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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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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他那話是啥意思?」朱巧蓉驕縱歸驕縱,可也不是笨蛋,自然也察覺事有蹊蹺。 「我……我……」白湘雲神色慘白無比,被逼問得心中一片慌亂,吶吶無法成語。 老天!她該怎麼對女兒說,其實她這個正妃的頭銜,也並不是那麼名正言順的。她只是嫁進王府多年,是跟在王爺身邊最久的女人,久到府內奴僕、外人都以為她就是真正的定北王妃,甚至……甚至這麼多年來,在王爺知曉外人的誤會後,皆沒出面澄清下,連她自己也都已經如此相信了。 「娘?」見狀,朱巧蓉疑心更是大增。 不耐有人老半天答不出來,花宧飛乾脆將問題拋給從剛剛就一直未曾吭聲,神色沉篤的朱定嶢。「王爺大人,你說呢?我是啥啊?」 淡覷一眼,知他是剛剛被異母妹子的出言不遜給激起性子來,才會故意拆這搭了二十來年的虛假高臺,朱定嶢波瀾不興,嗓音沉穩而堅定的回答── 「你是我的兒子,我定北王爺的正妃所生下的唯一嫡子!」 哇──真是個大秘辛!原來正妃竟是妾室,而路癡「低三下四」的娘親才是正妃;嫡生女身價暴跌變成庶出,外頭的風流野種成了嫡子,真是太精采了! 暗吹了聲口哨,容小小看看古井不波的朱定嶢,又瞧瞧面無血色的白湘雲,再覷一眼滿臉震驚說不出話的朱巧蓉,最後視線落到身旁一副氣定神閑的某路癡身上…… 「我說花大公子,你的身世還真是峰迴路轉,高潮迭起呢!」在場唯一的局外人忍不住閑涼調侃。「深宮秘史另一章──正妃、嫡子之謎,揭曉!」 第六章 一頓飯終結在此詭譎氣氛下。 就見白湘雲在長久的自抬身價被戳破後,似乎受不住打擊,淚眼蒙矓的奔出飯廳。而朱巧蓉雖震驚不解,在眼見娘親湧淚離去後,也急忙地追了出去。 飯廳中,就只剩下朱定嶢、花宧飛、容小小和一群面面相覷、不知所措的丫鬟們。 「花大公子,下回要上演這麼精采的戲碼,早通知嘛!害我都沒準備瓜子來嗑呢!」容小小嗔叫,抱怨某路癡沒讓她準備充足。 「你當在戲園子裡看戲啊?」斜眼笑駡,花宧飛方才臉上的嘲諷逝去,又恢復平日笑呵呵的爽朗樣。 聞言,容小小嘿嘿賊笑,嘴上不說,心下可覺得王府這一出演得比戲班子的還精采呢!不過……偷覷一眼神色威嚴的朱定嶢,不好意思說出口。 「唉……算了!算了!假王妃退場,沒戲好瞧,我也要散場啦!」搔搔頭,邁步走人。 「王爺大人,我們哥兒們同進退,先走啦!」朝親爹拋去一記媚眼,花宧飛跟著追了上去,也閃人去了。 這麼活躍飛揚的性子,究竟像誰呢?他和靜波皆不是這種性情的人啊…… 朱定嶢見狀,不由得搖頭失笑,隨即又斂笑怔忡起來…… 「定嶢,這珠子是鎮宮之寶,可保你百毒不侵,你戴著它吧……」女子淡笑,將鑲著一顆瑩白如雪、散發著淡淡花香的拇指大珠子的項鍊給男子戴上。 「這算是給我的定情信物嗎?鎮宮之寶呢!你真捨得給我?」男子低聲笑道,禁不住情動地摟抱女子纖軀。 「你高興當它是就是!」女子偎入身後的溫暖胸懷裡,似笑非笑威脅。「等哪天我不再愛你了,就將這珠子收回來!」 「這麼說來,這珠子我是絕不能還你了……」 輕憐蜜愛、軟語纏綿恍若還在耳邊回蕩,朱定嶢修長大掌不自覺地撫上心口,隔著絲滑衣料握住二十二年來始終未曾離身的瑩白珠子…… 靜波啊……她當真要將凝露珠收回去了嗎? 「娘,這究竟是怎回事?您不是爹明媒正娶、八人大轎迎娶進門的正室嗎?為何……為何會變成這樣?」夜色下,朱巧蓉追上娘親,氣急敗壞質問。 怎麼會?較之其他異母姊妹,她一向認為自己身分高她們一等,沒想到……沒想到她竟也是庶出!怎麼會是如此? 還有,若娘是妾室,爹為何任由奴僕、外人誤會她是正妃,卻從不澄清?這又是為什麼? 聞言,踉蹌奔逃的步伐終於止步,白湘雲淚盈於眶,蒼白絕俗的臉龐淨是悽楚之色,久久無法言語…… 她該怎麼說?說自己自欺欺人?說自己自抬身價?說自己以為朱定嶢終會將自己扶正? 「娘?」久候不到答案,朱巧蓉又大喊。 怔然落淚,白湘雲目光幽怨地淒笑。「雖是明媒正娶、八人大轎扛進府,卻也只是妾室罷了!這些年來,我以為你爹他總有一天會扶我為正,可如今我明白了,你爹他……他心中的正妃位子,永遠只保留給一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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