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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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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被吐口水,接著又被冷言嘲諷,聞少秋讓眼前這對父子給聯手對付,心中真是滿腔悲憤,只能夠找唯一制得住這一大一小的女子抗議訴苦—— 「嫂子,我是哪兒得罪咱們敖大少爺了,要他這樣老拿那張臭臉熏我?」說著話的同時,手中的摺扇亦「唰」地一聲甩開,並在鼻子前誇張地猛扇著,說有多揶揄就有多揶揄。 「噗——」乍見自家主子這般有趣的模樣,性情純真憨傻的喜福霎時忍俊不禁的噗笑出來,但在接收到敖家少主射來的冷眼後,她急忙又板正臉,心驚驚地躲到主子身後去。 唔……敖家少爺老是黑著臉,看起來好嚇人,還是她的少爺好,整天笑眯眯的。 「我說敖兄,你臉臭大家都知道,就別欺負我這笨丫鬟了,她是不禁嚇的。」優雅唇畔笑意依舊,聞少秋斜睨好友一眼,看似玩笑,實則認真。 相交多年,敖澔自然看得出他輕鬆神色下的要求,雖不懂好友為何特別疼寵這個看起來既不聰穎也不伶俐,甚至可說是有些笨拙的小丫鬟,但還是輕哼一聲地收回了冷冽目光,算是給面子了。 「就是!你做什麼嚇人呢?」抱著咿咿呀呀的兒子,上官秋澄淡笑輕斥,心中對曾隨著聞少秋來敖府拜訪多次,早已經見過好幾回面的喜福是頗有好感的。 怎麼又是他的錯了? 明明奪人所好的是姓聞的那一家子! 被親親娘子斥責,敖澔悶了,當下賬上再加上一筆,無形的怨念直朝某人襲擊而去。 「嫂子,究竟敖大少爺是怎麼了,你倒是說說,也好讓我死個明白。」感受到龐大的怨念,深怕自己會被某惱怒之人暗中做掉洩恨,聞少秋終於不再玩笑,端正神色詢問。 「還不就是為了那套翡翠首飾在不痛快。」想到這事兒,上官秋澄禁不住失笑。 呵……她向來對那些叮叮噹當的玩意兒沒什麼興趣,倒是枕邊那傲氣男人送東西送上癮了,除了四處搜羅她感興趣的書籍供她閒暇時研讀外,還喜歡買些價值不菲的珠玉首飾給她。 只要瞧見她身上佩戴著他送的飾品,就開心得像要飛上天似的,是以她也不好潑冷水,只能任由他去了。 那套翡翠首飾據說是他在「臻品軒」挑中的極品,早已訂下要送給她,沒想到卻讓聞老太君給中途攔截,硬是搶了去,惱得他這幾天來只要一想起就生火。 竟然是為了這事! 聞少秋萬般無言地看著黑煞著臉的好友,心中真是啼笑皆非。「關於這事兒,我不是賠過罪了嗎?」 幾天前,聽祖母提起這事兒時,他就趕來致歉了,怎麼敖太少爺還在記恨啊! 「我說過『原諒』這兩個字了嗎?」怒橫一眼,敖澔黑沉著臉反問。 「人家嫂子都不介意了……」畢竟理虧,聞少秋心虛的嘟囔。 「抱歉,我雞腸鳥肚,計較得很。」冷笑連連,短短一句話就把心虛的嘟囔給堵了回去。 人家都承認自己是雞腸鳥肚了,他還能說什麼? 被堵得完全無話可回,向來優雅瀟灑的聞少秋真的只能摸摸鼻子,兩手一攤。「說吧!你要我如何賠罪?」 這敖太少爺是奸商一個,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果然不負所望,敖酷冷笑開口了。「咱倆合夥的絲綢生意,下半年的利潤扣你一成,好彌補我先前在『臻品軒』挑首飾時所花的時間與精神。」 「沒問題!」雖被敲了一大筆竹杠,聞少秋還是笑眯眯的滿口答應。 事實上,那絲綢生意雖是兩人合夥,但他早看透外表冷厲的敖澔,實質上卻是極為好說話又負責的人,於是很狡猾的把大部分的工作全推給了好友,讓敖澔氣憤得直呼上了賊船之外,最終還是無可奈何的發揚「能者多勞」的精神。 就算如此,敖大少爺還是很正直的把屬於他的那一半利潤,分毫不少的結算給他,完全不因自己比較勞心勞力就斤斤計較。 是以只扣掉他半年的一成利潤來消氣,已經算是佛心來著了,若要認真計較的話,別說半年了,就算年年都扣下一成的利潤當敖大少爺一人當兩人用的報償,他也會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感激涕零的雙手拱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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