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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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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從最初的震驚中完全清醒又再度沉迷,蜷伏在他的懷中,懇求似的用玉足摩挲著他的雙腿。 終於,他發出一聲得意的低笑,如她所願的吻住她的唇,含住她的舌尖,用熱度幫她溫暖涼透十餘天的心。 她渴望的其實就是這一瞬間的絢麗火花。並不僅僅是讓自己的身體臣服於他的身下,被他擁抱著、主宰著,而是在這種激情之中,她恍惚感覺到自己被他珍惜著、眷寵著,仿佛她還是他眼中的至寶,而不是他心頭的一根刺。 汗水浸透她的肌膚,顧青彤長長地喘了口氣,稍微動了動,發根卻有點疼,像被什麼東西拉扯著似的。 「別動,你的頭髮纏到我的戒指上了。」皇甫夜悠然開口,在他的右手小指上長年戴著一枚綠寶石戒指,此時這戒指和她的秀髮纏在一起,費了半天勁也扯不開。 「算了。」他放棄了和她的頭髮糾纏,將戒指脫了下來,乾脆將她的頭髮束起到一邊,用那個戒指簡單地打了個扣結。 她怔怔地看著他每一個細小的動作,心中卻咀嚼著他剛才說的話,直到他的目光從戒指上轉回到她的身上。 「在想什麼?一直盯著朕看。」 「聖上剛才用了『我』字。」 「那又怎樣?你覺得『朕』這個字更好聽?」 「不,臣妾喜歡聖上說『我』。」 「哦?是嗎?」短暫的寂靜之後,他慢慢地說:「其實,我更喜歡你自稱『微臣』,而不是『臣妾』。因為我更看重的臣子只有童傾故,而我的『臣妾』卻有好幾個。」 「我……向聖上道歉。是我不識抬舉,辜負了聖上的美意。」 「見鬼。」他一把托起她的脖頸,狠狠咬在她的唇上,「你以為我來這裡是為了聽你說這種鬼話嗎?」 「聖上不是說……」 「別管我說什麼,事實上,你從來沒有在乎過我說什麼。」他鬱悶地阻止她後面的話,用他的唇,堵住她的口。 「你到底用了什麼妖法,讓我忘不了你?」他喃喃地指責,為她帶來新一波的激情。這一次,他溫柔得判若兩人。 有足夠的時間思考,她慢慢地學會將他施展在她身上的一些隱密技巧回贈給他。果然,這樣的回報讓他也為之顫慄。 「你這個可惡的妖女。」他罵著,又笑著,將她深深圈入懷裡,仿佛要將她的骨肉都揉進身體。 這一夜,不是他們的初夜,卻是真正坦誠的釋放。 原來自己是這樣在乎這個人的感受,為了這個人,連自己的心情都不由自主。 即使可以掌控全天下,也不如掌控住眼前這個人的心來得讓自己喜悅和興奮。 因為,自己對那個人,竟有如此深沉的愛。 顧青彤自由了。 這是京城乃至全東嶽在幾天後得到的消息。 宮內的人當然先知道了這個結果,但是他們並不知道原因。因為皇甫夜那夜駕臨騎鶴殿的事情同樣沒有對外張揚過。 許娉婷在御花園中歎著氣,對張月薇說:「你看你看,好不容易把她設計到冷宮,可是現在聖上竟然還是赦免了她,小心今後她又會出什麼花招。」 「聖上這幾天還是沒有臨幸過你嗎?」張月薇卻在謀劃著另一件事,「娉婷,你要小心了,聖上這樣做似乎不是沖著你,而是沖著你家。你父親最近有什麼動作讓聖上不滿了?」 「我爹?他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我現在在這個密不透風的紅牆盒子裡,半死不活的,誰會給我外面的消息?」許娉婷的心被張月薇說得七上八下。「月薇,你又聽到了什麼?快告訴我!」 「倒也沒什麼,只是前一陣你父親不是要被派到邊境去抵禦西嶽嗎?但聖上後來改了主意,把他留在了京城,你沒想過這是為什麼?」 「那是因為是我對聖上說不想父女分離。」 張月薇笑了笑,「娉婷,你進宮這麼多天都沒有弄明白聖上的為人,他是不會為了女人改變他治國的原則。聽說前幾天蘇秀雅為自己的大哥向聖上求官,還遭到聖上的冷言駁回呢。你以為你會有蘇秀雅得寵嗎?」 許娉婷怔怔地,泄了氣,「那是為什麼?」 「很簡單,因為聖上不信任許威將軍,所以連帶的,他也對你不信任。」 許娉婷不由得著急了,「那怎麼辦?真是天大的冤枉,我可是什麼壞事都沒做過啊!月薇,你要幫幫我!」 「我知道,我這不是在幫你想辦法嗎?不過這個顧青彤突然被赦免,還真的是一件很棘手的麻煩事呢。」張月薇輕咬嘴唇,手中的手絹早已被她在來回地揉搓中打了個死結。 顧青彤獲赦,倒有一個人來為她祝賀,這個人讓顧青彤也沒有想到,竟然是蘇秀雅。 「青彤,我給你帶了點梅子酒,這是我自家釀的,你嘗嘗看。以前我家人如果有了不好的事情,就喝這種酒,說是能去穢氣。」 顧青彤看得出她是真心來給自己祝賀,所以不由得也為之小小感動了一下。她也聽說過蘇秀雅為了她在太后和皇甫夜面前跟許娉婷張月薇爭執的事情。雖然她知道這爭執的本身不是為了她,而是兩邊本在爭寵,但是難得在她最困難的時候,還有人冒著風險為她說話。 既然蘇秀雅擺出誠意來要和她結交,她當然不能斷然拒絕。現在的情勢是許、張二人聯手,她和蘇秀雅孤軍作戰,難免會顯得力量不足。若是她和蘇秀雅也聯起手來,以她們現在得到的眷顧程度,必然可以淩駕于許張之上。 所以她笑著道謝,並喝下了梅子酒,一番讚美和寒暄之後,蘇秀雅已經將她當作最好的姊妹。 「這下子,許貴人那邊可要氣死了。」蘇秀雅拍著手笑,「她一直希望你一輩子關在冷宮裡才好。哼,我就看不慣她的樣子,連聖上都說她是飛揚跋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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