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湛露 > 狡狐儲君 | 上頁 下頁 |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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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依人心中一凜,咬著唇瓣問:「不知太子殿下此言何意?」 「何必裝糊塗呢?」他探出身子,伸手向她一抓,「你一時雖不能為正,可待父皇百年之後,我繼承大統之時,只要你還能讓我對你興趣不減、寵愛有加,起碼還可以做個得寵貴妃,比起那高高在上卻備受冷落的皇后,豈不好上許多?」 一時沒有防備,被他一把抓進懷中,她驚呼一聲想要掙扎,他卻將她抱得緊緊的,而他的唇也已吻上她的脖頸,另一隻手甚至扯開了她的腰帶,桃紅色衣裙散落半幅,露出裡面雪白色的內衫。 她此時此刻已震驚得叫不出聲,而朱世隆將她嬌小的身子一把抱起,向著內室那張軟榻走去。即使她拼命掙扎哀求,換來的只是他的嘲笑。 「你想要的不就是這些嗎?既然早晚都是我的女人,又何必在乎這規矩?」 簡依人一愣。按她一心想要上位得寵的心計安排,這時候應是順水推舟地做太子殿下的枕邊情人,但是當他的氣息撲近自己、感覺到對方的手正在撕扯自己的衣服時,她卻有種恨不得立刻去死的念頭湧上心。 於是她伸出手奮力打向朱世隆的臉,卻被他一把抓住。 「你好大的脾氣,難道你知道我喜歡這個調調?」他詭笑道,「我還從未在弟弟的寢宮裡玩過女人,沒想到竟是這麼刺激有趣的一件事。外面賓客盈門,聲音吵雜,你若想叫,也可以大聲叫出來——」 他的唇貼上她的脖頸,她絕望地奮力蹬踏,尖叫聲自唇瓣溢出。 就在此時,殿門忽然被人重重地推開,一道疾風吹亂了她散下的髮絲,她睜大朦朧的淚眼,依稀看到一道黑影出現在咫尺之前,靜默冷冽得像一尊無言的神祗。 朱世隆被驚擾到了,他看向來人,先是愣了下,隨即冷笑,「原來是世弘啊,有事明天早朝後再說。」 「請太子殿下放開她。」朱世弘的聲音像寒冰般冷冽得沒有一絲溫度。 他冷冷回道:「這個女人與你無關,她是父皇為我挑選的女人,你無權干涉我做什麼事。」 「太子殿下是要我把最近國庫存銀逐年減少的背後原由寫成奏摺,上呈給父皇嗎?」語出威脅。 朱世隆緊握雙拳,恨聲說:「少虛張聲勢地嚇唬我。我戶部的事你管不著。」 「是嗎?哦,原來戶部是你的,而不是父皇的?」朱世弘字字清晰,唇邊嘲諷的笑似浸透在冬雪之中,冰寒刺骨。 望著太子的嘴角漸漸收斂了笑意和繃緊,他仍冷聲緊逼不放。 「我數到三,太子殿下若不放人,後果自負。」在陰暗中,他身子沒動,但是卻可以聽到金屬摩擦的聲音。「一、二……」 朱世隆變了臉色,倏然將簡依人推開,不肯示弱地哼哼一笑,「你該不會也看上這蠢丫頭了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雖努力保持著尊貴的儀態,卻掩飾不住腳步的紛亂,就這麼半走半跑地沖出殿門。 簡依人摔坐在榻上,她知道此時此刻的自己看上去有多狼狽,她不敢看朱世弘一眼,只能用手掩著臉,在心中祈求他快點離開。 過了好久,殿內悄無聲息,她緩緩抬起眼,卻看到他竟半跪在自己身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 「哭完了嗎?」朱世弘的聲音很輕,沒有嘲諷的意思,幽冷的眸子很少如此刻這樣溫柔。「要不要換身衣服,等晚宴結束再回去?」 簡依人搖搖頭,「我要走了,這個樣子怎麼見人?」她起身,尷尬地整理自己的儀容扯著自己的腰帶,但腰帶卻纏在腰間掛著的玉珮上,她越是著急,就越是扯不開,方才的驚恐委屈也一起湧上,差點又哭了出來。 忽然,朱世弘伸出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腕,柔聲說:「別動。」 她就真的不動了,呆呆的像個木偶似的,任他幫她解開了糾纏在一起的玉珮和腰帶、任他幫她重新整理好散亂的衣裙、任他用憐惜的目光將她的滿臉淚痕看了個遍、任他握著自己的手,最後竟忘了鬆開。 「後悔嗎?」久久,他啞啞地開口,「還願意嫁給那個人嗎?」 她咬著唇,搖搖頭,淚水不經意地又一次從眼角滑落。他伸手抹去那滴滑落的淚珠,然後摟住她纖細的腰肢,讓她的身體輕輕貼在自己的懷中。 「我說了,你不適合做太子妃,你卻不服氣。」他語調依舊輕柔,沒有譏諷,沒有炫耀,只有憐惜,「每個人都有自己該待的位置,那個位置上坐著的人不該是你,你勉強去坐,結果只會弄得一身傷,強顏歡笑地活著難道是人生樂事?」 她將頭貼在他胸口,低低呢喃,「你才認得我多久?怎麼知道我的心思?」 「我在見你的第一眼時,便知道你是個怎樣的女孩子。你知道『白髮如新,傾蓋如故。』這句話嗎?」 簡依人愣愣地靠著他站著,這一刻,她忽然明白自己今天為什麼一直在找他。原來不知幾時起,她對他已經有了這樣深的好感,只是她自己都還沒有察覺時,竟被四皇子看透了。 她仰起臉,看著他俊逸光潔的下巴,忽地一笑,「我以為你一直都很討厭我,所以才總是說話氣我,沒想到你是這麼在意我、關心我。」 他哼了聲,「若是我不看在眼裡的人,我連一句話都懶得說。」 「這麼說來,我要多謝二殿下的青睞了?」她破涕為笑,笑痕與淚痕交織在一起,在這昏黃燈火之下看起來嬌豔動人,惹人怦然心動。 朱世弘的心弦也似是被什麼人撥了一下,他驀然握住她的手,「記得你我的賭注嗎?」 「什麼?」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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