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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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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沒有,你就不會坐在外面了。」司空晨竟然看出兩人之間的小彆扭。 羅巧眉尷尬地別過臉去,「您不知道他……有時候多氣人?」 「我能猜得出來。」他微笑,對她眨了眨眼,「這種事情旁觀者清,你們兩個人啊,是當局者迷,有空和他好好談談,別再使小性子了,你不知道你們現在能朝夕相處在一起,是多幸福的一件事。」 這話聽來著實古怪,羅巧眉甚至不敢再聽下去,偏偏她又無處可躲,只好拉開車廂門鑽了進去。 「你剛才和太子嘮叨我什麼,讓太子嘀嘀咕咕說了那麼一大堆話?」她瞪著斜躺在車廂中的晏清殊。 晏清殊正打開一個大食盒,揀出一枚果子放入口中。鮮紅的果子襯著他白皙的手指,煞是美麗。 「餓嗎?」端著食盒給她。 她的肚子還真有點餓了,就不客氣地彎腰過去,一把奪過食盒,抱在自已杯裡。 「你啊,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什麼,做的事情總讓我摸不著頭腦。」她一邊吃一邊擺出姐姐的姿態教訓他,「幾時你能長大些,不要再像個孩子似的。」 晏清殊撲哧一笑,「你的口氣總是這樣七老八十,難怪太子不要你。」 她的臉色大變,一下子撲過來揪住他的領口,「你和太子胡說八道什麼了?」 「說什麼?說破你的心事而已。」他戲謔說道,用嘲笑的眼神望著她。 「誰讓你多嘴的?」羅巧眉氣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恨不得將食盒丟在他臉上,但又捨不得這盒美食,只得抓過旁邊的酒杯,將剩下的半杯酒潑向了他。「晏清殊,你懂不懂得尊重別人?別人的事情不肯說出來就是因為那是秘密,你這樣讓我以後如何在太子面前自處?」 潑出來的酒雖不多,卻也濡濕了晏清珠胸前一片衣襟,他微蹙著眉。「你是不是又想逼我在你面前脫衣服才故意用酒潑我?」 羅巧眉的眼眶驟然通紅,眼淚一下子就湧上來。 晏清殊從沒見她哭過,於是楞住了。但她很堅強地仰起頭,硬生生將要流出來的眼淚又憋了回去。 「算了,以後我不過問你的事情,你也不許再過問我的事情,否則姐弟都沒得做!」她甩手跳下車去。 晏清殊一邊用手帕擦著身上的酒漬,一邊慢吞吞地自言自語,「誰要和你做姐弟了。」 去靈城總共要走七天,沿途的行宮已經準備好接太子車駕,司空晨邀請晏清殊一起入住,他也不客氣,跟著他們就住了進去。 羅巧眉自從白天和他發了脾氣以後,就再也不理他,晏清珠也不和她說話,兩人陷入冷戰。 晚上,司空晨約了幾名隨行的臣子密談,晏清殊就在院子外閒逛。 這時候,有個穿粉色衣裳的少女急匆匆地往這邊走,迎面撞到他,立即愣了一下。 「你……是京城的晏先生?」 看那少女一臉驚喜,晏清殊卻不認得她,只好客氣地說:「正是在下,恕在下眼拙,沒有認出姑娘是誰。」 少女掩著口笑道:「你當然不認得我,因為你我從未見過面。我姐姐來信中曾提起你,看形貌與你很相似,所以才大膽的詢問,沒想到真的讓我猜中了。」 「令姐是……」 「蘅妃娘娘。」 晏清殊赫然明白,「你是蘅子婷?」 這下換少女驚訝了,「你知道我的名字?」 「令姐曾經不只一次和我提到過蘅二姑娘的蘭心蕙質、冰雪聰明。」他輕笑著,笑容比月光還要溫柔,看得蘅子婷都不禁心神蕩漾。 「難怪我姐姐說你是一等一的人物,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對了,你來這裡也是要和太子一起去靈城?」 晏清殊微微點關,「是啊,只不過我們雖然同路,卻不是為了同一件事,此去是因為皇上的派遺,到靈城任職的。」 蘅子婷訝異道:「派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樂師到靈城去任職?我聽說聶將軍向來不喜歡彈琴唱歌這些東西。」 晏清殊苦笑道:「所以我去那邊真的是毫無用武之處了,但是聖命不可違。姑娘又怎麼會在這裡?難道蘅將軍也在?」 蘅子婷笑道:「你說對了,此地也是我爹的管轄,太子來了,我爹當然要過來參見,我是吵著過來玩的。我與太子和聶將軍都很相熟,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聞名京城的晏先生。我正好也在習琴,只是幾處指法不明,能不能請先生指教一下?」 晏清殊眼角餘光捕捉到一抹纖細的人影向這邊走來,他失神一瞬,迅速回應道:「好啊,只是不知道有沒有琴?」 「有,我知道前院有一張,不過許久沒有彈了,要抹點油,也要調調音。」 「這倒無妨。」晏清殊說道,「現在就去吧,天色再晚些就不好撫琴了。」 蘅子婷有些受寵若驚,低著頭,領著他往前院走。 此時羅巧眉也從對面進來,兩邊錯身時,蘅子婷有點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她並不認得羅巧眉,也沒辦法第一時間就從對方的外貌上猜出她是誰,但晏清殊卻留意到羅巧眉眼中一閃而過的訝異。 但兩人依然倔傲,誰也沒有先開口。 「清殊,先別走。」身後院子的門開了,司空晨正站在門口招呼道。「蘅將軍很想見見你。」 晏清殊只得轉回身,走上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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