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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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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除了雪隱劍法之外,更想要魔杖。傳聞只要擁有武十七的魔杖,就可以控制人心。對於他來說,大概沒有什麼比這根魔杖更能幫他實現野心的了……」侍雪說到一半赫然看到他的手背上,有一道紅色的痕跡,驚問道:「公子你受傷了?」 雪染瞥了眼自己的手背,怎麼被對方傷到的他竟然沒有留意,所以即使表面乎靜,心裡還是吃了一驚。這個黑羅刹的武功似乎還在他想像之上,今天的交手兩人都有所保留,對方一心試探,他則小心隱藏,如果下次全力相拚,不知道會鹿死誰手? 手背上傳來一陣清涼的感覺,他垂下眼眸,看到她正在用清水為他清洗傷口。 「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麼,會不會也下了毒?」她憂心仲仲地說著。 「沒有毒。」他暗中運了氣,氣血完全正常,黑羅刹沒有殺他的把握,又需要他去找魔杖,所以不會對他下毒手的。 「公子知道要去哪裡找魔杖嗎?」她用自己的手絹為他包紮好傷口。「不知道薛小姐落在他們手裡是否受了折磨?公子得快點找到才行。」 「我為何要被他要挾?」他的一句反問讓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公子……」 「即使沒有他,我也會找魔杖。而他抓住薛墨凝,難道就能逼我就範?」雪染冷笑道:「這盤棋,還不知誰勝誰負呢。」 「薛小姐是公子的未婚妻。」她幽幽地吐出這句話,胸中那股酸澀再度翻騰,她放在身側的手不由得緊緊握住。 「未、婚、妻——」又是那抹嘲諷的笑意,他的俊容比平時更加的冰冷,讓她的心為之一顫,不由得垂下頭,不忍再看他的眼睛。 雪染將目光投在她覆額的髮絲上,定睛地看了她一會兒。 「為什麼低頭?」 「我……奴婢不應直視公子,這是不敬的。」 他的眉梢動了動,「這十二年裡,我從沒聽你自稱『奴婢』過,這種卑賤的稱呼你喜歡?」 「這、這是我應遵守的本分。」她的聲音在顫抖。為什麼公子的話聽起來犀利如刀?她又說錯什麼話了嗎? 不錯,十二年裡她在公子面前從沒有自稱「奴婢」過,也許是因為老城主從未教過她,也許是因為在公子面前她本來就沒有自我,連「我」字都說得很少。只是一聽到薛墨凝的名字,想到那位美若天仙,又高貴優雅的大家閨秀,就不由得自慚形穢,將原本疏忽了多年的事情都一一想了起來。 她本來就是一個奴婢啊,當年慘遭滅門,是老城主把她帶回雪隱城,留在公子身邊,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無論是在何時何地,她存在的意義只是為了公子而已。 奴婢,這個字眼雖然陌生,卻刻在她身上十二年,她提起它,只是提醒自己不要忘記身份,公子又何需生氣呢? 就在她思緒輾轉間,毫無防備時,他的手指托住了她的臉頰,拇指就按在她的唇上,寒冰一般的眸子直望進她的心裡,「不許再提這兩個字,我不喜歡聽!」 「是……」難道會是錯覺?為什麼當公子冰冷的手指碰到她的唇時,她的全身竟然如火般的燙。 「有人來過?」優美的嗓音帶著幾分詫異出現在院門口。行歌獨自一人走進院中,那一地的落葉在外人看起來或許沒什麼,但在高手眼中自然可以分辨出這些是被劍氣所傷。 雪染面對他吐出三個字,「黑羅刹。」 他一怔,面露怒色,「他居然敢找上門來?」 「他說人不是他殺的。」雪染又說。 行歌蹙眉道:「你信?」 「他沒必要騙我。」 侍雪忍不住問道:「初舞公子怎麼樣了?」問完立刻被雪染的寒眸盯了一眼。 她知道她的問話會讓公子不高興,但還是忍不住要問,初舞公子雖然有時候會揶揄她,可她從未感覺到初舞公子對他們有什麼企圖或惡意,再加上行歌公子與初舞公子的關係,而行歌公子又曾經幫助過她……這種種加在一起,如今初舞公子受傷,她覺得如果自己這邊不關切地問候一聲,倒是會顯得失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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