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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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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別過臉去,「慕容眉會敗北不是因為他無能,而是因為時運不對。他沒有想到江面會忽然起風,而他的戰船在風中不能彼此兼顧,所以才敗了這一戰。」 「也對,也不對。」軒轅策回到桌邊又倒了一杯酒,用的依然還是剛才給她用的杯子,但卻是自斟自飲。「沒有算出天時只是他敗北的原因之一,原因之二,是他沒有算透人心。不僅是我的心他沒有算透,連自已人的心也失算了。繼昌侯退退沒有趕到,讓他少了一路援兵,安南侯那邊也未使出全才增援,以致他遭遇兩面夾擊。」 姬明煙一愣,「安南侯?」 「是啊,他以為安南侯和自己家有姻親關係,肯定會在金谷關浴血奮戰。其實安南侯也是只老狐狸,他打了幾次硬仗都輸了,豈會繼續間著頭往前沖,把自己的人馬當做有去無回的棄子?在大戰尚未結束前三個時辰,安南侯就全面撤軍了。」 她憤怒地一捶床板,從唇擊間咒駡出一句,「混蛋!」 「你也不必為慕容眉抱不平,他只是還年輕,歷練不足,但他這一仗已經打得有模有樣,若能重整旗鼓,應該可以再和我多周旋幾個回合。」 姬明煙不想再聽他的炫耀之詞,翻身躺倒對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身子是幹的,顯然衣服已經被換過。 她緊張地報開蓋在身上的毯子,看到自已原本雪白的衣服已經變成了朱紅色。 朱紅色,是臨江侯軒轅策特有的服色。 他已經把她當做他的專屬了。 軒轅策遙望著她氣惱的表情,不禁戲謔道:「你該慶倖我雖然不是君子,卻也不是小人,沒有在你危難之時占你太多便宜。雖然……你身子挺美的。」 她臉上的血色霎時盡褪,面色如雪白,瞪著他張口結舌,「你……是你給我換的衣服?」 「我既已認定你是我的女人,又豈能把這個一覽美景的機會假手於他人呢?」他心滿意足地欣賞她的驚慌失措。她在他面前向來過於冷靜自持,能看她如此失態也實在是一件趣事。 姬明煙閉起眼,眉心起的皺紋深深如刀刻。 「我會跑。」她下定決心般恨聲道:「除非你用鐵鍊鎖住我,否則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的逃跑。」 軒轅策走近她,翻開她的手掌細細看了一眼,「掌中沒有老繭,指腹光滑得像絲綢。」他陡然掀開她又拉回蓋上的厚重毯子,迎面襲來的寒冷讓她瑟縮得不得不抱緊自己的肩膀,但是眼中的戒備並未稍減。 他拉起她的一隻腳,手指挑逗似的在她光裸的腳背上摩挲,「就連你這雙腳,都光潤得像玉一樣。你知道這一切意味著什麼?」 閃著幽亮光髻的烏黑瞳仁帶著讓她心悸的穿透力,仿佛她的所有秘密在他面前都無所通形。 「你不會武……」他嘲笑道,「一個不會武的女人,想逃出我守備和銅牆鐵壁般的臨江侯府,可以說難如登夭。」 「我仍會試試看。」她將腳從他的手掌中抽回,本來冰透的腳,被他火熱的手掌握住,那感覺使得她心中的不安在無形中增長得更快。 「那我拭目以待了。」他俯著身對她微笑,指尖在她的額前眉心處畫過,「明煙,其實你不該這樣對我。因為我看得出來,在你心中也有一份欲 望深埋。你想得到的東西,這世上只有我能給你。你若是想通了這一點,便會心甘情願了。」 她冷冷地斜睨著他,態度冰冷決然,好似他只在說一個與她無關的笑話。 軒轅策的大軍在兩日後啟程返回封地臨江。 宋石龍和連建澄負貴殿后。 「老宋,聽說你立了一個大功?給咱們侯爺抓了一個女人回來!」馬背上,連建澄笑問著。 他也笑著摸了摸下巴上鋼針似的鬍子,「只是碰巧罷了。」 「別騙我了。我可是聽說你一去江北,就到處找一條籃布船帆的船,你若不是別有用心,豈會和那樣一條小船過不去!」 宋石龍發現自己的算盤被看穿,便湊過去小聲說:「你可別張揚出去,我看咱們侯爺這一次和朝廷翻臉,居然只以一個女人做為投降條件,而且這個女人,居然還是慕容眉的老婆。我就想,萬一慕容眉若真捨得放棄他老婆來換侯爺的投降,難道咱們真的都要跟著投降不成?不如先把人抓來省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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