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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是了……我想起來了……」模糊的印象中,她隱隱憶起當年他確實這般問過,而她的回答是……

  「你回答我,若是可以,你想擁有選擇自己男人的權利。」凝著她清淚斑駁的臉蛋,敖澔輕聲說道。

  「所以在我被人待價而沽之時,您毫不猶豫地幫我贖身了!」淚眼婆娑凝睇,時至此刻,她終於明白他替她贖身的原因了!

  不是因為喜歡她,不是對她有意。不是!不是!什麼都不是!一切只因為他對她的回報!

  哈!回報!是她自作多情,誤會了他的回報!

  「為什麼這些年,您從不對我說清楚?」這樣,她也不至於當了這麼多年的傻瓜。

  「我以為你明白。」有些頭疼地揉額,敖澔真懊悔自己怎麼就從來不把聞少秋的話當真,以至於……唉……真是頭大啊!

  就算以前不知道,如今也已全然明白!

  怔然流淚,含香愣愣凝著他,似訴情又似自語地喃喃道:「我想選擇的男人是您……是您啊……」

  敖澔歎氣。「含香,我一直把你當朋友,就只能是朋友了!」

  「我不想當您的朋友!」像似突然回神,她驀地沖進奢想已久的厚實胸懷,緊緊地抱住他,失聲哭喊起來。「我不想當您的朋友……不想……不想……就算只是當敖公子您……您的妾室,含香……含香也心滿意足了……」

  「含香……」想拉開兩人的距離,然而她卻抱得死緊,想推開,又怕太用力弄傷她,敖澔一臉的為難,只能任由她傷心發洩,期盼著待她哭完後,心情能夠平靜下來。

  「我願當妾,服侍您、服侍少夫人,這樣也不行嗎?不行嗎……」泣聲要求,她只要他願意收她,那就夠了。

  「含香,你無須這般委屈……」為難。

  「我不委屈!我一點也不覺得委屈……」急急哭喊。

  「含香,我是不可能收你為妾的。」實在頭大,敖澔不得不殘酷的斬斷她所有希冀。「就算你不覺得委屈,我也不可能讓我夫人受委屈。」

  為、為什麼?什麼叫做不讓他的夫人受委屈?男人不都喜歡三妻四妾的嗎?含香愕然抬眸瞅覷,不懂他的意思。

  微微一笑,輕輕將她推離自己懷裡,敖澔眸光堅定道:「我家娘子說過,她沒與人共事一夫的雅量,我是不可能讓她傷心難過的。」

  從他眼中看出他對自己娘子的真切情意,含香明白自己徹底的輸了!

  茫然坐回石椅上,她無聲淚流,而敖澔則靜默守在一旁,等她恢復平靜。

  許久許久過後,她總算能稍稍控制自己的情緒,眼底雖還有淚光,可唇瓣卻已能揚笑。

  「敖公子,方才真是抱歉,是我失態了!」此刻的她,已然恢復第一花魁該有的迷人風範與手腕。

  「別這麼說。」搖搖頭,敖澔是真覺得她是個好姑娘。

  「以後……我們還是朋友嗎?」嗓音微顫,輕聲詢問。

  「當然!」

  含香微笑起身,故作輕快道:「那以後有空就偕同少夫人到我那兒坐坐,可別有了娘子就忘了朋友了!」

  「一定!」敖澔笑應。

  「那……告辭了!」

  「我送你……」

  「不!讓我自己走吧!」含香語意深遠道:「以後,我也得自己一人走下去。」

  敖澔笑了笑,不再說話。

  深深凝覷他最後一眼,含香微笑點頭示意,隨即轉身逕自離去。

  呵……就算兩人無緣,她也不死纏爛打,直到最後也要留給曾愛過的男人最美好的一面。

  「爺爺,您是怎麼了?急匆匆拉著我到哪兒去呢?」一路步履顛簸地被拖出清秋院,上官秋澄不由得顰眉疑問。

  「不好了!不好了!剛剛我要來找你下棋的路上,聽見奴僕們在竊竊私語,說那個叫什麼含香的花魁來找阿澔,現下兩人正在湖畔石亭那兒,也不知在談些什麼?」急急拉著人跑,敖老太爺哇啦哇啦憤慨叫道:「人家都親自找上門來了,難道你都不打緊嗎?我們瞧瞧情況去,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走!」

  含香?那個傳言被敖澔養在外頭的花魁姑娘?

  雖然曾得到敖澔親口保證他們兩人只是朋友關係,並非外頭所傳那般,但乍聽到對方來找,兩人獨處於石亭內,上官秋澄心口還是不由得一沉,只是臉上神色依然鎮靜,沒有多說什麼地任由自己被拉著跑。

  就見敖老太爺拖著孫媳婦兒,七拐八彎的一路跑,沒一會兒,後院小湖已在前方不遠處,老人家卻突然緊急止步,尋了個藏身容易、視線絕佳的樹叢,一把將上官秋澄給拉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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