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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漠塵丟開手,下令道:「把他帶下去,關起來!」

  小文被拉下去的時候還在不停地喊,「壞女人!你也是壞女人!」

  漠塵不屑地冷笑,她自小被人罵是狼崽子,現在又是壞女人,似乎她天生不能做一個好人。不過無妨,在她心中,好壞本就是定義模糊,只要能讓她和福雅平平安安地廝守在一起,她不在乎被人罵成什麼。

  「這孩子的話你不必放在心裡。」福雅在她耳畔低聲說:「小孩子說話從不動腦。」

  「我本來就沒將他的話放在心裡。」她回頭對他一笑,「你也不必擔心我。你該換件衣服。」她看著他衣服上的那點污漬覺得剌目,「那孩子弄髒了你的衣服。」

  「只是這一點而已,一會兒還要出門,不必換了。」

  「要換。」漠塵執拗地皺眉,將他推向後院,「一會兒讓你的臣子們見到你的衣服髒了,他們會怎麼想我?」

  「與你有什麼關係?」他啞然失笑道:「難道我的衣服必須要一塵不染嗎?」

  「必須。」她很認真地點頭,「而且你的衣食起居都與我有關,我不能讓燕生或是別人挑出我的錯處。」

  福雅神情一凜,「漠塵,你的心結何時才能解開?」

  她低下頭,搶先一步進了寢室,從衣櫃中拉出一件衣服,「這衣眼是上個月新制的,你還沒有穿過吧?」

  福雅深深地看著她,然後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扣,她走過來幫他,將他的衣帶抽開,幫他褪下那件外衫。

  他的右手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漠塵,你現在讓我很擔心,你知道嗎?」

  她被動地抬起頭,「我?我很好啊。」

  「不,你不好,這三年你一直活得太封閉了。漠塵,我和你說過多少遍,不要為我這一臂負疚自責到不能自拔,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如果不是你這樣愁眉不展地熬著,這三年我們會過得很快活。」

  「怎麼可能會快活呢?」她的手緊緊抓住他那件衣服的左袖,「你再也不能用你的左臂了。」

  「可我一樣騎馬,一樣發號施令,一樣還是福雅王爺,其實什麼都沒有改變過,變的只是你而已。漠塵,別讓我後悔當初留下的是你,而不是綠裳墨荷,或是其他的女人。」

  「你終於要後悔了嗎?」她呆呆地問。「其實你早就該後悔了,只是遲了三年。」

  「傻丫頭,怎麼又鑽起牛角尖來了?」他大聲歎著氣,然後肩膀一用力,將她手中的袖子抽出來,大聲說道:「好吧,那今天晚上我就叫燕生去給我找其他的女人來,想必她們絕不會因為我斷了一臂而一天到晚地對我板著面孔,還要我低聲下氣地去勸慰開解。」

  「不要!」她驚惶失措地抱住他,「不要去找什麼別的女人,我保證我會多笑笑,絕不讓你對我厭煩的。」

  福雅朗聲大笑,轉身托起她的面龐,「我的漠塵就是這麼乖巧明理。好了,不嚇唬你了,來,幫我把衣服穿好。」

  她快手快腳地幫他穿好衣服,而他剛才的話讓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當初你為什麼讓綠裳和墨荷去京城?和皇上有關嗎?」

  「聰明。」他撫摸著她的唇瓣,證揚道:「終於想到了嗎?不錯,我既然要報當年的奪位之仇,就絕不能輕輕鬆松地便宜了我那位皇兄,我要讓他和他的子孫都嘗一嘗這被親人背棄欺騙的滋味。」

  漠塵忽然打了個寒噤,仿佛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剛從心底劃過。

  福雅注意到了她這個細小的動作,專注地打量著她,「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她努力擺脫那股莫名的不安。「那墨荷和綠裳需要做些什麼呢?」

  「她們……暫時什麼也不需要做,只要做一個很好的情人就行了。」他意味悠長地說。

  漠塵先是一愣,繼而好像明白什麼了。「她們是被送到了皇子身邊?」

  「對。綠裳現在已經是三皇子的寵妾,墨荷是五皇子的愛姬。除了她們,還有你沒有見過面的夏暖、望香……還有憐濃,秋意……無論是皇子,還是皇上倚重的大臣,只要他們還有一顆脆弱的愛人之心,他們就可以為我所用。」

  她怔怔地問:「這就是你當初到臥雲閣來買下我們的原因?」

  「是的。」他直言不諱。

  「那麼,我呢?」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視著他,「總有一天你也要把我送出去吧?送我去哪裡呢?皇上的身邊嗎?」

  「當然不會。」她的坦率反而讓福雅躊躇起來,避開了話題中最尖銳的一面,「我的漠塵是和她們不同的,否則我不會只讓你做我的義女,不會只給你要到了郡主的頭銜,對不對?」

  「為何我是不同的?為何只有我是不同的?」她喃喃著,似在問他,又像是自言自語。

  「因為你的這對眼睛……」他以一隻手捧著她的臉,「你的這對眼睛讓我一見傾心,難以割捨。」

  「你說我的眼睛像狼。」她不認為他是在讚美她。

  「狼是很倔傲的動物,它一旦認定了目標就會竭盡全力達成,不必把我的話當做是污辱。」福雅摟著她的肩膀,「漠塵,多笑笑吧,你不知道我多懷念當初第一次看到你笑的樣子,但是這三年裡幾乎再也看不到了。」

  「我知道,為了你,我一定會笑的。」她做著保證,因為她絕不會允許自己再讓他失望。

  「也不要笑得太多啊。」他忽然逗弄著她,呢噥低語,「不要在別的男人面前笑得太美太甜,只笑給我一個人看,好不好?」

  他的唇總是那麼火熱,讓她深陷其中時可以忘記曾經的傷痛,而他的霸道忠告又讓她覺得更加安心,因為他強烈的獨佔欲更證明自己對他的不可替代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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