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湛露 > 金城卷 > |
| 三十二 |
|
|
|
令狐清清冷嘲地撇了撇唇,只因為金城翩翩一句話,她竟然失神了整個下午,難道她真的相信第一次就代表了與眾不同嗎? 「王說要召見剛剛入駐的十名黑羽國武將,所以晚飯就不回來吃了,請公主自便。」 宮女送來了口信,她只是淡淡地一笑。 這樣最好,他不要糾纏在她身邊,一方面可以讓她喘口氣,另一方面可以讓她繼續尋找金聖。 如今已是日落西沉,正是逍遙居陣法啟動的時候。 但是今日不同於上一次,那次她甚至沒有走進逍遙居,而這一次,她在白天就已悄悄佈置,趁人不注意時在沿路撒了一些豆子,如果在黑夜裡順著豆子的軌跡去尋找,一定可以找到正確進入逍遙居的路。 她沒有換上夜行衣,因為金城靈對這裡的安全性足夠放心,所以從來不派重兵把守,而宮門外有令狐族人替她把風,使她無後顧之憂。 借著月色,令狐清清走到記憶中撒豆子的地方,也就是逍遙居的入口處。 果然,豆子還在,那條路清晰可見。 記得在聖朝的時候,丞相曾經說過,大多數的陣法都是用來蠱惑人的眼睛,如果閉上眼睛不去看,就可以不受外界的誘惑。 她閉上眼,憑藉著白天的印象讓腳掌踩在豆子上,那輕微的嘎吱嘎吱聲音引領著她,一點一點走進逍遙居的深處。 她就像是一個看不見路的盲人,全憑著腳心接觸到豆子的感覺尋找著路徑,雙手筆直地伸向前方,摸索著,不讓自己撞到異物。 終於,她的手摸到一樣東西,是木做的邊框,這表明她已經摸到了逍遙居的木門,證明她已經破解了門口的陣法,踏進房內。 睜開眼,因為有點不適應許久的黑暗,而無法在瞬間辨別正確的方向。 此時她才發現房子的採光不同於其他的房間,所有的窗戶都開在與月亮相反的位置,如果不點燃蠟燭,她甚至無法看到屋內的桌椅。 既然是金城靈的住所,為什麼要把房子建成這樣? 雖然宮牆很高,外面的人無法看到裡面,但是為了安全,令狐清清還是不敢點燃燭火。 她憑藉著上次來到這裡的記憶,回想著所有門窗桌椅的位置,回想著任何可能藏匿寶貝的地方,一點一點摸到了牆角。 上次來,這裡掛著一幅畫。 金城靈的王宮中充斥著看似熱鬧貴氣,但其實並無品味的東西,惟有這面牆上的那幅畫非常奇特,是一幅名叫「除卻巫山不是雲」的古畫,畫者的名字也從未聽過,叫做葉一溪。 這樣一幅看來過於簡單的畫,就是在普通富豪之家都不會懸掛,更何況大張旗鼓地掛在他的臥室內,豈不是太古怪了嗎? 那幅畫還掛在牆上,撩起畫卷,在牆壁上毫無意外地摸到了一個鐵環,她心頭大喜,摸到鐵環上,正要用力拉起,忽然背脊一涼,聽到輕微的笑聲。 這笑聲是詭異的熟悉。上一次她夜探逍遙居的時候,就是這個笑聲出現在背後,如鬼魅一般,讓她只聽得見卻看不到。 金城靈?!他回來了? 她反手一掌,算准了會打到他的胸口,怕他沒有預料到而被打傷,她還特意保留了幾分力氣,卻沒想到這一掌猶如拍在棉花上,無聲無息完全沒有反應。 她大驚,要撤回手逃跑,那人卻欺身而上,一下子點住了她的軟麻穴,她甚至來不及反抗就被那個人摟進懷裡。 萬般後悔和驚惶在此時都全無作用了,她只能感覺到一雙微涼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像是很珍惜地撫摸,並沒有惡意。 但是在這樣的黑暗中,她看不到對方的眼睛,只能感受到對方呼吸的氣息,而對方刻意的沉默也讓她變得啞然。 也許,如果她此時高喊一聲,相信他會停下動作,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點穴讓她使不出力氣,還是他魔鬼般的手奪取了她的理智,她只能緊閉雙唇,一聲不吭。 對方的手指撫摸到了她的唇角,大概是發現她的唇角過於緊繃,雙唇過於緊閉,又是一聲輕笑後,他的手指滑落下去,解開了她的衣襟,剝落了她的外衫。接著,她的身子騰空而去,被他抱上了牆邊的那張床。 此時令狐清清知道自己再不出聲就要犯下大錯,才剛剛啟唇發出一個極輕微的嚶嚀,雙唇就被他用唇封住。 同時她的身體感覺到一陣寒冷,所有的衣裙都已離開身體,落到床下。 她用盡力氣掙扎,卻敵不過他的十指畫過身體時,被勾起的那一陣陣熱浪般的異樣欲望,當彼此的身體毫無阻礙地契合在一起,她終於無奈地發出一聲低歎,雙手從抵制漸漸變成妥協而鬆開,碰觸到他的身體時,最初的羞澀也因為這看不見彼此的黑夜,和他熟練的引誘而逐漸消退。 後來她不記得自己是如何昏睡過去,只記得在他的懷中不斷地沉浮,陷入另一個從未有過的世界。 她一定是作了一場惡夢。 看著窗外射進的那一縷晨曦,她呆呆地想,昨天晚上在逍遙居裡的那一幕一定是幻覺,是惡夢。但是她怎麼可能作這樣的夢?這簡直是罪孽,不知羞恥! 房門被人輕叩出聲,默默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公主,我能進來嗎?」 「進來吧。」她平和地出聲,想起身,卻覺得渾身酸痛得厲害。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