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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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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自己小心點…… 他是什麼意思?將竹簍子內的藥草鋪攤在地上曝曬,任圖腦中思緒百轉,想不通越原送她回來後,要離去前所叮囑的那句話是何用意? 唉……這男人性子古古怪怪的,連說話也讓人摸不著頭緒!然而最叫人猜不透的是——他為何要輕薄她呢?而且還連著兩次偷香,一點愧疚也沒有! 回想到先前兩唇相觸的心顫,任圓無意識地纖指撫唇,蒼白的粉頰再次染上淡淡醉紅…… 「任姑娘?」驀地,一道高碩黑影立在她跟前。 聞聲抬頭,卻見是耶沒受啥傷、僅被越原打暈,誰知醒來後,卻不肯離開的沉聿。 「沈公子,有事嗎?」緩緩起身,她收拾著竹簍子,問得淡然。 「任姑娘,那件事……匚 「抱歉!我真的無法幫你。」不等他把話說完,任圓便冷淡地截斷。 事實上,這個沉聿已經煩她許久了!自從他昏迷醒來,發現竹屋的主人——她就是坐在溪畔大石上的那位姑娘,心中便認定她和越原有著極深的交情,於是糾纏不清地央求她代為向越原求劍。 真是可笑,她只不過比他早幾日認識越原罷了,能有多深的交情來央求人家贈劍?再說,她亦無義務幫他, 「任姑娘……」沈聿不死心,只因這些日子來,越原天天讓人接她去用膳,若要說兩人沒啥交情,以他那種孤傲之人,怎麼可能待她態度特別不同?是以央她代為求劍,成功機率應該會更大了才是! 唉……他身為問劍山莊的少主,自小到大所見過的名劍何嘗少——可偏偏有回爹親好友來山莊拜訪,身上所佩帶之寶劍便是越原所贈,當時爹親好友高興地讓在場眾人欣賞。而他有幸觀賞,這才覺得以前看過、收藏的好劍根本無法相比擬。自此而後,他便一直希望能擁有越原所鑄之劍,因而才會前來求劍。 一抱歉!我真的沒辦法。」再次冷淡拒絕,收拾完一切事物後,任圓拍掉手中髒汙,婉轉卻冷漠暗示。「沈公子,你身子並無人礙,隨時可以去處理要事了。」言下之意就是——你身子沒傷沒病,不用再賴在這兒了! 聞言,沉聿深覺奇怪地看著她,心中一直有著疑惑。這些日子,他注意到她並不會特別趕其它一些已經傷好的病患,可卻偏偏遇上他,就會有意無意地暗示他應該離開了。 這到底是怎麼凵事?他似乎很不受她歡迎哪!不過……他自己倒還滿喜歡她的,總覺和她有種莫名的親近感。 警覺他的凝睽,任圓心中一凜,不願和他糾纏下去,當下便想走人,哪知都還沒邁出步伐,前的「酒肉和尚」已經喳呼叫喊著她,一路奔跑而來。 「看來你還有事忙,我不打擾了!」沉聿很識相,笑了笑便轉身離開。 「任丫頭,和尚我找你許久了,原來你在這兒啊!」眨眼間竄到她眼前,恰巧目送沉聿離去背影,「酒肉和尚」摸著大光頭疑惑道.「和尚我是不是打擾你們談話了?」 「沒有。」螓首輕搖,她一臉安然。「你找我啥事?」 一哎呀!」拍了一下圓肚子,「酒肉和尚」想起找她的目的,不禁神色一正。 「任丫頭,這陣子你得當心點,出去采藥最好找人陪,知不知道?」 「為何這麼說?」怎麼回事?已經連續有兩個人都要她小心了!任圓萬分不解地柳眉一蹙。 「不就昨兒個嘛,和尚我酒癮發作,便溜到山腳下小村落的客棧去貪了幾杯,誰知卻讓我給聽見有群陌生人正在向店掌櫃的打聽你的事。我瞧他們形跡詭異,本來昨兒個就想來告訴你:」說到這兒,他尷尬地笑了下。「可我一時貪杯,醉倒在客棧,直到現下才找你說。」 一群形跡詭異的陌生客?像似想到什麼,任圓原本蒼白面容此刻更加死白……是「她」嗎?是「她」尋來了嗎? 以為她擔憂才會這般模樣,「酒肉和尚」安慰地直笑。「任丫頭,你放心.我想他們大概是想請你這女神醫去醫病,才會尋到這兒打探消息,應該不會對你不利。」 「外頭的人怎會知道我?」她向來隱居於此,別人怎會知道她這個人? 「哈哈…任丫頭,你自己怎不算算你救了多少被姓越的打傷的江湖人?」「酒肉和尚」有趣地哈哈大笑。「你自己也數不清,對不對?救了這麼多人,江湖上人人口耳相傳這兒住了名姓任的女神醫,這一、兩年,你在江湖上可有不小的名聲呢!」 聞言,任圓心中更是倉皇……人人口耳相傳姓任的女神醫?她一直隱于此山野間,從來不知自己在江湖上竟也出了名!這不是讓「她」更有線索尋來嗎?莫非……莫非那群打探她的人便是「她」派來的?看來她告別此地的時間差不多也到了! 幽幽環視這住了五年的居所,任圓心中滿是不舍,畢竟……畢竟這兒有著她與 爹親臨死前的最後一段相處回憶啊…… 不察她突兀的沉默,「酒肉和尚」還喳喳呼呼地說著話兒大笑,而她卻僅是勾起了一抹悲涼淒笑,久久無語…… 屍體不見了! 護送任圓回去後,越原迅速重返林內,本欲從暗殺者的屍體上找出一點蛛絲馬跡,查清何人想加害一名生活單純的纖弱女子。沒想到只發現大樹下一片淩亂,似有人行動過的痕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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