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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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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霽月滿臉喜色地走進廟宇之中,過了一陣之後,又容顏不悅地走出來,手中捧著赫連爵早已命人放好的玉璽盒子,像是在和誰生氣。 他將食指中指並於口中,一聲呼哨,從廟宇四周驟然閃身而出幾十名蒙面黑衣人,將霽月團團圍住。 「你們是什麼人?」她花容變色。 赫連爵帶著君月一躍而下,對她笑道:「二公主,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你。」 霽月看到他不驚反怒。「赫連爵!你把我騙到這裡到底想做什麼?」 「把你騙到這裡?」他被她問得不解。 她氣呼呼地扔給他一張紙。「這信是你寫的吧?說什麼讓我來這裡看寶,寶貝就是這個破盒子嗎?」 和君月對視一眼之後,赫連爵一擺手。「進廟搜!」 幾名黑衣人搶身進入城隍廟,片刻之後,有人出來稟報,「將軍,在神鑫後面發現一個密道。」 「密道裡有什麼?」君月問。 「密道很深很長,尚不知道盡頭。」 赫連爵下令,「去探查之後,即刻回稟。」 霽月急問:「你們在搞什麼陰謀詭計?君月,你要陷害我不必用這麼卑劣的手段吧?」 她靜靜地說:「對不起,二姊,我收到一封要挾信,要我交出玉璽以換回司空明的性命。」 「司空明?司空明和我有什麼關係?他不是好好地做你的嬌客嗎?」霽月意識到自己被捲入一個天大的陰謀之中。 君月繼續解釋,「司空明前日被神秘人擄走,至今下落不明。」 「你們難道懷疑我是綁架司空明、要挾玉璽的幕後主使者?」霽月驚惶失措地說:「君月,你是知道我的,雖然的確和你不對盤,但是不至於愚蠢到做這樣的事吧?」 她定定地看著她,「在我初登皇位之時,二姊是否曾經決心要逼宮?」 霽月臉色再變,目光一狠。「這麼說,這次你是下定決心要除掉我了?」本來美麗的五官此刻扭曲在一起。「哈,你現在是女皇了,要除掉誰還不是舉手之勞,用得著這樣給我栽贓陷害嗎?」 接著,視線又膠著在赫連爵的身上。 「赫連爵,你以往和我說的那些甜言蜜語,原來都是假的?原來你一直把她當作你的主子!你接近我,都是為了幫你的主子除掉我吧?」 他坦然地微笑。「就算是吧。」 「你這個……混蛋!」霽月撲上來,十指尖抓向他,他卻一閃身抓住了她的手腕。 「殿下,您貴為公主,請不要在這時失了您的風度。」 她的目光幾乎可以殺人,盯著他,也盯著君月,咬牙切齒地怒吼,「你們這對狗男女,會遭到報應的!」 君月心中凜然,卻不發一語。 許久之後,黑衣人們從密道中帶回消息,指出密道直通二公主的府邸。 這個消息讓霽月完全震驚住。 於是赫連爵對君月道:「請陛下下旨,封查二公主府。」 她點點頭。 當日,在二公主府的後院一口古井中,赫連爵的手下人發現了另外一條密道,這密道下是一個小小的地牢,司空明就關在其中。 於是,二公主霽月以謀反亂國之罪被捉拿入獄,與之相關人等或被關押,或被軟禁,成為轟動血月的一件大案。 當夜,當君月暫時處理完這件案子的一些事務之後,閉上眼,沉默許久。 赫連爵走到她身側,為她按揉著太陽穴,「是覺得累,還是傷心?」 「都有。」她歎息道:「這件事你我心裡明白,和二姊並無關係,她明顯是被人陷害。」 「但是她有今日下場也是罪有應得。」 「不,她在這件事上並沒有罪,過往的那些事情不宜和這件事混為一談,這一次她本是誤以為要赴你的約,才掉進這場陰謀的。」 赫連爵問:「你有沒有想過,那封信也許真的是我寫的?為的是誘騙她上當,好陷害她之後,甩掉她這個包袱。」 「這個念頭我從未有過。」她的語氣輕緩而堅定,「若這點信任都沒有,我就不會將自己交給你了。」 「真讓我感動。」他俯下身,輕吻了一下她的脖頸。「所以我一定不會辜負陛下的這份厚愛。」 「那你現在決定怎麼辦?」 「二公主的事情一定很讓大公主高興,你只要在她面前表現出對二公主的後悔和傷心就好。」 「演戲的事情我來,但是你也要小心。大姊很有心機的,未必會相信我們表現的這些假像,畢竟她只是想借我們的手除去二姊。」 「我知道,所以像她這樣有心機的人,我們更要好好地陪她玩一玩啊。」噙著笑,他笑得無聲。 深夜,大公主府中靜悄悄的,但是在一間斗室中,有三個人面對面而坐,其中一人就是大公主望月,另一個則是丞相。 丞相不無擔心地說:「殿下,現在看陛下的態度倒是和我們預期的一樣,但是那輛馬車……」 「馬車你儘快毀掉,不要留下把柄。」望月穩穩的交代,「我讓你派你的馬車去,就是讓他們開始懷疑是我主使你綁架司空明,所以當他們發現最後的兇手其實是霽月的時候,就會驚訝,同時也會降低對我們的注意力。」 丞相再問:「殿下,您看陛下和赫連爵真的會相信我們布下的這個局嗎?」 望月陰笑。「他們當然不會信,但是要找到我的把柄也沒有那麼容易,他們萬萬想不到這次陷害霽月是因為我有一條秘密的內線,是不是啊?曹駙馬。」 屋中的第三人竟然是霽月的駙馬曹賢德,他本來是待罪之人,應該關在公主府或者入獄,但是君月體恤他是家中獨子,一直以來也沒有證據指證他參與霽月的陰謀,又因為上次霽月逼宮時,他曾經勸告過她,所以特意釋放了他。 是的,誰也想不到,平日裡看起來膽小怕事的曹賢德,竟然會是大公主這邊的內奸,出賣了自己的妻子。 「他們應該想到啊。」他向來軟弱無能的外表在此刻看起來,卻是陰險狡詐,「雖然我們血月是女皇執政,但是有幾個男人受得了妻子一再的羞辱?霽月也是自取滅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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