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湛露 > 皇子別爭寵 | 上頁 下頁 |
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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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一提醒,她才察覺自己在被單下的衣服已不似剛才那樣厚重,立刻花容變色,「他……」 「你是個笨女人,從來都分不清別人對你的好壞。」轉身從旁邊的桌上端過來一杯熱茶,他沒好氣地罵。「喝了茶,你中的迷藥就不會讓你再頭疼了。」 她本能地接過,茶杯是溫熱的,熱氣薰蒸著她的眼,讓她脫口而出一句歎息。 「為什麼不讓他毀了我,那樣你不是會更開心?」 他驀然變了臉色,一手打翻她的茶杯怒喝,「你這個愚蠢的女人!你以為我和葉嘯雲是一樣的小人嗎?就是要毀了你,也必須由我親自動手!除了我以外,我絕不允許其他的男人染指于你!明白嗎?」 「不明白。」她苦笑,霧濛濛的眼睛中有水光閃動。「從小你就討厭我,後來變成恨我,我不明白為什麼你這麼深刻地恨我卻不殺我,也不讓別人毀我?」 司空曜的臉漸漸蒼白,喉頭都在輕微地顫抖,他猛地按住她的肩膀,恨聲說:「好!你這麼活得不耐煩,我就毀了你!」 他的唇像懲罰的鐵鎖緊緊蓋住她顫抖的唇瓣,從未有過的親匿讓他們彼此都顫抖如紙。 一瞬間,落夕用盡力氣推開他,翻身下地,連鞋子都顧不上穿就要往外跑,司空曜在後面用手一拉,沒有拉住她的手,只拉住她的一截袖擺,袖子「嘶啦」一聲被扯斷,仿佛有片白雲隨著她的斷袖飄墜到地上。 司空曜低頭撿起那片「白雲」,沒想到那是一方白色的絲帕。 回過頭,看到他手中拿著那方絲帕,她臉色更變,返身回來。 「把手絹還我!」她急切地說。 攥著那方白絹,卻沒有歸還的意思,他困惑地盯著帕子,抬起眼,一字字開口問:「這手絹是你的?」 「當然。」她顯得非常焦慮,上手要奪,卻被他閃開。 「這麼大的手帕是男人才會用的,你隨身帶這麼一個東西做什麼?該不會也是想拿到紅袖招去賣吧?」司空曜舉起手帕,眯起瞳眸。 落夕閉上了眼。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而且,最讓她失落的是,他好似……忘記了?他不該忘記呵……六年前,住她跌入湖中前的那一幕,難道他和她不是一樣刻骨銘心地記得嗎? 手絹在他的手中飄動,夕陽的金輝透過白色的帕子,依稀間讓兩個人同時看到其中有不同尋常的光點閃爍。 司空曜於是抬高了手臂,將絲帕完全舉在最後的夕陽光芒之中,終於,他看清了那幾個字。 情多最恨花無語 赫然間,如洪水奔騰而來的記憶從胸口噴湧上他的腦海,穿過這幾個閃爍的光點,他看到落夕的面容在夕陽中依然蒼白無色。 他猛地幾步奔過去,在她暈倒前將她一把抱入懷中。 情多最恨花無語,其實世上萬物在情字面前,無語的又豈是花而已? * 六年前,一張年輕帥氣的面容,極為挺拔修長的身材,在校場中央格外卓爾不群。 皇帝微笑望著那位剛剛露出成人氣質的少年,對周圍人說:「大宛國漂洋過海地送來幾匹駿馬,其中這一匹黑馬格外神駿,可就是不許任何人靠近,我們這位三皇子卻說他能夠馴服,你們信嗎?」 太子政今年正好二十歲,一身銀白色的太子服顯得文雅秀麗,比起校場中司空曜的英武豪氣別有味道,他也笑著說:「三弟的武藝向來是兄弟中最好的。」 「我就怕他過份自信,早晚要吃苦頭。」皇帝歎著氣,搖搖頭,但是眼睛還是看著場上的兒子,目光中充滿柔和的驕傲。 在他們座位以下的次席中,幾個年幼的公主也正嘰嘰喳喳地議論著。 五公主司空嬌十五歲,仗著自己年紀大一點,便熱情地大聲講解,「你們看這大宛國的馬,個子高,腿長,跑得最快,是咱們國家再好的馬也比不了的,聽說這次送來的這幾匹馬年紀都還很小,至少能再跑十幾年,所以三哥才志在必得地要搶這一匹叫追風的馬。」 「三哥最厲害,一定可以馴服這匹馬的!」年紀最小的九公主奶聲奶氣的說,順手推了推旁邊的姊姊,「落夕,你說對不對?」 她托著腮,呆呆地回答,「馴服了又怎樣呢?」 「又怎樣?」 司空嬌抬高了聲音,「那就能證明我們的三哥的確英明神武啊!大家都說他是未來最了不起的將才,三哥一定也想這樣證明自己!」 落夕繼續再問:「這樣就能夠證明自己了嗎?征服一匹馬,而不是在戰場上稱雄?」 「三哥早晚會在戰場上稱雄的!」她是三哥堅定的支持者。 此時場上司空曜已經躍上黑色駿馬的馬背,馬兒蹦跳著、狂嘶著,非要將他摔下來不可,但他緊緊抓注馬鬃,身體伏在馬背上,就像一塊膏藥緊緊地貼在那裡,無論馬兒怎麼蹬踏跳躍,都無法將他摔下。 司空嬌歡呼著,一把拍向身邊落夕的肩膀,「你看三哥多厲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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