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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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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著顯露焦急神態的年輕臉龐,可以想見那「知音人」在他心中的重要性,朱定嶢心下澀意更深。 在兒子心目中如此重要的人,在她心中,想必也是吧…… 有些酸、有些澀、有些羨、有些妒,還有許許多多說不上來的微妙情緒糾結成團,讓朱定嶢一時難以成言,怔忡了許久後,最後終於歎氣── 「我要親自將凝露珠還給你娘。」私心作祟吧!他想再見她一面。 眸光閃爍凝覷,花宧飛若有所思地笑了。「行!」 呵……也該讓這些長輩將感情事理一理了,畢竟拖了二十來年了呢! 半個月後,寒風刺骨,終年積雪的雪山上,一片銀白的世界出現了三條人影在「閒逛」,而且這一逛足足已經逛了三天之久。 「我說花大公子……」一步一腳印地踩在雪地上,容小小終於隱忍不住,咬牙切齒冷笑問道:「你到底還記不記得回『鏡花宮』的路?」該死的!他們已經在這雪山裡晃了三天了! 「呃……」乾笑不已,瞧了瞧火氣有點大的容小小,又偷覷微微露出無奈神色的朱定嶢,花宧飛實在心虛,尷尬搔著腦袋認罪,「我……我迷路了!」 「迷路了?!」尖叫一聲,容小小沖上去將他撲倒在雪地上,兩手洩恨地掐住他脖子猛搖。「你這個大路癡!繞三天,你才說你迷路?有哪個笨蛋會一座山住了二十幾年後,還在那座山迷路的?你幹嘛不買根麵線上吊算了!」 天啊!地啊!怎會有這麼白癡的人,竟然在自家門口前找不到回家的路?奇葩!真的是奇葩! 任由她氣憤搖晃,花宧飛不斷尷尬直笑,不敢有二話,因為實在是……太丟臉了! 「方位呢?你應該還記得『鏡花宮』的大致方位吧?」掐著他繼續搖,容小小火大逼問:「說!是位在雪山的東西南北哪個方向?你說啊!」 「呃……」又是一陣乾笑,他還真沒記住呢! 一見他這種心虛傻笑,容小小登時慘叫一聲,翻身往旁邊雪地倒下,絕望哀嚎。「寡婦死了兒子,沒指望了!當初,我會在雪地上踢到你,肯定是因為你根本轉不出這座山吧?」 尷尬摸著鼻子,花宧飛承認不諱。「我足足被困了五天呢!不知為何,怎麼走都在原地繞圈子。」 聞言,她不禁又哀嚎連連,簡直欲哭無淚。「你娘知不知道你這種毛病啊?她怎敢放你一人獨自出來?像你這種人,沒人帶路,根本註定一輩子回不了家!」 「我娘是知道我有這方面的小毛病,不過她可能沒料到這麼嚴重。」他自己也是出宮後,才發現原來自己方向感差的毛病有這麼糟啊!以前在「鏡花宮」裡,因為是從小混大的地方,就算偶爾小小迷失一下,也沒啥大礙,哪知道一出宮,卻淒慘成這樣,唉…… 哭喪著臉,容小小原本只想把自己埋在雪堆裡哀悼,然而,一道靈光驀地閃過腦海,她猛然跳了起來,滿含希望對著正在觀察四周地形的朱定嶢激動大叫了起來── 「王爺大人,你和花大公子的娘相好過,肯定去過『鏡花宮』,是不是?你還記得怎麼去吧?」雖然已經過了二十來年,還記得的機會實在很渺茫,可是此刻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聞言,朱定嶢緩緩轉過頭,露出一抹苦笑。「不!我沒到過『鏡花宮』。」否則這些年來,他就不會一直苦尋不到了。 「啊──完了!完了!沒指望了……」再次慘叫,容小小整張臉都垮了。 就在她淒厲哀嚎、朱定嶢苦笑之際,倒在雪地上的花宧飛卻瞧見了一道翱翔在藍天下的銀亮雄姿,讓他登時樂呵呵大笑起來。 「姓花的,你還有心情笑啊?不怕趕不回去救人嗎?」扭頭怒瞪。 「不怕!不怕!」翻身而起,他氣定神閑地拍拍身上雪花,大手往上一指。「有大白可以帶路,怕啥?」呵呵呵!回雪山的這一路上,大白都一直跟著他們呢! 順著他指的方嚮往天空望去,果見銀鵰在上頭盤旋,容小小楞了好一會兒後,心火再次狂燃,氣沖鬥牛地又將他撲壓在雪地上,兩手再次掐上他脖子猛搖,怒聲尖叫── 「這事你怎麼不早說?怎麼不早說?」害他們白白在雪地上「閒逛」了三天,這路癡故意耍人啊? 「哇──放手!放手!饒命啊……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時忘了……」被掐得慘叫不絕,花宧飛嗆笑求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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