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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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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難得聽她開口多說了些話,就把他給堵得無法回嘴,老半天後,冉楓亭才訕訕然嘟囔,「就算這樣,也犯不著每次見面就要我吃花辦吧?」那花苦得每次吃完,嘴裡都要澀個大半天,很難受呢! 「牛嚼牡丹,不知好壞!」搖頭歎氣,明指某人是條牛。 「罵我是牛?」瞪大了眼,冉楓亭真的不服了。「你說說,我哪兒像牛了?說啊!說啊!」 瞠著亮得出奇的黑眸瞪人,易無晴嗓音清冷低斥,「吵什麼?把花吃完就是了!」 縱然被斥,冉楓亭卻反而笑得頗為開心,雖不知她老要他吃那種不知名的白花是何用意,但明白她不可能會害他,方才佯裝悲憤控訴也只是故意想鬧人罷了。 再也懶得理會滿臉糾髯的無聊男人,易無晴逕自搗碎紫篸果,又加入一種清香撲鼻的不明汁液,將兩者攪拌均勻後,這才緩緩喂進君默嘯口中,隨即又示意冉楓亭幫忙扶起人,很快的替他的胸口刀傷換藥。 「行了!」纏好布條,讓昏迷中的君默嘯躺回床上後,她清亮眸光轉回冉楓亭身上,淡聲命令,「把衣服脫下!」 「嚇!」誇張往後一跳,他雙臂飛快抱胸,故作嬌羞控訴,「你你你——你竟想非禮人家!」話完,還學小姑娘害臊樣的猛跺腳。 如果老天爺真的看不過去,此時晴天劈下一道雷把這個不正經的男人給劈死,她想,她是完全不會意外的。 不發一語地冷冷瞅人,瞅到他自己也不好意思的微紅起臉來,易無晴才終於開口,「脫下吧!」 「你怎麼會知道?」緩緩褪下上衣,露出胸前那隨便纏系,尚還沾染著鮮紅血漬的布條,冉楓亭不懂她怎麼會知道他也受傷了。 「氣血虛損,神色困頓,吸吐不暢,任誰都瞧得出來。」取出止血療傷效果奇佳的傷藥幫他敷上,易無晴嗓音雖冷,可手上動作卻極為輕柔。 「芙妹她——就瞧不出來!」爽朗的眼眸浮上些許澀意,他黯然苦笑。 無心,又怎會瞧得出來? 心下暗忖,易無晴沒有搭腔,只是靜靜的拿乾淨白布替他重新把胸前傷口給纏好。 「多謝!」等她弄好一切,冉楓亭這才邊穿上上衣,邊微笑致謝。 「嗯。」輕應一聲,易無晴瞧了瞧床上昏迷的俊逸男子,又思及方才顏香芙的態度,頓時心下隱隱了然。「是他嗎?」 明白她意指些什麼,畢竟自己以往只要從表妹那兒受挫,不是飛鴿傳信就是親自跑去找她黯然傾訴,他感情世界的一切,她是最清楚不過了,冉楓亭不由得尷尬苦笑,雖沒回答,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就是他了! 兩人雖個性回異,但易無晴對冉楓亭卻甚是瞭解,見他這番神色,便已心知肚明,當下眸光又轉回床上的君默嘯身上,眼底有著深深的憐憫。 「真可憐!」唉——倒楣被顏香芙戀慕上,無辜成了妒火攻心男人的眼中釘,得應付時不時就上門挑釁的麻煩,還有誰比他悲慘的? 「是啊!我真的很可憐。」以為她說的是自己,冉楓亭再贊同不過地猛點頭附和,甚至還誇張的捧著胸口以示心痛,只差沒滴出兩滴淚來。 他?淡覷一眼,易無晴無聲歎氣。 唉——他是執迷不悟,活該! 翌日 這——是哪兒? 視線蒙矓中,昏迷多日的神志逐漸清醒,當陌生景物映入逐漸清晰的眼簾內,君默嘯不由得心生疑惑,下意識想坐起,卻發現自己身體僵硬得起不來,勉強撐起一半的身子「砰」地一聲又摔回床上。 「你醒了?」 驀地,清冷嗓音驟然響起,隨即淡淡藥香竄入鼻間,君默嘯發現自己被人給扶趄,待定睛細瞧,就見一膚色白皙,相貌雖平凡,但一雙烏沉黑眸卻出奇顯眼的姑娘立在床邊,很顯然的就是她出手幫忙扶起他。 「姑娘是?」方才轉醒,映入眼簾皆是陌生人事物,君默嘯縱然心中有所疑惑,卻依然不顯驚慌,幽冷眸光一瞬也不瞬的直勾勾凝著人。 一般正常姑娘被他這般優雅俊美男子如此一瞅,就算不酥麻軟腳,只怕也臉紅心跳的快厥了過去,然而易無晴似無所感般,只是淡淡開口—— 「易無晴。」沒有多餘解釋,簡潔報出姓名回答完問題後,烏黑眼眸不起絲毫波瀾地審視了下他的臉色,纖指逕自搭上他手腕,不發一語地診起脈來。 這姑娘是大夫? 幽冷眸光微閃,簡單的回應並沒激起君默嘯絲毫不悅,反而靜靜的任由她替自己診脈,仿彿轉醒後所面對的一切陌生環境都是再正常不過似的。 柔和光線下,一片沉靜安寧,性情皆屬清冷的兩人皆沒再出聲,周遭縈繞著一股既陌生又詭異契合的氛圍—— 砰! 驀地,突兀巨響驟然響起,打破這片異常安寧的氣氛,就見門扉被一隻大腳給踹了開來—— 「無晴,姓君的醒了沒?若還沒有,我不介意奉上一拳,幫忙把人給揍醒——」扯著嗓門大聲嚷嚷進房,冉楓亭擺明不管病人是否轉醒,就是要來吵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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