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湛亮 > 敗家貴公子 | 上頁 下頁 |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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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的另一邊,原本安躺靜眠的司徒雲嵐,在她稍有點動靜時,馬上就轉醒過來。 蜷曲著身子,阿黛咬著唇,聲音中滿是濃濃歉意。 從小到大,她便不斷作著同一個噩夢,一個滿是火光和尖叫的噩夢,常常夢醒時,她會全身冷汗,不停顫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夢中的一切事物。 「說什麼傻話門司徒雲嵐柔聲輕斤,隨即健臂一攬,就將一臂之遙的顫抖人兒給擁進懷裡,以自身的體溫為她冰涼的身子取暖。 黑暗中,再次嗅聞到熟悉的男性氣息,阿黛頰上微微一熱,可卻舒服的忍不住暗暗舒了一口氣,只覺全身的冰涼在公子體溫的喂燙下,再次。「Bl慢溫熱起來。 呵……小時候,只要她半夜作噩夢嚇得哇哇大哭時,公子總是這麼抱著她哄慰,直到她累極再次睡去。 如今再次重溫舊夢,在公子懷中,她不僅睡意盡消,反而還心兒評評亂跳,精神全來了呢! 意識到自己異常的反應,阿黛臉紅耳熱,暗暗深吸口氣試圖穩定心神,奈何卻不怎麼管用,正當懊惱之際,卻聽擁著自己的男人突然又開口了——「阿黛,我睡不著!」低沉的嗓音隱帶著平日少見的嘶啞,氣息也微微粗重起來。 「公子,我也是呢」阿黛歎氣附和,沒有注意到他略微的異常。 「那出去走走吧……」司徒雲嵐似歎氣又似呻 吟般的呢喃看。 唉……可怎麼辦好?這可怎麼辦好呢? 「公子……不舒服嗎?」阿黛詫異,總算注意到他異常的喘息。 「不,我很好,非常好則斷然否認,司徒雲嵐咬牙切齒。 可惡!他好得很,好到竟然對她有了不尋常的反應,這可教他怎麼辦才好呢?男人啊男人,果然是禽獸一隻嗎? 不知為何,阿黛覺得今夜的公子似乎很危險,晶亮的眼眸在黑暗中宛如野獸般,盯得她心慌意亂,呼吸也不由得急促起來。 「公子……」她呢喃輕喚,向來清冷的嗓音在此刻竟柔媚得醞人骨頭,讓人聞之簡直就要化成一攤泥了。 這……真是太磨人,太考驗人的意志力了。 司徒雲嵐暗暗呻 吟了一聲,歎氣的逼迫自己起身放開她馨香柔馥的嬌軀,狠狠吸了幾口大氣後,他才勉強穩住心神,伸手探向她——「阿黛,我們出去走走吧門再待在馬車裡,他可真怕自己幹出禽獸不如的事來。 公子今晚……真的很怪! 阿黛疑惑,卻下意識的不敢多問,只能小心翼翼的把手放進那邀約的溫暖大掌裡,讓他牢牢握住自己,在黑夜中扶持自己下馬車。 一出了馬車,徐徐涼風便陣陣吹來,吹散了阿黛僅存的一絲睡意,也吹走了某人燥熱的欲 望,氣息更是平穩了不少。 腦子一冷靜下來,司徒雲嵐藉著月光打量了下周遭,除了另一輛馬車內擠了戴家四口人外,花子聰和沈武兩人皆抱著薄毯在樹下平坦處躺下睡了。 順著他的目光瞧去,阿黛輕笑道:「花家小少爺也算是吃得了苦的。」 呵……這一路上,他啃乾糧、打地捕,擁著薄毯露宿茉郊野外也不曾喊過一聲苦,在此之前,誰能猜得到他也是富貴人家嬌寵出來的孩子,先前從未曾出過遠門呢! 「這算吃什麼苦?」司徒雲嵐嗤之以鼻,絲毫不以為然。 聞言,阿黛再次輕笑,也沒多說什麼。 於是兩人就這樣沉默卻心靈契合的踩著銀白月光漫步在河畔邊,直至許久之後,才有人再次開口——「公子真不打算收花少爺為徒嗎?」歪著蟒首瞅人,她好奇詢問。 「收徒做什麼?煩人!」似笑非笑的斜晚一眼,司徒雲嵐可不覺得收徒有什麼好。 眸光合笑,阿黛倒有心情與他抬杠。「正所謂有事,弟子服其勞,有酒食,先生撰,改日花少爺若拜公子為師,以花老將軍的家底,公子還怕沒銀兩花,窮得響叮噹嗎?」只要沒錢了,通知徒弟一聲,讓他送上門來,多好! 「阿黛好黑的心腸」司徒雲嵐朗聲大笑,隨即故意裝出一身的高風亮節。 「我們得人窮志不窮,豈可為了一點銀兩就出賣自己?」 「收徒弟、教武功,豈是出賣自己?」阿黛奇怪了,若如公子所言,那麼那些開山立派,門徒一抓一大把的門派,豈不是把自己賣得連渣都不剩了。 「怎麼不是?」司徒雲嵐理直氣壯,振振有辭。「還要花時間去教武功,不就是出賣自己嗎?」 哼!他的時間很寶貴,可以用來品美酒、嘗佳餚、賞丹青、逛大街、玩古玩……等等一籮筐的事上,教武功這種事真的太浪費生命了。 如此歪理卻讓他說得頭頭是道,阿黛真是啼笑皆非,一時間倒也無話可說。 倒是難得見她對旁人的事如此關心,司徒雲嵐不禁皺起眉頭。「怎麼如此關心這事?難道你想要我收那小子為徒?」如果她真這麼希望,那他可要好好想想。 「公子想哪裡去了呢?」阿黛搖搖頭,失笑道:「我只是見花小少爺整日喊你師父、師父的,一路上雖嘰嘰喳喳的吵人,但叫他幹什麼就幹什麼,也算是有恒心、有毅力,又會吃苦的好孩子,加上品行也不錯,這才忍不住問問。」 「有恒心、有毅力、會吃苦的多了,又不差他一個。」司徒雲嵐哼聲,心中又對某個無辜的少年記上一筆。 瞧瞧,阿黛竟對那小子有這麼多好話,真令人不快! 阿黛倒不知他彆扭的扭曲心思,藉看月光打量看他朦朦朧朧的臉龐,可實在光線太昏暗,到頭來也瞧不清其神色,最後只能奇怪問道:「公子不喜歡花少爺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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