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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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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蝶衣也不客氣,接過酒壺又喝了一大口。這酒特別烈,嗆得她咳嗽不已,但是咳嗽完她依然又喝了幾大口,為的是不讓對方看輕自己。 老者果然高興,笑著對她豎起大拇指,一拉她肩膀,讓她坐在毯子上。 她這才發現原來東遼人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難以相處,望著四周在篝火後笑得紅通通的臉,和歌舞著的人群,不知是不是酒意上湧,她忽然有些恍惚。難道過去是她錯了?那些說東遼人如同野獸的傳言其實都是些騙人的謊話? 「怎麼不等我就先吃了?」歐陽雨軒的聲音總是不期而至。 她側目瞥了一眼。「想你一定是跑到哪個姑娘的手裡要水喝去了,何必等你?」 「吃醋了?」他促狹地說:「我是去打聽事情,當然不會那麼快回來。」 那個邀請趙蝶衣吃喝的老者看到歐陽雨軒,立刻笑著跑過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一大串的東遼語就飛快地脫口而出,聽得趙蝶衣一頭霧水。 「你認得他?」她疑惑地問。 歐陽雨軒居然也能說一口流利的東遼語,對老者微笑著回應了幾句之後,才對她說:「我四處遊走,東遼也常來,這位卡斯拉老人是我的老朋友了。」 有位正在跳舞的姑娘跳到他們面前,一拉趙蝶衣的手,嘰嘰喳喳說了一串,像是要邀請她一起跳舞。 她拚命擺手,「不行不行,我不會跳。」 「去吧。」歐陽雨軒推了她一把,笑著說:「東遼人跳舞只是為了表達心裡的喜悅,沒有什麼特別要學的動作,跳完了心情會更好。」 大概真的是酒意使然,她糊裡糊塗地就被那姑娘拉著下場,到了篝火旁,一群漂亮的東遼女孩子拉起她的手,還在她的頭上放上一個花草編織的花環。 周圍響起了女孩子們清麗的歌喉,那婉轉自然、不經修飾的歌聲,聽在她的耳朵裡竟是如此地美妙,雖然聽不懂她們在唱什麼,但是她的心情卻在歌聲中越來越歡悅、舒展。 她覺得自己一直在笑,在旋轉,轉得頭暈,頭上的星光似乎都連成一片銀色的霧,看不清周圍的人,也聽不清周圍的聲音了。 此時,歐陽雨軒斜躺在毯子上,手中擎著一個皮囊酒壺,靜靜地看著又笑又跳的趙蝶衣,在他的唇邊也飄浮著悠然的笑容。 「趙姑娘有點像東遼人。」有個身影出現在他的身側,也坐了下來,「少主不必太憂慮,趙姑娘已經對你一往情深了,無論你說什麼,她對你的心都不會變的。」 這突然出現的人竟然是豔娘。 歐陽雨軒的眉心處聳湧出一層難解的憂慮,「你還不夠瞭解她,她為人行事從來都是隨心所欲,不願意受任何的欺騙或控制,若是有人強加於讓她不服的事情,她哪怕不要性命也會抗爭到底。」 「那是她還沒有與少主相戀之時,不是嗎?」豔娘低低笑道:「女人如果心裡有讓她牽掛的人,就會改變許多。趙姑娘剛出宮時,眼底、眉角還有許多的戾氣,但現在看她不是溫柔許多了嗎?」 歐陽雨軒深深看她一眼,「到底從哪裡開始你就跟在我左右了?」 「從少主潛入天雀皇宮的那天起。」 見他面露不悅之色,豔娘解釋,「老主沒有別的意思,完全是為了少主的安全。」 「他總是自作主張。」歐陽雨軒一躍而起,來到篝火旁,拉出跳得暈眩的趙蝶衣,「來,跟我來。」然後拉著她一路跑向遠方。 這一片草原很大,跑得遠了,漸漸沒有人影和火光,趙蝶衣氣喘吁吁地說:「別跑了,我頭疼,頭暈,看不清路了。」話音未落,她的腳下一個踉蹌,就摔了出去。 隨著她的身形墜下,歐陽雨軒也隨後而倒,兩個人相擁著在草原上滾了幾圈,終於停下時,趙蝶衣身處上方,歐陽雨軒則平躺在她的身下。 「好玩嗎?」他望著她。 「這裡和我想的不一樣。」她笑得嬌喘連連,「很有趣。」 「開始喜歡東遼了?」他問。 她媚眼如絲地看著他。「就算我喜歡東遼,也依然不會嫁到這裡。」 「真的嗎?」他挑起眉,突然反身將她壓在身下,「你確定?」 「嗯,當然……」她的尾音被他吞沒,在星空之下,一望無際的草原之上,這一輪火熱的唇舌糾纏,簡直像要纏進彼此的咽喉,纏緊靈魂深處。 她的腹部本被烈酒燒得如同一團火焰,而他的激情澎湃更是讓這團烈火似被澆上了一捧熱油,不消反漲。 這一場烈火不知道燃燒了多久,直到她喘息著,發現自己的肩膀已經裸露在涼風中時,看到歐陽雨軒滿是憐惜的眼神,她忽然找回意識,又是羞澀,又是興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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