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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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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無涯不同意東野凝搬走,讓西涼女皇非常生氣,先後派了三批人來傳達命令,擾得他乾脆關上大殿殿門,誰來求見都不開。 東野凝怕他為此得罪女皇,但是水無涯卻說:「陛下沒有退敵之能,不到萬不得已之前,她不會和我們真正翻臉。只是,最想讓我們分開的人不是陛下,我們要防的是那些暗處的敵人。」 暗處的敵人,他又指誰? 是夜,東野凝躺在不語殿正殿的內側屋中,水無涯睡在外側,兩人雖然身處兩間房屋,但是相距很近,殿內安靜得即使彼此的喘息聲都清晰可聞。 這是他們私定終身的第一夜,說不上是興奮還是緊張,她輾轉反側了很久都睡不著,終於,忍不住輕聲喚,「無涯……」 「嗯?」他居然應了聲。看來他和她一樣沒有睡著。 「在想什麼?」她問,自覺自己問得好傻。她幾乎可以想像得到他聽見這句話之後嘴角的笑意。 「和你想一樣的事情。」 她羞澀地咕噥,「你……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自然是想海面上的那群人了。」 這話讓這邊的東野凝立刻汗顏。看看人家想的是國家大事,自己卻在想兒女情長,真是丟臉! 「你派人去探營了嗎?」懊惱完,她立刻整肅心緒,說起正事。 「派了,不過我並不放心,也許我應該親自去。」 「不行!」她斷然否決,「那太危險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噓!安靜。」水無涯忽然說,四周又歸為寧靜。 東野凝知道必然出了意外,所以也屏息凝神,靜靜聆聽。 外面原本只有輕微的風聲,此時因為過於寂靜,有一些並不和諧的聲音傳入東野凝的耳朵裡——那像是什麼人踩到枯落的枝葉而發出的斷裂聲,而且來人似乎不只一個。 然後,原來敞開的窗戶外面倏地出現了人影,讓她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 這時忽然有人按住她的肩膀,她的心差點蹦出咽喉,但是熟悉的氣息又讓她在瞬間定下神來。原來不知什麼時候,水無涯已經來到她身邊,而且低著身子,伏在床下,不讓對方察覺。 來人一共有三個,一前一後出現,像是彼此商量了一下什麼,然後互相做了個手勢,其中一人把一件東西背在身後,翻身跳進窗內,那件被他背在身後的東西在月光下猛地一閃,讓東野凝看清了! 那是一把彎刀! 西涼有人想要她的命嗎?還是要無涯的命? 她陡然覺得一股怒意充斥心頭,無論對方要殺的人是她,還是水無涯,他們都罪不至死,何必在深夜之中下此毒手? 於是她也沒有和水無涯商量一下,抬手一揮,一陣狂風便從屋內吹卷過去,將那個剛剛落地的人吹得立足不穩,手中的彎刀也一下子掉落在地。 「有埋伏!那丫頭沒睡著,快撤!」屋內那個人嘶啞著聲音警告窗外的同伴,同時自己也竄出窗戶。 東野凝一躍而起,想要再追,卻被一把按住。 「別追了。你動得早了點,我原本還想抓個活的。」水無涯不在意的笑道,但是一低頭,只見她雙目充火,肩膀不住發抖,忙問道:「怎麼了?」 「他們是來殺我們的,為什麼無論是東野還是西涼,都不給我們一條活路?!」轉瞬間,她目中的怒火竟然化作水光,點點閃爍。 他一愣,心頭一疼,將她緊緊抱住懷裡。「凝,我們不會走投無路的。相信我,這一切都會過去。」 但她抽抽噎噎的,始終止不住委屈的淚水。 最後,他無聲歎了口氣,用唇幫她停住了這惹人心碎的哭聲,用自己的身體溫暖她哀傷的心。 於是在後半夜裡,東野凝甚至忘了自己為什麼哭,只是本能地抱住他的腰,任憑他的唇在她的肌膚上流連,任由他溫柔的指帶她進入一個從未知曉的火熱世界。 然後這一夜,她終於是他完完整整,真真切切的妻…… 清晨的陽光照在東野凝臉上的時候,她揉了揉眼,第一眼看到的,是眼前一道精瘦的青色人影,她先是一愣,回憶起昨夜,不知道是欣喜還是羞澀,只將自己的臉都埋進被單裡。 片刻後,她又探出頭來,重新審視眼前這個已經和自己有肌膚之親的丈夫。他的手中好像捧著什麼東西,已經專注地看了一陣。 好奇地坐起身,她披好衣服,輕聲喚。「無涯……」 他轉過身,表情從原本的漠然變得溫柔,「醒了?」 他瞬間的神情轉變,讓她察覺到一絲古怪的味道,同時也看清他手中捧著的那件東西——是昨夜刺客掉落的那把刀! 「這刀……可以看出什麼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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