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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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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給每個妃子都是這樣送定情之物的嗎?」她學著他的樣子,悠然勾起嘴角,「這麼看來,做您的妻子真的很走運,只是靠您的贈禮就能發大財。」 皇甫夜一蹙眉頭,「怎麼?你還敢把這枚戒指轉賣了不成?顧青彤,我警告你,之前你紡紗織布,我只當你是閑來無事打發時間,但是以後絕不許你再把親手做的東西拿到外面去兜售,成何體統?」 「聖上是氣我壞了宮裡的規矩,還是敗壞了您的名聲?身為一國之君,不能照顧好妻子,害得皇妃要靠紡紗賣錢……這樣的罪名若是在後世傳開,您會顏面掃盡吧?」 見她居然如此膽大地撩撥他的怒氣,皇甫夜反而覺得好笑,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扣緊她的腰,「你以為你的那點伎倆真的可以難倒我嗎?你賣給朱子橋的那些詩詞已經被我下令全部封存銷毀,而你織的那匹布,你知道它現在在哪裡?」 顧青彤為之訝異,「在哪裡?」 「就在你的身下。」他撩開金黃色的床單,露出下面白色的褥單。「你以為,朕會讓自己妻子親手織的東西穿在別的男人身上嗎?」他冷笑著,還帶著幾分咬牙切齒,「這是朕這輩子所見過最離譜的坐地起價,一匹普普通通的白布,那個賣家居然給我開價一萬兩。」 他突然將維持了很久的「我」改回「朕」,像是在故意對她施加帝王的壓力。 她苦笑著問:「聖上一定不會給吧?」 「不給?讓人以為朕以貴勢壓人?或是搬出朕的身份,更加讓天下人恥笑?」皇甫夜的語調惱怒,那是被迫掏出一大筆冤枉錢後的不滿和心疼。「你若是經常這樣賣布,朕的東嶽金庫很快就要被你敗光了。」 她先是聽得驚訝,然後吃吃地笑了,「臣妾還為自己小賺了一筆而竊喜許久,沒想到真正賺到的是那個買布的人,早知道那匹布可以賣得如此高價,臣妾的賣價也應該高一些才是。」 「你還嫌朕氣得不夠狠嗎?」皇甫夜手下微微用力,就讓她的笑顏不得不在他的指尖停住。 「今天在外面轉了這一圈有什麼收穫?」 「收穫就是──知道了這枚戒指的來歷。」她的眼神迷惑了一瞬,手掌悄悄滑過身下絲滑的錦緞,「聖上大概忘記了一件事,這張床,臣妾已經連躺過兩次了。」 「那又怎樣?」他挑挑眉。 「蘇貴人在世時曾和臣妾感歎過一件事,讓臣妾很受觸動……」 「什麼事?」 「她說……聖上為了安全,從不曾在她那裡留宿到天明,更不會讓妃子睡在您的龍榻上。」 他哼了聲,「怎麼?突然間才發現原來你是這樣的與眾不同?所有朕的禁忌似乎都被你破得七七八八。」 「聖上對臣妾這麼好,臣妾的野心會越來越大的,胃口越大,就越不容易滿足,但是聖上不會喜歡一個胃口大心眼小的女人。」 她的語調中有著淡淡的哀傷,明眸望著他時浮現出淡淡的水霧,被他擒住的身體雖然不能動,但是她悄然摩挲著他後背的那只手依然足以讓他感受到她蠢蠢欲動的情欲了。 她是一團火,隨時可以被他點燃。 於是他毫不遲疑地狠狠吻了她,響應著她所展現出的熱度和激情。 一個對他有野心的女人,無論胃口有多大,他都不會拒絕。因為這個女人是她──顧青彤,因為他無可救藥地愛上她,甘願為她奉獻一切。 「想知道朕剛才去了哪裡嗎?」他忽然啞聲改變了話題。 「嗯?」她的神智已經有些模糊,禁不起他這樣跳躍的思維。「不知道。」 「朕去了你家,準確地說,是你父親家,衛放海將軍的家。」 她全身一震,立刻清醒過來,「聖上去那裡做什麼?」 「朕說過要幫你父母做個和事佬,既然你不再反對他們夫妻的事情,朕總要對衛放海有個交代,再說,為了宮裡這點事情,朕還有求於他。在衛放海家說這些隱密的事情,其實比宮裡更安全。」 她忽然沉默不語。 他用舌尖挑開她緊閉的唇齒,「說話,青彤,不要故作沉默。朕知道你還是不高興朕插手你的事情,但是朕,我,如今也算是衛放海的女婿,總不能一直將他當作外人排斥,尤其這涉及他女兒一生的幸福。」 「我爹他……一定很感激聖上吧?」顧青彤終於認命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我要的不是他的感謝,而是他的忠心。說來真是有趣,據說當年先祖皇帝因為女兒而和衛家疏遠,現在我又是為了女人和衛家走得這樣近,冥冥之中,天意真的很難測。」 「關於蘇秀雅的事情,聖上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嗯,明天,我給你看出好戲。不過,你今天從張月薇那裡又聽來了什麼?」 「聖上知道我是去張月薇那裡?」 「你怎麼想的難道我會不知道嗎?許娉婷是個實心眼的傻丫頭,就算是她殺了蘇秀雅,也必然是被張月薇挑撥,更何況,如今還沒有證據顯示許娉婷與命案有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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