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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午後,一匹赤紅寶馬從皇宮內苑飛馳疾奔而出,直往定北王府而去。不久,在駿馬主人熟練的駕馭下,赤紅寶馬迅如流星的速度在奔至王府時,驀地揚蹄勒馬,硬生生、沉穩穩地止步在朱紅大門前。

  身受皇上寵信、才剛與皇上商討完國事回府的定北王爺──朱定嶢才下馬,人都尚未走進王府大門,苦候許久的侍衛們已經急急迎上,臉上神情古怪至極,各個欲言又止,似乎不知該怎麼開口?

  「發生何事?說!」朱定嶢何等人物,見眾人神色奇特,便知有異,當下利眼橫掃,沉聲喝問。

  一被那淩厲視線掃到,侍衛們登時心驚膽戰,寒毛全豎了起來,各個你看我、我瞧你的,最後遊移的眼神全往年紀最大一個夥伴瞪去,無聲推派──就是你了!你是老大,你說!

  啊!是我?無辜地指著自己,得到一致性的點頭,某「年長」侍衛好冤,卻也只能硬著頭皮代表所有同僚答話──

  「王爺,是這樣的。先前有人來王府找麻煩……」摸摸鼻子,有些頭疼不知該怎麼說才是最恰當?

  「找麻煩?」眉頭微擰,朱定嶢沉穩的嗓音未曾有絲毫波動。「可抓到人了?」

  「呃……只能說對方現下就在府內的地牢裡。」不過卻不是他們抓到的,而是對方興高采烈的提議要到地牢去做客。

  聽出屬下語意中的保留,朱定嶢依然波瀾不興,又問:「可探查出對方身分?有何目的?」

  「呃……屬下無能,問不出對方來歷。」若是可以,他們也很想探問出來啊!可偏偏人家硬不肯說,他們也不敢動刑逼問,因為……因為那張臉……那張臉實在是讓他們強烈懷疑某件事,不敢隨意放肆亂來,否則若是心中的懷疑成真,屆時就換他們倒大楣了。

  「問不出來?」王府淨養一些廢物嗎?朱定嶢眉梢輕挑,泛起一抹令人寒毛直豎的冷笑,無聲告訴眾侍衛們──他非常、非常不喜歡這個答案。

  聞言,侍衛們登時冷汗直冒,求救的眼神又往最「年長」的那個瞟去,讓他不由得再次屈服於眾人無聲壓力下。

  「王爺,對方要求您回來後,一定要到地牢去見他,也許……也許您去見了就會明白。」唉……若是可以,還滿想跟去偷聽,看事情是否如兄弟們私下所猜測那般?

  「要見本王?」眸光一斂,沉穩的嗓音有絲質疑。對方究竟是何人,又有何目的?為何一干屬下的反應會如此異常?

  「是!」

  「本王豈是說見就見?先關他個十天半個月再說!」冷笑,決定不理會一個拿喬的階下囚,朱定嶢將赤紅寶馬交給下人牽去馬房,大步跨進王府。

  「呃……那個……王爺,屬下覺得您還是去地牢見對方一面的好。」見狀,可憐的「年長」侍衛只好急忙追上去,盡最大的努力暗示著。

  此言一出,朱定嶢驀然頓足,目光深沉瞅著屬下越發古怪的表情與充滿暗示意味的言語,不禁疑心大增……

  有問題!否則他一手訓練出來的精良侍衛不會極力暗示他得去地牢見人。

  「王爺?」輕聲試探。

  「我明白了。」若有似無淡聲道,朱定嶢揮手讓屬下退去,邁步繼續往偌大的王府內行去……

  哼!他倒要瞧瞧,地牢的階下囚究竟是何方神聖?

  第四章

  「這就是你說的刺激又好玩的事──來王府地牢做客?」環顧著以堅硬、森冷大石築成的堅固牢房,容小小悲憤指控,怨恨的目光若能殺人,早將某路癡給千刀萬剮了。

  「是啊!不錯吧?」以臂枕頭,悠閒躺在幹稻草堆上,花宧飛愜意的不像個階下囚,笑嘻嘻接腔,「沒多少人蹲過王府的地牢,我們卻難得有這機會,這不是很榮幸嗎?」

  「榮幸個屁!」忍不住罵出粗話,容小小氣得跳坐在他身上,兩手使勁掐著他脖子猛搖,尖聲大叫,「你自己想不開要進來蹲苦牢,幹啥連我也拖下水?竟然還卑鄙地偷襲點我穴道,讓我連逃的機會也沒,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對不對?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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