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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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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異於她的激昂指控,杜孟平沉靜如水,語調淡然。「倘若令尊沒有做有違私德之事,旁人又豈栽贓得了?姬大小姐,你就等著令尊被挑斷腳筋,逐出厲家堡吧!」 聞言,原就已經怒火勃發的姬火蘭,這下更是被激得喪失理智,五官因憤恨而扭曲變形—— 「你這只被撿回來的可憐賤狗,我先殺了你!」,失控尖叫,她沖上前去就朝他擊出一掌。 就聽「砰」地一聲悶響,杜孟平閃避不及,胸口硬是承受了這一掌,原本就病弱的身子霎時氣血翻湧,噴出漫天血霧,整個人往床上飛摔而去,老半天爬下起來。 眼見他受創不輕,又想起他原本就一腳踏進棺材的身子,被憤怒沖昏了頭的姬火蘭這才總算稍稍恢復理智,心中暗叫不妙…… 糟!若這病鬼真死在自己手中,別說如影了,厲戎肯定也不會放過她的…… 對了!沒人瞧見她來過,就算這病鬼死透了,只要自己打死不認,有誰可以指控是她殺的? 對!就是這樣! 想到這兒,姬火蘭再也不敢稍作逗留地轉身奪門而出,轉眼間已失去蹤影。 「唔……」捂著疼痛難當的胸口慢慢撐起身,杜孟平面色慘白地凝著緩緩攤開的掌心,只見火紅的撕裂衣料靜靜躺在其中,鮮血直溢的嘴角優雅而得意的勾起一抹令人沭目驚心的笑痕…… 呵……他要的東西到手了! 一刻鐘後,當厲戎前往西側竹屋準備找某人好好「深談」一番之際,來到屋前卻驚見門是大開的,當下頓起疑心。 怎麼回事? 那個病鬼向來是門窗緊閉,從來未曾如此門戶大開過啊! 心覺有異,厲戎飛快搶身而入,然而一進屋,映入眼簾的景象卻讓他臉色瞬間冷凝,難看異常。 該死!怎麼會如此? 沉著臉迅速來到床前查看,就見杜孟平僵直著躺在上頭,周身斑斑血跡,心口還插著一把利刃,身體尚有餘溫,想來才斷氣不久…… 究竟是誰下的手? 震怒中,厲戎順手將插進杜孟平胸口上的利刃抽出,隨即視線被他手中的一抹紅吸引而去,取出細瞧,登時已知是何人身上的衣料碎片,當下怒火更熾,起身正欲追人之際,身後卻驀地傳來一道「乒乓」巨響。 回過身,厲戎定定的看著因太過震驚而砸落餐盤,呆站在門口處的纖細女子,還沒出聲,卻聽她顫巍巍的開口了—— 「你殺了平弟?!」瞪著他手中那把血淋淋的利刃,如影面無血色的虛弱質問。 她認為是他殺的?! 眸光一沉,想起自己先前曾對她冷言「只要那病鬼一死,什麼協議都不作數了」的話,厲戎知道自己再多解釋都沒用了,更何況他從來就沒有替自己解釋的習慣。 他沒否認! 他沒否認…… 承受不住這樣的巨變,如影步履踉蹌了下,一股悲憤欲絕的狂怒湧上心頭,以著玉石俱焚的姿態朝「弑弟兇手」疾射而去,出手淩厲至極,怨憤的眸心對上那深沉鷹眸的瞬間,她淒厲慘笑—— 「我恨你!」 聞言,厲戎神色一繃,大袖輕揮,在如影出掌的刹那,後發先至的點中她的昏穴,在纖細身軀軟倒的瞬間,輕柔卻堅定的將她抱起,隨即縱身飛掠而出。 竹屋內,僅剩下杜孟平屍身安躺在床榻上,一陣冰冷寒風刮來,卻吹不去那彌漫滿屋的血腥味。 第七章 「所以是你殺了我的親弟弟?」山洞內,聽完姬火蘭的敘述,如影如墜無底寒潭般渾身發冷。 「呸!」忿忿地朝她吐了口口水,姬火蘭恨聲罵道:「我雖打了那病鬼一掌,但他胸口致命傷那一刀可不是我刺下的!但可恨的是,我卻得從此被厲家堡追殺,落魄江湖至今。」 「既不是你,那又會是誰?」慘白著臉,如影嗓音輕顫的質問。 「誰知呢?」冷冷看著她,姬火蘭惡意笑道:「也許真是厲戎殺的呢!」 「不可能……不可能……」猛搖著頭,如影不願相信那沉默卻待她極好的厲戎會下手殺她的親弟弟。 「誰說不可能?你真能保證不是他……」 「不要說了!」厲聲打斷那咄咄逼人的冷笑嗓音,如影強自鎮定心神,詢問另一個疑點。「那我又怎麼會失憶?」 如今,她已經無法相信自己的失憶會是如村人所說跌落水底、撞壞腦袋這麼簡單的原因。 「這我可就不清楚了!」眼底燃著熊熊怒火,姬火蘭憤聲道:「當時,我否認殺了那病鬼,誰知厲戎並不相信,將我關進地牢,在那期間,我從獄卒口中得知你也被厲戎給關進石室內,不知什麼原因,等你再出來時已經忘了過往的一切,並被安排來到這山中小村落住下。而我則趁著那陣子厲家堡忙亂之際,伺機逃了出來。 「說起這個,我還得感謝厲戎不只讓你忘了過往,甚至還廢去你一身武功,今日我才能如此輕而易舉的制住你。」得意暢笑,妖豔的臉龐閃著濃濃的殺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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