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湛露 > 霸爺賣妻 | 上頁 下頁 |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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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少年眨眨眼,「帶領族人衝鋒陷陣,英勇殺敵?」 歐陽靖冷笑一聲,「最重要的是要先能分辨出身邊之人是敵是友!」 他大手撫上少年的頭頂,突然抽落了發替,本來盤得好好的髮髻一散,長髮披瀉之時,他親眼目睹少年的表情由鎮定自若到驚慌失措,知道自己沒有猜錯,瞬間將少年推到牆角,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卸掉少年腰上的匕首,抵在他的咽喉處。 他逼問道:「你是誰?為何女扮男裝潛入我蚩南土地?」 她烏黑的雙眸泛著光澤,歐陽靖起初以為那是恐懼,但是很快地就發現,那竟然像是一狡默? 望著她眼中若隱若現的笑意,歐陽靖聲音一沉,「別以為你可以一笑帶過。在仙蘭,像你這樣女扮男裝獨自出門,是可以被判死罪的! 她歎口氣,無視頸下的鋒利匕首,說道:「我不是仙蘭人,我是昊月國的人,仙蘭的法律與我無關。」 他反笑道:「縱使你是昊月人,但你現在是在仙蘭的土地上。」 「是仙蘭的土地,還是昊月的土地?哈格桑應該很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她竟寸步不讓,針鋒相對。 那咄咄逼人的樣子,歐陽靖從未在任何女人身上看過,他訝異地看了她片刻,忽然撒下匕首,「說!你是誰派來刺探我仙蘭軍情的?」 女孩兒微咬下唇,這小動作讓她的朱唇水潤,泛著嫣然光澤。「我是……杜府的人。」 「杜府?」 他先是困惑一愣,一時間無法理解,但是緊接著他便想起來了。自己那位素未謀面的未婚妻,不就是杜府千金? 「你的意思是,是杜家派你來的?」歐陽靖眯著眼看她,「杜家為何要派個女人來,只為傳遞消息?」 女孩兒微笑道:「不,是……杜小姐想知道自己究竟要嫁一個什麼樣的男子,想看看傳說中的鷹王是不是真的配得上她。」 歐陽靖揚高眉,「怎麼?我不嫌棄她,她倒敢來打探我的底細?」 女孩兒笑意盈盈,屋中雖然沒有點燈,但房門半闔,月光流泄,照著她如花俏顏,竟是仙姿一般。 他定定地看著她,問道:「你叫什麼?」 「爹娘都叫我……阿憐。」她似是遲疑了一下,只說出自己的乳名。 這個名字,自十二歲之後再也沒有人叫過,連她自己都快要忘記了,不知怎地,竟然在他面前說了出來。 他沉思許久,問道:「你現在可是要回昊月去覆命?」 「送親的馬車再過幾日就到童南了,我留在這裡等他們。」她早已計劃好了。 他燮眉暗忖,這女孩兒似乎有一身好功夫,且來路不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是杜府中人。若是,那杜小姐未免太過謹小慎微,更顯荒唐可笑。她既然被許婚給他,無論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都是要嫁的,派手下前來探察一番,又有何意? 若她不是杜府的人,那就更是居心巨測。也許她根本就是不知哪派來的奸細刺客,不過為了就近伏擊暗殺他罷了。 想到這裡,警惕之心陡然大漲,他撐住她的手腕,將她抵在牆頭,匕首重新壓回她的頸部,字字如山般壓頂而下,「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 「是。」她雖然面露驚訝之色,但依舊鎮定。 「你說你是杜府的人,可知道杜府共有多少人口?」 「哈格桑問的若是杜府的使喚下人……杜府家大業大,光是粗使丫頭就有一百一十人左右,其餘家丁和護院大約也有兩百三十人上下。其他備房的老爺、太太及姨娘們有十一、二人,但哈格桑若要問我準確人數,我是給不出來的。」阿憐皺皺眉,很是為難的樣子。 其實這已經是很精確的數字了。畢竟大府之中,人來人走也是常事,數字未必能夠精確。她倉促之間能說到這個地步,已是不容易。 但他又追問道:「杜堂遠平時交好的朝中大臣有誰?」 阿憐想了想,答道:「老爺在朝中為官幾十年,文武百官中有不少人都是老爺的朋友。若說平日關係最好的,那就是兵部尚書徐大人,還有吏部尚書了大人。」 對於她的回答,他不予置評,第三個問題隨即而出,「聽說你們杜小姐平日喜歡結交男子,可有與人私相授受,關係暖昧?」 阿憐漲紅了臉答道:「我們小姐清清白白,平日往來的都是知書達禮的文沐墨客,怎麼可能做出悖禮之事,你怎麼能這樣妄加揣測小姐」 歐陽靖哼道:「男女交往,豈有清白之說?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若讓我知道她在婚前便已對我不忠,這妻子我寧可不要」 阿憐瞪大眼睛,忽然翻了臉,怒斤道:「鷹王,我一路聽得你多少故事,對你除了敬重便是好奇,以為你是個經天緯地的大丈夫,卻沒想到你和市井閑婦也沒什麼區別l不知道從哪裡道聽塗說了一些流言輩語,就胡亂揣測你未來妻子的人品。縱使你不信她,也總該相信昊月皇帝的誠意。一個身家不清白的女孩子,皇上怎麼敢指婚給你!」 她猛地推開歐陽靖,也不管他握著的那把匕首會不會碰傷自己。 接著她又氣呼呼地說道:「這門親事您還是早早退了吧!否則日後若有一天您舊事重提,將這盆髒水潑到小姐身上,她豈不是白白被你冤死?她一個弱質女流,遠嫁他鄉已是人生之痛,若所嫁非人,更是畢生遺憾了,我可不想見她為此懊悔幾十年!」 見她如此義憤填膺,歐陽靖反而楞住了。在仙蘭,有哪個女人敢在男人面前如此激烈斥責?更何況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下人,在杜府應該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竟然敢在他面前大呼小叫。 但他卻沒有生氣,反而想笑。都說強將手下無弱兵,區區一個丫鬃都能如此口齒伶俐,一身骨氣,她的主人應該也不會差了吧。 他還在想著要不要繼續盤問下去,忽聽得外面傳來達齊的聲音,便推開門揚聲問道:「有事?」 「昊月那邊傳來了信函,說是新娘子三天之後就到蚩南了。族長,真的不讓我提前去接嗎?」達齊依然是以禮節為重,手中舉著那封從昊月送來的信。 歐陽靖想了想,接過信,回頭看向屋中的阿憐,「知不知道這封信是誰寫的?」 阿憐一怔,「這個……應該是禮部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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