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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終於走了,這兩個男人還真長舌。」耳聽腳步聲逐漸遠去,谷懷白這才噓了口大氣,忍不住搖頭晃腦地挪瑜笑道。

  「嗯……」偎靠在溫暖的胸懷中,嗅聞著熟悉的氣息,童紅袖神智迷蒙地輕應了聲,恍惚之間,只覺渾身燥熱發燙。

  怎麼回事?怎麼應話有氣無力的?

  警覺懷中人兒的異樣,谷懷白低頭一瞧,卻見她軟綿綿的靠在自己身上,臉蛋潮紅得不像話,心下登時大驚,大掌飛快往她額上貼去——

  「紅袖,你怎麼這麼燙?昨夜受風寒了嗎?小師叔馬上讓人請大夫來幫你瞧瞧……」感受到掌心傳來的熱燙,不懂豆蔻少女情思的男人不禁驚叫起來。

  「我、我沒事啦……」有種暗藏在心的戀慕情思快被揭破的窘迫感,童紅袖結結巴巴否認地急忙退開他的懷抱,可一張俏臉卻漲得更加通紅。

  「你臉這般紅,身子燙成這樣,還說沒事?不成!不成!還是得請大夫來看看,有病得趁早醫好才行,拖久可麻煩了……」谷懷白瞪眼嘀咕,深怕她稍一拖延,病情更加嚴重,那可就不好了。

  唉……這丫頭從小到大,身體康健得像條牛,平日雖兇悍了點,可也算是乖巧了,但只要一發起病來就性情大變,胡攪蠻纏宛如三歲娃兒般難應付,整得他哭爹喊娘,光想他就抖了。

  「就說沒事,小師叔,你很煩耶!」唯恐他真去請大夫,屆時診不出病就饃了,童紅袖不禁嗔聲怒叫,老羞成怒地逕自掉頭轉出假山後,離開那讓她意識恍惚、小女兒情懷險些露餡的狹小空間。

  嗚……他只是關心,需要這麼被嫌棄嗎?

  滿腔悲涼,谷懷白急忙追了出去,見她低垂著螓首站在小徑前,當下小心翼翼的湊上前去,好卑微的陪笑詢問:「真沒受寒?」

  「沒、沒有啦……」垂著小臉,萬分窘迫的咕噥。

  既然沒有受寒,那她身子熱燙、臉兒潮紅是怎麼回事?

  納悶地搔著頭,谷懷白百思不得其解,可又怕繼續追問下去,她會翻臉直接痛毆自己一頓,為了一條小命著想,他決定還是別自找罪受,當下故作沒事,扯開一抹最無辜的笑容——

  「沒受寒是最好了,你生病的話,小師叔是會擔心的。」嗚……擔心自己被磨得哭爹叫娘哪!

  聞言,童紅袖終於忍俊不禁,噗哧笑了出來,抬眸斜睨取笑,「你是擔心自己吧!」

  呵……她很清楚自己病中時,必定磨得小師叔瘦上一大圈呢!

  「你明白就好,何必說出來呢!」俏皮地眨了眨眼,谷懷白摸摸鼻子也笑了。

  當下,相依為命多年的師侄倆,不約而同憶起在穀中的生活點滴,不由得默契十足的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好一會兒過後,在微風陣陣吹拂下,童紅袖臉上的熱燙逐漸褪去,想起方才荊天與王總管的對話,這才忙不迭提醒道:「小師叔,荊盟主剛剛有提起四師叔呢!」

  「是啊,」搓著下巴,谷懷白一臉若有所思地隨口回應。

  「究竟荊盟主是要四師叔招什麼,硬是將她囚禁起來?」不解外加好奇。

  「呃……」被問得一窒,谷懷白乾笑數聲,裝傻到底。「是啊!是啊!究竟是要四師姊招些什麼,我實在一點都不明白……」

  奇怪的瞅凝他顯得有些心虛的臉,不知為何,童紅袖總覺得某人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

  心虛之人被瞧得心底直發毛,唯恐她興致一起,掄拳逼問,當下二話不說,拉著她就往荊天方才來時的方向而去。

  「咦?」詫異低呼,童紅袖驚訝叫道:「小師叔,你拉著我要上哪兒去?」

  「噓!」連忙比出噤聲手勢,谷懷白眨眼輕聲笑道:「我猜囚禁四師姊的地牢,應該就在這兒附近了。」

  方才那位荊大盟主就是從小徑那兒繞出來的,若他猜得沒錯,地牢八九不離十應該就在這附近了。

  恍然大悟,童紅袖不再出聲,隨著他躡手躡腳的往小徑那端尋去,果然才轉了個彎,青石板鋪成的小徑已然消失,盡頭是一面看似平凡無奇的石牆。

  好似什麼都沒找到般的碰了壁,谷懷白卻不失望,反倒興致盎然的在石牆上摸索了一會兒,隨即像似尋到了什麼機關竅門,他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來。

  「怎麼樣?」一旁,童紅袖連忙詢問。

  「我說紅袖……」悠閒嗓音故意頓了頓,谷懷白慢條斯理笑了。「劫獄這檔事,得趁月黑風高幹起來才刺激,是不?」

  呵呵,今夜有得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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