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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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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聽到對方的回答,但是可以看到對方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 將瓶蓋打開,然後舉起手,他將那瓶液體一飲而盡,只不過片刻的工夫,司空政便呻吟著彎下腰,像是毒藥發作一般。 那人起初只是保持自己的姿勢,絲毫不敢靠近,直到他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縮成一團之後,他的戒備才稍稍放鬆了一些。 再過片刻,直到司空政都不再掙扎抽搐了,他才壯著膽子,悄悄邁上幾步,低頭伸手去探司空政的鼻息。 就在此時,原本已經死去的司空政乍然一躍而起,將他翻身壓倒,一隻手緊緊蓋在他的口鼻之上,另一手壓住他的咽喉,讓他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身為太子,隨身難免備有幾瓶續命養生露或藥丸什麼的,趁對方情緒失控之際,袖裡暗中調包了毒藥,假死之計一舉反制成功。 那人驚駭地奮力抵抗,奈何司空政手腕的力量很強,讓他無法掙脫,此時嫣無色也從地道中快速奔出,立起五指一掌切下,瞬間就要奪取他的性命,不料司空政卻出聲阻攔,「不要!無色!」 嫣無色急道:「主子,他若不死我們會有危險的。」 「點他的穴道,他是否有罪我們並不能在此刻定案。」他沉聲說。 歎了口氣,她只好依言點了那人的昏睡穴。 「蕭昊千算萬算,還是算丟了許多事情。」司空政輕聲說:「他喜歡文人雅士的男子,但是這些人卻手無縛雞之力,而且,他也低估了男子嫉妒之心不遜於女子的道理。」 嫣無色絲毫不敢放鬆,「主子,我們就這樣出去,會引人注意的。」 「我知道,所以我要和他換身衣服。」 密室的門再度緩緩開啟,司空政率先走了出去,外面悄無聲息,沒有人守在那裡。大概這也是那名男寵敢於背著蕭昊,想獨自行權毒死他的原因之一吧? 好在那人的身形和他差不多,藉著月色,他慢步走了出來,嫣無色也趁機閃身跟上。 「主子……」 「噓──我們不要走在一起,太引人注意。你自己單走一條路,算時間,劉放找的援兵這幾天就該到了,我們多拖一刻就有一刻的勝算。」 「但是萬一劉放沒有去找救兵……」 「無色,我看人從來沒有錯過,所以這一次你也要信我。現在走!」 「主子……」她緊緊抓住他的手,不敢鬆開。這裡是龍潭虎穴,如果分開了,誰知道還會不會有再見之期?怕分開,是怕失去他,若是今日他出了意外,豈是後悔能換得回的? 但是司空政下給她兒女情長的時間,用力甩脫了她的手後,竟然獨自走向光亮的地方。 她大驚,卻知這是他的策略,因為深夜中越是出現在暗處,反而會對他越為不利,他畢竟不懂武功,無法及時逃脫,而她則不同,這是她逃出蕭府的最佳時機。 於是,她再不敢多看他一眼,丟下所有的恐懼和焦慮,閃身掠向旁邊的一處屋脊,潛入夜色之中。 司空政慢慢走著,在心中暗暗計算著時間,若是一時三刻無色沒有被發現,以她的身手,必然可以逃出去。 眼前火光閃爍,有一隊士兵向他這邊走來。 他沒有躲,思忖了一下之後轉身背對士兵,一手拈起旁邊一株樹上的枝葉,仿佛在欣賞一般。 那隊士兵從他身邊路過都看了他一眼,因為他的背影像極了蕭昊身邊的文俊,所以其中一人笑著打招呼,「文公子這麼晚了還有雅興賞月啊?」 他沒有回應,連姿勢都不曾變過,仿佛只是在沉思,懶得理人似的。 那些府內的士兵都知道蕭昊的怪癖,也知道這些男寵脾氣古怪,自命清高,所以心中很是瞧不起,見他不說話,只當是又在耍脾氣,便從他身邊走過,沒有再停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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