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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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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王府中除了庭台樓閣之外,還有一片如此大的空曠場地。 初舞興奮地雙腳拚命去踩馬蹬,「君澤哥哥,我們讓小馬跑起來吧。」 君澤有點不好意思地說:「父親不讓我騎奔馬,只許慢慢地溜躂,大夫說劇烈運動會讓我的身體不好。」 想起他過於白皙的皮膚,她忍不住問道:「君澤哥哥的身體有病?」 「只是小時候留下的一點病根,拖來拖去總好不了,其實也許沒有大夫們說的那麼糟。」他咬了咬下唇,「你若是真的想讓馬跑起來,就跑幾步看看吧。」 跟在一旁的馬童急忙阻攔,「少爺,這可萬萬不行,王爺反覆叮囑,說絕不讓少爺騎馬快跑,否則就要小的們的命啊。」 君澤有點不高興,「父親不在,這裡我說了算,只是小跑幾步,又不是什麼大事。」 初舞摸了摸馬頸,笑著對馬童說:「你放心吧,有我在,這匹馬會很乖的。是不是,馬兒?」 那馬竟像是聽懂了她的話一樣,鼻子裡噴著氣,點點頭。 馬童戰戰兢兢地讓開,君澤一甩馬鞭,令原本如閒庭散步的小馬慢悠悠地跑了起來。 初舞第一次騎馬,那種奇妙而興奮的感覺無法用言語表達,她一再地要求君澤讓馬跑得再快點,他也很順從她的要求,將馬速一提再提。 馬兒載著兩個少年漸漸飛奔起來,初舞和君澤的笑聲混在掠面而過的風聲中,飄得很遠。看初舞和君澤配合得如此有默契,連馬童都開始放下心來。 突然間,只聽奔馬長長地嘶鳴一聲,這聲音怪異而淒厲,馬頸高揚,幾乎將兩人摔下馬背。初舞慌得將韁繩緊緊勒住,高聲喝斥了幾句周圍人都不大懂的語言,同時她反手拉住君澤,以免他掉下馬背。 他臉色雪白,身子搖搖欲墜,就在千鈞一髮之時,有道白影從他們眼前閃過,有個人將他自馬上拉起,穩放在一旁的空地。 等到初舞完全控制住馬身,才注意到將君澤救下的,竟是那個叫霧影的少年。 君澤大口大口地喘氣,臉色始終沒有緩和,他低低地對霧影說了句,「二弟,多謝你了。」 初舞一驚,以為自己聽錯,轉頭去看,霧影也正在靜靜地看著她,唇邊是抹神秘的微笑。 「你的馬騎得很不錯。」他的眸子在陽光下顯得流光四溢,更加深不可測。「這匹馬很通人性,難得它的主人都沒有你懂它。」 君澤強笑道:「初舞冰雪聰明,是我所不及的。」 霧影仰起了臉,望著還坐在高高馬背上的初舞,伸出右手去,「要我扶你下來嗎?」 初舞默然看著那只手——如此修長纖細,竟比她的手還美上三分。半曲半張的手掌和指尖的紅潤都彌漫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引力,情不自禁地,她也將手遞過去,就這樣十指相交,被他,牢牢握住。 君澤只覺在初舞面前丟了面子,神情很尷尬,「不知道這馬怎麼這麼不聽話?看來是野性難馴,多虧霧影及時幫忙,否則還不知道要出什麼大事。」 他不忘對一旁幾乎嚇癱了的馬童說:「把馬牽回去吧,好好管教。」 馬童連聲應著,惡狠狠地瞪了紅馬一眼。 初舞撫摸著馬頸釋疑,「這事不能怪它,是有人拿飛針紮了小馬的脖子,它一疼之下才發了狂的。」 「哦?飛針?」君澤不相信,湊近到跟前,在她的指引下果然在馬頸處看到一個小小的血點,似被用針尖紮過,只是滿地都找不到針。 會有人想故意陷害他們? 他深深皺眉,又見初舞從地上揀起一根柔韌的松針,若有所思道:「會不會是這根松針?」 「松針?」他不由得震驚,「世上真的有人可以摘葉飛花,傷人於無形?」 「最厲害的高手應該可以。」她一邊說著話,眼角餘光卻在悄悄掃視霧影。 他不遠不近地站著,一句話都沒有說,眼神平靜得沒有絲毫波瀾。 到底他是誰?從哪裡來?為什麼會被君澤稱做「二弟」?她還是一無所知,卻按捺不住強烈的好奇。 楚管家遠遠跑來,「少爺,您怎麼在這裡?不會是沒聽從王爺的命令偷偷跑來騎馬了吧?」 「沒有沒有,」初舞趕緊替他打圓場,「因為我喜歡馬,所以君澤哥哥帶我來看看他的小馬,我們沒有騎。」 楚管家松了口氣,對霧影說:「霧影公子,王爺請您去書齋說話。」 「有勞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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