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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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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會花落誰家呢?巨富對上獵戶,師兄情況不利……」 「胡說!巨富有正室夫人了,我瞧還是師兄較為得利!」說什麼都要站在自家人這邊。 「嗯……這麼說也是!」頗為同意點頭附和,又提出新見解。「況且師兄平日就愛『撚花惹草』的,肯定較為瞭解花性,花兒搞不好自願落在他手上……」 「你這是啥歪理……」忍俊不禁地笑出聲。 「歪理?這可是無上真理……」 就見兩人熱烈地一搭一唱,抱著手舞足蹈的兒子晃進府內,準備未來的日子好好觀賞一場「花落誰家」的戲碼。若有可能,說不定也會湊興跑個龍套,至於會出手幫誰呢?嘿嘿,那當然不用說,畢竟胳臂是朝內彎的啊! *** 一整個下午,經過邾喜兒一再的糾纏、采問,總算從丁魁三百兩語的簡略回應中,弄清楚了他如何與慕沁愔相識,並且收留她長達一整年的過程。而丁魁也從自家師妹的口中,得知了她和東方清的過往。 「師兄,傳言東方清這人嚴厲、冷酷;行商手段高明、無情;耐力奇佳無比,為求心中之所思,可以與人周旋三、五年亦不嫌累,直至目的達成方才罷休。如此冷厲之人,據說只對慕姑娘一人柔情相待,就連如今的正室夫人,他亦冷漠以對,心中眷眷戀戀的就只有慕姑娘一人。 「若你對慕姑娘真有意思,此人可是一名勁敵,你千萬別大意,好生加把勁。若有需要,師妹我絕對傾力相助!」 「胡扯些什麼?我和慕姑娘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是嗎?師兄,你可別死不承認!你敢說對慕姑娘完全無意?摸摸自己的心想想看,可別屆時將心上人給推回東方清那兒才來後悔……』 午後時,邾喜兒一番似笑似譆的建言不斷回蕩在緩步行走於回廊下、正準備回房的丁魁耳中,讓他本就煩躁的心更加波濤洶湧,難以平靜。 「這喜兒,分明故意要擾我……」忍不住低喃苦笑,心思卻不受控制地轉到那抹纖細身影上…… 驚遇昔日戀慕的男人,她是否心傷再起?往日舊情,她尚未忘懷吧?那株情苗在東北寒冬冰雪下悄然蟄伏,如今返回溫暖南方,可會再次萌芽探頭,重超生機? 想到這裡,他只覺一股鬱悶之氣縈繞心口久久不散,溫和、沉靜的眸光不自覺地浮上一層晦澀黯然。走著、走著,下多久,魁梧身形已行至屬於她的客房前。只見門扉緊閉,裡頭悄然無聲……她將自己關在裡頭神傷淚流嗎? 步伐不自覺停下,若有所思的目光瞅凝著那扇緊閉門扉良久,抑住想敲門而入的衝動,他強逼自己朝前多走幾步路,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間。 「咿啊……答答……」推開房門,驀地一張可愛笑顏赫然映入眼簾沖著他直笑,咿咿唔唔的童音伴著手舞足蹈的小小身軀往他方向傾倒過去,擺出非常明顯的意圖——丁叔叔,抱我!抱我! 「慕姑娘,你怎在我房裡?」訝異輕叫,忙不迭地將即將溜出娘親懷抱的不安分小人,給接抱到自己懷中。 「丁大哥,我等你許久了。」扯出一抹愁笑,她雙目紅潤,盈淚欲滴。 「等我?有啥事嗎?」任由小雪兒趴臥在肩頭齧啃,讓那涎流口水濡濕一片衣衫,丁魁沉沉瞅凝著她,目光已有幾絲了然。 惶然回避如炬視線,慕沁愔幾番欲言又止,最後鼓足勇氣道:「丁大哥,我們回東北吧!」 「你想何時走?」瞧她表情,簡直恨不得連夜離開。 「現在?」知道自己是強人所難了,可是……可是這京城,她是再也待不下了。 「你想逃避到何時?」喟然一歎,丁魁拉著她至花桌前坐下,打算硬逼著她面對問題。 「丁大哥……」 「你躲在我那兒一年了,也該整理好心情面對你和他之間的關係,這麼逃下去不是辦法!」難得逾禮地伸手拭去她悄然滑落的淚珠兒,低沉嗓音溫厚勸慰。「愛憎情仇、恩恩怨怨,也該當面說個清楚,否則他將一直記掛、追尋著你,你則心傷永難撫平,這樣就算你逃離一輩子,又有何意義?而那位古家千金則夾在你們之間被冷漠相待,這是你期待的結果嗎?當初你不就是因為不願傷害無辜的新嫁娘,才毅然離開的嗎?」 唉……她善良的將心比心,選擇出走不留下來傷害、為難另一名女子。但糾葛的感情不是單一方想怎樣就能怎樣,也得另一方有相同的想法、心思才行啊!否則就不會有東方清的夫人被冷漠對待、不受疼寵的流言傳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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