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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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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男女在一起真實的樣子嗎?」她冷笑著,笑容裡有說不出來的古怪,「不穿衣服地抱在一起?這是父女不可以做的事情?這是你突然對我改變態度的全部答案?」 「是的。」福雅匆匆平息心中翻起的詫異和不安,反手拉起零亂的外衫,直視著她,「漠塵,你出去,這時候你不該來。」 「我出去?你讓我出去?」她的雙手都在顫抖,大大的眼中充滿了淚水。「我對你來說已經那麼討厭了嗎?我不再是你口口聲聲說的那個值得你疼愛的『你的漠塵』了?好,我會出去!我出去之後就不會再回來了!」 她反身飛一般地沖出去,突然間一股強烈的不安情緒充滿福雅心頭。 他跳起來,胡亂地將衣衫穿好,追出大門,此時一束清輝透過黑雲打在小院中,他抬起頭──該死!今天是月圓之夜!他怎麼會忘了? 他追到無塵別院去,一直追到她的寢室中,她已經變成了那個老樣子,顫抖著縮成一團,躲在屋子的黑暗角落裡,瑟瑟發抖。 「你、你來做什麼?」她努力抵抗著病痛襲來帶給她的巨大折磨。「你讓我走,我已經走了!我不會再去煩你!」 「漠塵,你要發病了,來,我帶你去個安全的地方,免得你傷到自己。」他柔聲說。 曾經有一次她發病的時候使勁撞上牆壁,將額頭撞破一個洞,兩年之後額頭上的那道傷疤才完全消失。 從那之後他都吩咐人在月圓之夜前將她送到一個特製的房間中,那裡沒有任何堅硬的東西可以讓她傷到自己。 但是最近因為忙於公事,以及自己錯綜複雜的心緒,他竟然忘記計算月圓的時間了。 「不,我不出去!你又要帶我到那間黑屋子去,我知道!」 她的眼神開始變了,這熟悉的、如狼一樣兇狠的模樣,讓福雅不得不開始想辦法在最短的時間內擊倒她。 牆上懸掛著的那柄寶劍無疑是眼前惟一能用的,但是他的動作再快也快不過早已練成武功的她,被瘋病操縱的她現在一旦發病是福雅一人無法控制得住的。 她搶在他前面搶下那柄劍,抽劍出鞘,她喊道:「你討厭我,你討厭我!」 「沒有,我怎麼可能討厭漠塵呢?」福雅開始心驚,因為他發現劍尖竟對著她自己的胸口。 「你不該救我的,你不該救我……你該讓我死在那個青樓裡,讓我死!」她迷亂地喊,眼淚橫流,雖然她全身顫抖,但是她握劍的手卻那麼用力,似乎隨時都會狠狠地紮進自己的胸膛。 「漠塵,放下劍,不要傷了你自己,否則我會心痛的。」 福雅還想再用言語拖延,但是她「啊」地一聲長嘯,這淒厲的聲音猶如深夜的狼嗥,接著她舞動起手中的劍,瘋狂地或砍或刺,砸爛了屋中一切能破壞的東西。 「漠塵!」他不顧一切地沖過去,伸手奪劍,因為再讓她這樣砍下去,接下來她要傷的就是她自己了。 但是她的眼中已經辨認不清來的人是他,狠狠地、疾速地用手肘一撞,撞在他的肋下。 他負痛向後倒退幾步,眼看她又在砍床頭的一個花架子,而那個高高的花架子上擺著一盆巨大的盆栽,一旦倒下,有可能砸中她的頭。 他忍著痛,再度沖過去,突然之間,一股劇痛撕裂了他的身體,他看到血光飛濺,他的左臂就像是驟然背離了他一樣從他的眼前飛掠而過,掉在了旁邊的地上。 他先是呆住,不明白發生什麼事,然後那股劇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低下頭,看到自己白色的外衫和襯衣都已變成鮮紅色。而這時趕到門口的燕生及其他家丁都用驚駭恐懼的眼神瞪著他,仿佛他變成了什麼可怕的怪物似的。 他狐疑地想思索明白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劇痛感開始變得模糊,而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跌倒,神智在一瞬間被某種力量奪去,眼前漆黑一片…… 第四章 每次月圓發病後,漠塵渾身就像是散了架一樣,從昏迷中醒來,全身酸痛得甚至找不到自己的四肢,這一次更是如此。 她依然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倒下去的,只是在醒來時卻沒有看到福雅熟悉的俊容。在以前,無論她何時醒來,他都會坐在她的床前,微笑著對她說:「我的漠塵醒過來了?該吃點東西了。」 為何這次他不在? 他厭倦了照顧她,還是厭倦了她這無可治癒又駭人聽聞的瘋病? 她僵直地躺在那裡,周圍不僅沒有他,也沒有其他人。許久許久之後,一個婢女走進來,像是要給她更換擱在她額頭上的帕子,發現她睜著眼睛時,那婢女竟然嚇得摔掉了手中的水盆。 「王爺呢?」她的喉嚨幹得好像在燒火,好半天才擠出這三個字。 婢女吞吞吐吐地回應,「王爺他……在自己的寢室裡。」 「他為何不來?」她幽怨地問:「在陪太子還是什麼姑娘?」 「您、您不記得了嗎?」婢女的眼神閃爍,根本不敢看她。 她努力側過臉,盯著婢女的臉,「我應該記得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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