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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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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為了蕭遙,他不能妄動。 看出他的猶豫,東野鷹身為臣子,又是長輩,不由得勸道:「陛下現在難免有了投鼠忌器之心,只怕會不利於大局。」 東野鴻看他一眼。「是皇叔在怕吧?」 「陛下,恕臣直言。自陛下登基之後,做任何事都很知分寸和原則,無論是仕任何人,都不能左右陛下的心。但自從陛下遇到北陵女皇之後,很多事開始違背了原則。」 東野鷹鄭重地再說:「陛下,喜歡一個女人沒有錯,但如果這個女人是不能喜歡的,最好還是遠離。她身為一國之君,為什麼敢來陛下身邊?是不是也算准了陛下會對她動心,想用美色來誘惑陛下的心?」 他赫然起身,神情冰冷,但語氣中卻帶著難掩的激動。「皇叔大概沒有聽說過蕭遙在宮內受辱的事情吧?」 東野鷹愣住,他從未見過東野鴻現在這樣的神情。「在宮內受辱?」 「那麼,她臉上到底有什麼皇叔也一定不知道。一個面有殘疾的女子,能有多少自信敢來用美色誘惑朕?」 壓根兒不知前因後果的東野鷹,怔怔地不知該怎樣回答。 東野鴻重新坐下。「朕的口氣重了點,皇叔不要見怪。關於和北陵的關係,朕心裡有數,皇叔不必操心。至於西涼那邊,有何進展?」 「派去西涼的密探已經回報,風羽公主平安無事,有了定秦劍,她身上的血術之毒盡去。」沉吟片刻,東野鴻忽然笑道:「那麼,現在是進攻西涼最好的時機了?」 「進攻西涼?陛下要攻打西涼的原因是什麼?」東野鷹訝異問道。 「還需要什麼原因,西涼違背約定,不僅沒有把定秦劍送過來,還擅自帶走東野公主,朕絕對不允許這種丟臉的事發生!」 「那麼臣這就去點兵……」 「不,這一戰就不勞煩皇叔了。」東野鴻臉色倏變,愜意地問:「朕倒是有個人選——賀蓮豈憂,皇叔覺得如何?」 「賀蓮豈憂?」東野鷹大惑不解,「這位小王爺向來只會吃喝玩樂,沉迷酒肉女色,毫無真才實學,怎麼能指揮大軍去攻打西涼?如今西涼那邊有個水無涯就很讓我們頭疼,如果風羽公主再站到他們那邊,一風一水,還有誰能抵擋他們?」 東野鴻銳利眸光一閃。「凝兒的身世難道全天下都知道了嗎?」 東野鷹垂首道:「風羽公主的身世微臣不知,但她能控制風的事在皇室中應該有不少人知道,當年她家的老傭人,以及她的貼身宮女都知道這個秘密,世上沒有永遠的秘密。」 「看來她還真的不能留在東野了。」東野鴻自言自語,隨即又道:「去通知賀仕蓮豈憂吧,讓他來見朕,朕好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東野鷹依舊不解。「陛下,擺明瞭他去必輸……」。 「朕就是要他輸。」他抿唇冷笑。「否則這樣包藏禍心的亂臣賊子,朕該拿什麼治他的罪?」 東野鷹這才明白東野鴻借刀殺人,只是這殺人的刀未免也藏得太深了些,即使他這個沙場老將,也不禁打了個冷顫。幸虧自己沒有謀逆之心,不用與東野鴻為敵,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送走東野鷹,回到玉龍殿的東野鴻很想休息一下,但是他的話卻一直在耳邊徘徊不去。為了蕭遙,他真的變了很多嗎?身邊的人都看出來了。 「皇上——」 忽然出現的太后聲音讓他暫時拋開紛亂的思緒,起身笑迎過去。 「母后怎麼來了?有事要朕去做的,找個人吩咐一聲就行了。」自從上次東野鴻在盛怒之下把蕭遙帶走之後,太后一直沒能和他好好私下說個話。對於兒子的憤怒,她是感到意料的,甚至嚇了一大跳,她怎麼也沒想到兒子竟然會為了一個異族女子和自己翻臉。 雖然後來他照例每天去向她問安,但是她一直不敢多說話,怕又惹他震怒。 「皇上,那個女人被送出宮了?」太后聽說蕭遙不在宮內,就過來打聽了。 「嗯,在景陽宮。」東野鴻淡淡地說:「母后還要找她的麻煩?」 原來只是搬了個地方。太后不禁失望,同時想端出母后的架子,苦口婆心一番。「皇上,不是母后不體諒你喜歡她的這份心,只是北陵和我們的關係向來很不和睦,你何必非要找個北陵的女人,還是個臉上刺過字的?她若不是犯了重罪,臉上怎麼會被刺字,這樣的女人怎麼能做我的兒媳!」 東野鴻臉色一沉,雖然不能像對東野鷹那樣發火,但客氣的外表下卻是冷漠的拒絕。「母后,朕已經這麼大了,該娶什麼樣的女子,朕自有定見。雖然她臉上刺字,卻不是她的錯。東野之大,難道就容不下她嗎?」 太后在他的眼中看到一股難以阻擋的堅決,這才赫然發現,他竟然對那個女人如此死心塌地。 「皇上……」她還想勸,忽然外面有人大聲稟告。 「陛下,景陽宮那邊有消息過來,說有一夥來路不明的人正圍在景陽宮外,與景陽宮的守衛發生衝突。」 東野鴻丟下太后,脫口說道:「來得這麼快?請東野鷹將軍立刻帶人過去! 「皇上,出了什麼事,需要你親自過去嗎?」太后急道。他回頭撂下話說:「母后,如果朕失去了她,這一生也不想再娶妻了,這是朕的決定。」說罷,他昂首而去,留下太后在原地怔怔出神。 按照他的計算,北陵人馬最快明天才能到東都,而且將蕭遙留在景陽宮一事,他並沒有大張旗鼓地四處宣揚,沒想到對方消息如此靈通。這說明了一件事——蕭遙一直沒和外面斷了聯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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