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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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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漂亮!我以前怎沒看你戴過?」很捧場地給予讚美。 斜睨一眼,他沒說話,右掌輕輕地往腕飾上雕有圓月圖紋的地方一按,忽地,腕飾彈出,變成一把短匕被握在掌心,匕身散發著瑩瑩流光,神姿清靈、如淒似訴、如水似冰、如幻似真。 「好美……」忍不住輕撫短匕,任圓低喃歎息,怎麼也想不到精緻腕飾在瞬間能變成一把靈幻動人、宛若有著魂魄氣息的匕首。 「給你的!」見她眼中的驚豔癡迷,越原泛著笑痕,將寒玉短匕貼於她纖細臂腕上運勁一震,就見原本筆直的匕首竟硬生生地彎曲,回復成漂亮的腕飾,緊貼著主人的手腕。 「我、我的?」有些驚訝地瞅著他。 「是的!你的。」回以一笑,提醒她。「前些日不是說要送你嗎?這寒玉短匕是以你為姿所鑄成,當然是你的。」 「謝謝!它好美……」 「如你一般!」 「你又胡說……」忍不住綻放笑花,她輕撫著腕飾,卻在雕有圓月圖紋的上面,觸摸到細微的凹凸不平,似有小字鏤刻在上頭。她定睛細瞧,竟是……驀地,她以手捂唇,怔怔然地抬眸瞅凝,眼中有著隱隱淚光。 「記得以前我說咱們的名兒合起來就是『月圓人圓』,也記得你說這句話永遠不適合用在你身上……」似乎知她心中所思,沉沉黑眸深凝迎視。「如今我將這個四字刻上匕首,希望你隨身佩戴的同時也能將這句話鏤上心頭,永遠記得只要我們兩人在一起,就是完美無瑕的『月圓人圓』。」 他……他這是在定情嗎?淚珠兒成串滾落,止也止不住,心中溫暖情潮滿漲,幾乎快潰堤。 「我……我沒東西送你……」淚濕衣襟,她卻漾著笑,訴說自己沒有信物可以與他交換。 「怎麼沒有?你將自己送我就得了!」伸掌拭抹清淚,越原揚眉而笑。「圓兒,你願意收下我的信物嗎?」呵……其實是多此一問,東西都戴上了,就算她想說不也由不得她了。 噙淚點頭,任圓感動萬分,沒想到他一直牢牢記住她那時黯然染愁的話語。 見她螓首輕點,越原心下一松,勾唇揚笑地將她自大石上抱下,緊緊擁抱在懷,呢噥低語。 「圓兒,你合該是我的人……」溫柔低嗓一頓,忽地口吻一變,朝另一方濃密樹叢哼笑。「老魔頭,該滾出來了!別以為躲著,別人就不知你在偷窺!」哼哼!早就發現他藏在那兒,只是不想說破而已,誰知他竟然就這麼賴著不離開,偷聽人家情話綿綿,也不怕耳朵長繭、眼生針眼。 「什麼躲著?這兒可是我先來的!」自樹叢後旋出,「白髮魔刹」冷眼嗤聲。 「伯父!」見是他,知道兩人方才的言談全被聽了去,任圓粉頰赧紅,心中羞澀不已。 「丫頭,姓越的小子還算可算,將你交給他,我也能安心了……」看著她噙著淚又漾著笑的幸福樣,「白髮魔刹」知道侄女的一顆心叫人給拐了,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感慨。 其實越原早知他在樹叢後卻不說破,主要也是要讓他聽明白自己對任圓的心意,否則哪會讓自己的表白大戲任由他觀賞。 「姓越的小子,你可得好好對待丫頭,否則我絕不饒你!」話鋒一轉,淩厲撂下狠話。 「放心!老魔頭,你絕對沒那種機會!」哼聲冷嗤,越原可也沒給好臉色。 這兩個男人.任圓既覺好笑又感動、窩心不已,正待說什麼來拉攏兩人的感情時,驀地,十幾道銳利劍氣由四面八方直襲而來…… 「啊!」驚叫一聲,她只覺身子一輕,被人給提抱在懷,往上飛竄,避開了襲擊,而耳中不斷傳來砍殺的吆喝聲。 「姓越的小子,你護著丫頭離開,這兒交給我就行了!」一掌擊退好幾人,「白髮魔刹」猖狂大笑。「玄夢宮的毛賊,本尊許久未大開殺戒了,今天就拿你們血祭。」話音未歇,已有好幾人中掌倒地。 揮袖震開好幾個追殺上來的黑衣人,越原沒多廢話,抱箸任圓直往竹屋方向而去,欲將她先帶離危險之地。 「伯父……」焦急擔憂,不放心讓「白髮魔刹」一人獨自對付數十人。 「放心!老魔頭若連這樣的場面都應付不了,哪還配稱老魔頭!」越原還有心情閑閑涼涼地調侃,可見是信心十足。 如閃電急射,速度飛快,一瞬間,兩人已經回到竹屋前,而原本被小清子吸引而去的眾人此刻也聽聞打鬥聲再次齊聚現身,不同的是,人人手上皆握著刀劍,一臉前奮地飛掠前往溪邊而去,加入戰局。 很快的,原本由「白髮魔刹」獨戰數十人的打鬥,一下子變成好幾十人的大混戰,而藉此時機,「白髮魔刹」退出戰局,來到兩人身邊。 「鳳水瀲還是不死心哪……」冷眼旁觀大混戰,越原搓著下巴沉吟。 「哼!不死心就儘管來,本尊會好生招待!」「白髮魔刹」血腥殘笑。 「她還是不放過我……不放過我……」任圓黯然低語,眼中的羞澀喜悅已被愁緒取代。 撫慰地輕擁著她,越原神色冷然。「看來這事不作個了結不行了!」 「什、什麼意思?」任圓迷惑不解。 「圓兒,」驀地低頭笑瞅著她,他慢條斯理地道。「想不想見那個要殺你的女人?」 啊?他、他的意思是……任圓瞠眼、搖頭。 「難道你寧願一輩子被她擾亂你自己的生活嗎?」 「我……我……」她再次猛搖著頭,卻說不出話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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