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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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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故,你總是姍姍來遲,可憐秀雅她們都在餓著肚子等你。」皇甫夜一手摟著蘇秀雅,笑眯眯地和她打著招呼,「來,坐到朕的左手邊。」 顧青彤看了眼一臉不悅的許娉婷,微笑道:「微臣還是坐在這邊為好,聽說今天是蘇貴人的生辰?微臣不宜和蘇貴人的位子比肩。而且,微臣喜歡吃這道糖醋蓮藕,請聖上恩准微臣可以距離它近一些。」 「原來你喜歡這道菜啊?我還以為你只喜歡喝那道什麼豆腐粥呢。」皇甫夜哈哈笑著,親自將糖醋蓮藕又向她推近了幾分。「那你就暫且坐在那邊吧。秀雅,你最喜歡吃什麼?」 「原來聖上的眼裡還有臣妾。」蘇秀雅略帶委屈的斜睨著他,「臣妾再餓一會兒,就要暈倒了。」 「那朕親自喂你吃。」皇甫夜拈起盤裡的一顆葡萄送到她的嘴裡。 顧青彤低下頭,假裝去夾面前的糖醋蓮藕,避開這甜膩得幾乎要紮疼眼睛的一幕。 「童大人請喝酒。」張月薇親自為她倒了一杯酒,她道了謝端到手邊,忽然聽到張月薇低低地說:「你還準備瞞他多久?」 她的手一抖,杯中的酒液差點潑灑出來,「娘娘指什麼?」她平靜地回應。 「童傾故,不要把別人都當作傻子。」張月薇的聲音輕而冷,「你想得到的,和我們都一樣,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去爭奪,但是若你侵犯了我的利益,我便不會放過你。」 顧青彤緩緩抬起眼,看到張月薇雅致恬靜的美顏,忽然笑了。她笑,不是因為蔑視張月薇的能力,而是發現自己的對手已經開始怕她了。若不是怕她,便不會威脅她。 「微臣會記住娘娘的教誨。」她輕聲回應。 「月薇和童大人聊些什麼?聊得那麼開心?」桌子那頭,皇甫夜好奇地問。 「臣妾在問童大人家裡的事情。」張月薇微笑著搶先回答,「童大人有這樣好的學問,博得聖上厚愛,是家學淵源的緣故吧?」 「微臣家貧,全憑自學,沒有半點投機取巧之道。」顧青彤回答得不卑不亢。 「月薇,把那瓶波斯國的葡萄酒給我拿過來嘗嘗。」許娉婷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張月薇一笑,「這酒十分名貴,能不能喝要先問過聖上。」 「聖上,你看月薇姊姊,這麼點小事都要欺負我。」許娉婷嘟起小嘴,一副撒嬌不依不饒的樣子。 「就給她喝嘛,這酒雖然珍藏多年,但到底都是要給人喝的。」皇甫夜並不以為意。 於是張月薇起身將酒瓶遞給許娉婷,當酒瓶遞過顧青彤眼前的時候,張月薇的手忽然一松,酒瓶就跌落到桌上,叮噹一聲摔碎在顧青彤面前那道糖醋蓮藕的盤裡,酒瓶、盤子,酒液、菜汁頓時全混在一起,溢出桌面,迅速地流灑開來,像打翻的墨汁一樣塗染弄髒幾個人的衣服。 「哎呀,怎麼會這樣?」蘇秀雅訝然地看著桌子對面有點手忙腳亂的三個人。 張月薇的神情還很鎮定,「怪我不好,不該在童大人夾菜的時候遞酒瓶,可惜了這酒和菜。」 顧青彤心中一緊,明白張月薇是故意陷害她。只是拿這樣一件小事來報復她,是不是太過於孩子氣了?於是她也只是笑了笑,沒有為自己辯解。 「去換換衣服吧,幸好慶毓坊這幾天已經將你們的衣服都做好送來了。」皇甫夜擺擺手,下令撤換一席。 張月薇見顧青彤要往回走,便叫住了她,「童大人,這裡距離臥龍宮太遠了,不如你到我的拜月宮更衣吧。」 「娘娘的寢宮,微臣是不能隨便進入的。」顧青彤不想她又耍出什麼花招,快速地走回臥龍宮。 還好可以更換的衣服真的很多。只是酒液灑得太多了,外面的衣服全部浸濕,連帶著中衣都被浸濕了些。 顧青彤將房門鎖好,迅速地脫下外袍和中衣,重新換上一身嶄新的衣服,即使如此,她依然可以聞到自己身上還有酒液的味道。 「童大人,您的熱水打來了。」小太監在外面敲門。 顧青彤不解地打開門,「我沒有要熱水啊。」 「聖上說您髒了衣服,肯定要洗洗換換。」小太監討好地笑著。 難為他心細如此。「放在這裡吧。」 「要小人伺候童大人換洗嗎?」小太監還想討好。 「不必了。」她怎麼敢讓外人見她的身體?於是重新關上門,將中衣脫下,用沾滿熱水的白布輕輕擦拭起被酒液灑到的地方,她的手背,上臂,還有大腿內側…… 金鯉湖邊,張月薇剛要回拜月宮更衣,忽然被皇甫夜叫住,「月薇,朕有話問你。」 她轉過身,「聖上有什麼事?」 「為何要為難童傾故?」他收起所有戲謔的笑容,冷峻的眸子停在她略帶遲疑的面容上,「不要以為朕剛才沒有看到你的小動作,剛剛童傾故並沒有夾菜,是你故意失手將酒瓶摔在桌上的。為什麼?」 酒桌旁忽然變得詭異的死寂,連蘇秀雅都不敢再嬌滴滴的開口撒嬌,許娉婷也困惑地看著自己的好姊妹。剛才那一幕的發生經過,她也是看到的,而且同樣不理解張月薇這樣做的用意。 「看來臣妾不是做壞事的料,一下子就被聖上看穿了。」並沒有太慌張,張月薇的嘴角掛著一絲淡漠的笑意,「聖上英明神武,猜不出臣妾為什麼要這樣做的原因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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