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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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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現在在哪兒?」 赤多方依然不回答,他的沉默讓東野鴻不禁冷笑。「你要保護那個人,卻不知那個人值不值得你保護?來人!把他吊到宮門外的旗柱上!傳朕的口諭,今夜子時前,如果還沒有人到案,朕就殺了他替風羽公主報仇!」 毋需等到子時,蕭遙就出現了。這次她真的是從宮門大刺剌地出現。 東野鴻再看到她時,只見侍衛手持刀槍,將她團團圍住,她則鎮定地負手而立,直視著宮內的層巒殿堂,像是在等候著他的到來。他不得不佩服她的這份鎮定自若,又不解於她折騰這樣一出大戲到底是想做什麼。。本想給她一個下馬威,但再見到她,他心中的憤怒全化作一聲歎息,揮揮袖,「都下去。」 侍衛們謹慎地後退,東野鴻幾個箭步走到蕭遙面前,將她一把拉進玉龍殿內,殿門一關,他倏然抽出她握在手中的那柄赤霄劍,架在自己的頸上,厲聲說:「殺啊!你不是要殺人嗎?殺朕更乾脆一點!」 她一驚,沒想到他會這樣做,立刻甩掉手裡的劍。 「你瘋了?我幾時要殺你?」 「不想殺?對了,你應該用血術。」東野鴻冷笑著把劍檢起來,遞給她,「來吧,朕絕對不會躲。但是,請你不要再傷及無辜。凝兒哪裡惹到你了?你要那樣害她!」 蕭遙的眼波黯然一瞬,「你很關心她?」 「沒錯,她是我的親人、家人,從小到大,她的父母和我都沒有碰過她一根手指頭,而你竟敢置她於死地?」 東野鴻的憤怒和焦慮是她以前在他臉上從未見過的,因為盛怒,他竟然忘記了他一直堅稱的「朕」,而失口說了「我」。難道那個東野凝對於他來說,真的這麼重要? 說不出這一刻的心頭上為什麼會覺得痛?她眨了眨乾澀的眼,忽然問道:「你知道血術如何治療嗎?」 「我怎麼會知道?我又沒有中過。你刺我一劍,說不定我就知道了。」東野鴻瞪著她,像是要在她身上瞪出洞來。 避開他眼中的鋒芒,她努力讓自己的心情沉靜下來。「治療血術,只有一種方法,就是利用定秦劍。」 東野鴻聽了更氣。「你明知道定秦劍遠在西涼,十萬八千里,而且又是西涼的重要寶劍,我怎麼可能拿得到?」 「她暫時不會死,有西涼王子守著,她能挺得住。只要西涼送定秦劍過來,她就有救。」 「西涼會送劍來嗎?」他嘲諷她的幼稚,「就像東野絕不會交出湛瀘劍,北陵絕不會交出赤霄劍一樣。」 「如果東野沒有了湛瀘劍,你準備用什麼對付我的赤霄?」她的問題讓東野鴻驟然面色凝重。「你說什麼?」 「我說,如果東野沒有了湛瀘劍。湛瀘釗,還在東野嗎?」蕭遙勇敢地直視著他,「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和北陵過不去,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但是湛瀘劍其實早已不在東野了,不是嗎?」 「哼,你從哪裡聽來這種危言聳聽的謠傳?」東野鴻冷道:「湛瀘刺是我東野的鎮國之寶,不在東野,難道還在北陵不成?」 「湛瀘劍多年沒有現世,如果它在,去年和北陵的戰役中不該棄而不用。」她冷靜分析,「我北陵先人曾是東野蘭的舊識。據說,東野蘭當年因為患上一種異症而雙腿殘疾,不能行走,後來又奇跡般復原。只是自他復原後,東野的戰場上就再也沒有見過護國飛龍和湛瀘劍出現。所以先人留言:東野蘭、湛瀘劍,護國飛龍,必有不可言說的關係。」 東野鴻神色閃爍不定,盯著她的眼問:「你說這麼多,到底想說什麼?」 「你,想要定秦劍嗎?如果你想要定秦劍,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讓東野得到定秦劍,對你們北陵有何好處?」 「沒有半點好處。」她苦笑道:「只有壞處。」 「那你……」「如果東野得到了定秦劍,可否放棄函谷關之爭?」 「繞了一大圈,原來你是在和朕討價還價。」他又端起了帝王的架子。「你不覺得這樣的交易太幼稚了嗎?朕也可以在得到定秦劍之後反悔。」 蕭遙輕聲道:「言而無信的帝王,不能統帥千軍,不能治理一國,更不能……讓我千里奔波,涉險而來。」 明知不該,但為了再見他一面,她冒險來到東野國。但她肩上的重擔,和面具下的殘酷事實,提醒她,她和他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 東野鴻眼睛一亮,因為她這句話讓他坪然心動。看到她眼中竟然泛起水光,他不由得伸手握住她的手,將她往懷裡一拉,沉聲道:「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可以不講誠信、不顧道義、不聽你的話,既奪定秦劍,也留下你。」 她抬起頭,望著他的眼睛。「真的想留下我?只要你願意,你身邊會有很多的女子。」 「但她們都不是你!」他想不到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面對一個女子,這樣坦以然地傾吐情絛。霍然間,他有種恍然大悟。之前為何對她的逃走耿耿於懷,再見到她時又為何暗中欣喜,甚至她闖下這樣的大禍,他都不忍動她分毫。。 只因為,她是她,是他命中註定的惟一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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