王爺的霸道,早就斷了和你生氣的念頭了。」她故意別過臉去不看他。

  他急忙握住她的手,柔聲說:「看,你手這麼涼,可見在外面坐了太久。我知道你氣我有事瞞你,但我是因有些事倍暫時不想驚動你,免得你為我擔心。」

  「說得好像你多體貼似的。難道當初言之鑿鑿地說什麼我是最適合你的女人,都是騙我的話?適合你的女人要做什麼?我可不是只會暖床的寵物。」她

  知道他的用心,但地也會為他操心呀,想著要為他分憂解勞,他卻遇事隱瞞,害得自己擔心他的安危,成天心神不寧。

  見她真的像是動了氣,軒轅策立刻溫柔安撫,「明煙,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來刺我的心?你該知道我心中有多珍視你,才會如此費盡心思地一定要得

  到你。但是好不容易你我走到現在這一步,我才實在捨不得你為了那些事去操勞。好吧,你一定要知道,我便告訴你,我這幾日在忙著調兵。」

  「調兵?」姬明煙大驚,「你又要做什麼!」

  「就知道說出來你會嚇到。其實是前幾日建澄得到世朝送來的密信,說東遼那邊已有動靜,世朝要我儘快拿到皇帝的手諭,好讓我們日後與東遼作戰時不必再費口舌對外解釋。但是我實在懶得去找小皇帝,好像我求他讓我為國禦敵似的,所以我見了京城周邊的駐軍將領一遍,先把京城的防衛做好,免得敵人偷襲。」

  她聽了更加緊張,「這件事你和我爹商量過嗎?」

  「慕容歸鶴連朝政的左宕權都沒有了,又不懂軍事,我和他說有何意義?」

  姬明煙不悅地說:「你總是這樣,就算我爹不懂調兵遣將,但是和東遼周旋,你就不需要個老辣之人替你想一想嗎?」

  軒轅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明煙,你爹在官場上也許算得上老辣,但是畢竟老了些。你還是幫他想想如何打敗季道遠吧。既然小皇帝對季道遠已如此不滿,他想趁勢扳倒季道遠並非沒有可能。若是你爹也早早在朝中培植自己的勢力,而不是自認清廉,不肯拉幫結黨,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被季道遠架空,只能稱病在家,已無實權。」

  她聽得柳眉深遂,站起身來,「王爺,如果您認為天下人都比您愚蠢,那您就是天下最愚蠢的人。」

  姬明煙甩開他的手,獨自向院外走,一直走到王府門前,老管家追過來詢問。

  「姬姑娘,您要去哪?」

  「慕容府。」她頭也不回。

  「那個……王爺知道嗎?您是要自已走著去,還是讓府裡給您備車?」

  「我送她去就行了。」府!外忽然傳來一個人的笑聲,「我還以為要打破門才能見到你。」

  見了意外的來人,她微微眯起眼,「拓跋隆?你來得還真巧。」

  「軒轅策怎麼敢放你一個人回慕容府?」他笑著步上臺階,「我今日是特意來向你辭行的。」

  「你……要回東遼了?」姬明煙不大敢信。這人在天雀逗留了這麼長的時間,甚至拜她所賜,還幾度遇險,算得上有些交情,如今一句要走,她心中也不免生起一些遺憾。

  「你這個表情……我可以當做是捨不得我嗎?」拓跋隆對她眨了眨眼,「其實我若是再不走,只怕就沒有命留在天雀了。」

  「怎麼說?」她不解。

  「你那位王爺昨天已經對我下了最後通碟,命令我必須在一日內離京,三日內出境,否則就要把我用棺木裝入送回東遼。」

  姬明煙呆住,「他竟然這樣說?」雖然知道他吃起醋來是孩童性子,但也不該這樣無情寡義。

  冷不防,身後傳來軒轅策冷冰冰的聲音,「我記得還說過,不要再來煩明煙,否則我對王子不會再像原來那麼客氣。看來我的話王子沒有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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