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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呵呵呵……那些玩意兒拿去換成白花花的銀兩,至少也有十來萬兩吧!

  越想越樂,越笑越開懷,她正沉浸在歡喜雀躍的幻想天地之際,帶著悠閒調侃的笑嗓忽地響起——

  「大小姐,拜託形象注意一下,小心讓那些愛慕你的少俠們瞧見,笑得很醜哪!」一張桃花臉突然笑眯眯地自窗口邊冒了出來,千歲不知何時竟大剌剌地溜進人家黃花閨女的芳居,毫不知「羞愧」兩個字怎麼寫。

  嚇!是誰?

  受驚回神,乍見竟是這朵不要臉的桃花,伍春風氣得沖上前去擰住他兩頰肉,發狠低吼,「姓千的,你故意嚇我是不是?誰准許你進來我的院落了?小心我喊人把你當淫賊給轟出伍家莊!」

  可惡!這墨竹苑內是她唯一可以安心卸下面具,愛怎麼粗野就怎麼粗野的自由天地,沒她准許,向來沒人敢擅入,可這朵桃花卻神出鬼沒摸了進來,差點沒把她給嚇死。

  「哇——痛、痛、痛……痛啊!」淒厲慘叫,隨著她手越拉越高,千歲被擰住的臉也忙著往上追隨,嘴裡不住叫饒,「大小姐,求你快鬆手,我的臉不是麵團啊……」

  「痛?就是知道痛才要捏!」狠狠又擰了下,伍春風殘笑逼問:「說!偷偷摸摸溜進姑娘家的院落,是想幹什麼無恥勾當?給我老實招來!」

  「冤枉啊!大小姐,你這兒有什麼無恥勾當可讓我幹的?除非你又想去幹一票,想找我一塊兒去……」邊淒厲喊冤,邊不忘倒打她一耙。

  「你找死嗎?」發狠惡笑,大美人指上加勁,毫不留情展開另一波的攻擊!

  哼!竟敢酸她,這朵桃花欠人摧殘嗎?她不介意幫忙出這個力的。

  「哇——痛、痛、痛啊……」慘叫又起,驚飛了數隻樹上鳥兒。

  「咳咳咳……」驀地,一串尷尬中暗藏笑氣的假咳在淒厲聲中驟然響起,隨著雀兒來到墨竹苑的福伯,一踏進院落,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名男子哀哀慘叫地掛在窗口邊,至於自家小姐則一臉狠笑地站在窗內施展捏頰極刑的景象,讓他老人家險些當場笑出聲來。

  哎呀!那不是人稱「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醉臥樓老閑——千歲嗎?

  呵呵呵,有趣了!有趣了!能讓小姐卸下做作假面具,展露只在信任之人面前顯現的潑辣本性,看來這位千老闆和小姐關係不單純哪!

  福伯眼兒忒利,一眼就認出千歲身分,一雙老賊眼滿含笑意地在兩人身上溜來轉去,心底可好奇了。

  「福伯,你來啦!」乍見滿是好奇的老臉,伍春風這才松指收回施虐小手,不管哀哀呼痛的桃花男人,歡欣雀躍地拉著老人家進花廳。

  「這女人下手真狠……」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千歲齜牙咧嘴地揉著發紅腫脹的雙頰,兩顆桃花眼已快迸出淚花來了。

  「啊!你是老相識公子!」看著他,想起前些天自家小姐說他是「老相識」一事,再對照方才兩人可笑的相處景象,雀兒這會兒非常確定小姐和眼前這男子絕對已經熟到顯露本性,當下滿臉憐憫地拍了拍他。「公子,你保重了!」

  「你也辛苦了!」回拍小丫鬟,千歲可以明白她的苦。唉……要伺候這麼一個人前端莊、人後潑辣的矯情主子,肯定不輕鬆。

  「嗚……總算有人明白我的苦處了!」感動得忍不住哭了。

  「我明白!我真的明白!」點點頭,千歲感同身受。

  外頭,兩人惺惺相惜;廳內,那造成兩人悲涼同感的女人卻眉開眼笑,樂得不得了。

  「福伯,喏!」將滿滿鼓鼓的小布袋推了過去,伍春風笑得比春花還燦爛。「咱們莊裡又添了筆大財了!」

  打開袋口一瞧,福伯霎時笑得比她還光彩耀人。「小姐,這回倒楣的是哪門哪派?」看來是很清楚她另有「副業」一事。

  事實上,福伯、雀兒和伍陽天三人,只有為人爹親的伍陽天不知她這額外的「副業」

  「哦呵呵呵……」掩嘴嬌笑,伍春風眨眼要他看仔細些。「福伯,你不覺得這些東西有點眼熟嗎?」

  眼熟?

  趕忙眯起老眼又認真地看了下,福伯笑了。「小姐,你去打劫你那無緣的夫婿啦?」呵呵呵,袋子內的珍寶不就是昨晚赫連烈送上的聘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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