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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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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得好好的,為何想走?」看出她眼底的焦急,越原反倒一臉悠閒,很有興致問個徹底。 「不幹你的事!」不願回答,她撇開了臉。 有問題哪……莫非她想逃離什麼?和白日想暗中襲擊她的人有關嗎?不過她應該對那件事不知情才是,還是……回來後發生了什麼事,讓她心生警覺? 「你——在害怕什麼?」意有所指,他不輕不重地拋出一記讓她愀然變色的問話。 「胡、胡說什麼!我沒有害怕!」回身避開他直勾人心慌的目光,嗓音有絲不穩。 呵……她確實在逃避、害怕某件事兒!眼底一沉,越原的嘴角卻勾了起來。 「確實!你不必害怕什麼!」就算有人要她的命,也有他擋著! 「啊?」不解那話的意思,任圓卻無心去深究,只想快快打發他。「夜深了,你該走了!」 「好讓你有時間收拾行李嗎?」懶洋洋點破她的心思。 「你……」霍地轉身瞪人,她力持冷靜。「越公子,我的去留與你毫不相干。」 「原。」神色一沉,他出言糾正。 「什麼?」一時跟不上他突兀轉開的話題,忍不住又蹙起眉。 「我說了,你得叫我原。」語氣平淡提醒 卻又隱含強勢意味。 這人是怎麼回事?此番時刻竟還有心神來糾正她稱呼問題!任圓榛首輕搖,直想歎氣。「你……」 話才起了頭,驀地,越原像是警覺到什麼,飛快伸掌制止她出聲,同時滅了燭火,抱住她往床榻上而去,整個動作在眨眼間一氣呵成,快得讓人反應不及。 漆黑中,她只瞧得見他褶照發亮的雙眸在黑夜中閃動。「怎麼……」 「噓!有人。」傾身在她耳畔低喃提醒,薄唇無意間碰觸到嫩白的小巧耳垂。 他、他又靠得這般近了!在漆黑中,一切瞧得不真切,感官反而更加敏銳。臉上、耳上不斷承接著他氣息的吹佛,鼻間滲入他獨特而好聞的體味,不知為何,任圓本該緊張的心緒竟反而有著無法言喻的安全感,心頭湧出一陣暖意…… 好聞的、安心的、就像……就像爹爹的味道…… 令人懷思的氛圍,霎時間讓她恍了神,分不清真實與虛幻回憶,瞬間宛如回到小女孩時代,褪去了平日的冷然,藕臂緊圈上他腰,單薄嬌軀窩靠在寬厚胸懷中,清淚不由自主地落下。 「爹,圓兒好想您……您為何不讓圓兒也把這條命給她,好讓圓兒黃泉路上陪您呢?圓兒好累……好累了……」恍如說夢話似的低泣呢喃!淚珠兒浸濕了胸襟前的那塊衣衫。 爹?乍聞她低喚,越原差點沒鐵青著臉跳起來再次糾正,可卻在聽到緊接著的泣訴言詞,他驀然沉了下來。 她話中的那個「他」是誰?為何要把命給「他」?這女人竟然有厭世的念頭,真是令人……令人惱怒! 幸好白日林間發生的事兒讓他有了警覺,猜測欲取她命的那方人馬,極可能會在今晚下手,以求速戰速決,這才特意來這兒候著,否則她豈不得償所願,洗淨脖子等著人來要命? 突如其來的怒氣讓他雙臂一緊,狠狠將她納在懷中,陰森的眼往屋頂一瞥……有八人,武功不錯,行動無聲,不過……哼!就算壓低了氣息,還是瞞不過他的耳的! 敢前來要人命,就得有被人要命的準備!咧開森森寒笑,他打算大開殺戒了。 「啊!」因他緊抱而些微吃疼,任圓總算回了神,這才驚覺自己抱著掉淚的不是爹親,而是越原啊! 看來是神智清醒了!黑暗中,越原那雙精光閃爍的眼眸將一切都瞧得清清楚楚,就連她最細微的神情變化也逃不過他的眼,當下伸出修長食指觸上粉唇,示意她安靜。 總算憶起當前狀況,又警覺自己方才的失態,她輕點螓首表示明白,藕臂亦悄悄收回,心中微感羞赧。 黑暗中,時間悄悄流逝,屋頂上的夜襲者俏然無聲,仿佛在等待屋內人熟睡。而房內的兩人亦屏息無言,兩對湛然的眼相互凝視,眸光流轉著複雜、奇特的陌生情愫。 喀啦!岑寂中!屋頂上驀地傳來一道極輕、極小的聲響,若無細聽,是無法察覺的。 來了!泛起冷笑,越原眸光一斂,將任圓安護在身後床榻上,這才緩緩地起身守在床前。 好森寒的神情,是他從未展現給她看的一面。若是他對上門求劍或要求比武的人都是這般模樣,那就難怪她救起來的人通常一身淒慘狼狽,有些只剩一口氣沒踏進棺材了。 在這緊張時刻,任圓竟只是怔怔瞅望著他,沒多餘的心思去想屋頂上的人深夜潛伏,究竟有何目的? 行動靈巧俐落,一抹黑影鬼鬼祟祟由窗口翻身而人,才站定往床榻瞧去,沒想到卻撞入一雙精光湛亮的寒冽眼眸。 黑影一呆,隨即明白自己等人行動已被掌握,當下手握長劍揮舞而來,出招之迅捷、狠戾擺明是要直取人命的。 找死!越原殘笑,不避反欺身逼近,不知以何手法竟瞬間將黑衣蒙大人手上長劍奪下,同時右掌推出,看似慢、實則快的一掌打中對方胸口。 「哇——」臨死前的一聲慘叫,黑衣蒙面人如斷線風箏,將竹屋撞破一個大洞,癱倒在屋外地上,已然死絕。 「發生何事?」 「怎麼會有慘叫聲……」 「糟!好象是任丫頭那兒傳來的……」 突如其來的慘叫驚醒了醫堂草屋內的眾人,只要還能動的,大家紛紛飛竄而出,朝竹屋奔來. 情況不妙!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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