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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瞬間慘白了臉,他又驚又慌,根本無法思考,迅速抓起衣褲隨便套上便倉皇地往樓下沖。

  不到幾分鐘,一輛銀白房車如火箭似的,在晨光中疾馳而去。

  會後悔嗎?會後悔嗎……

  晨曦中,葉樺屈起雙膝坐在木板回廊上不斷反問自己,最後,卻只能得到一聲無解輕歎。

  唉……到現在,她依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後不後悔。

  「阿樺,今天不用上班嗎?」關心詢問聲自後頭突然響起,葉父正準備出門,沒想到卻看到女兒一人呆呆的坐在那兒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我今天有點累,想請假。」結巴應聲,想起身子的輕微不適,葉樺臉上有著淡淡的紅暈。

  「生病了嗎?」有些擔心,葉父急忙探掌覆上她額頭,隨即松了口氣。「還好沒發燒……」

  「爸,我沒事!」笑了笑,她故作輕鬆。「我只是懶病發作,突然想偷懶一下。」

  「也好啦!人不是機器,偶爾偷懶一下,有益身心健康。」沒起疑心,葉父笑呵呵地挺贊同這種偶一為之的墮落行為。

  「爸,你要出去?」看著父親彎身穿鞋,葉樺微笑詢問。

  「是啊!幾個老朋友約著一起去郊外走走,中午會在朋友那兒用飯,不回來了。」話落,鞋子也穿好了,帶著一件薄夾克,朝女兒揮了揮手便心情輕鬆地出門去了。

  目送父親出門和老友踏青去,葉樺再次陷入恍惚失神中,不知過了多久,急促的電鈴聲將她的神智拉回,她怔怔的看著幾步之遙的漆紅鐵門,心中隱隱清楚外頭不斷按著門鈴的人是誰。

  他……終究還是來了!

  泛起帶著澀意的苦笑,葉樺心知兩人遲早得面對昨夜的事,當下也不猶疑,在一聲接著一聲的電鈴聲中緩緩起身前去開門。

  「葉、葉樺……」漆紅鐵門一開,乍見那顯得太過平靜的臉龐,卓容只喚了她一聲,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經過昨夜,再見他,葉樺心底一陣激蕩,可卻只能強抑住這股激動,臉上絲毫不露痕跡地噙著一貫的輕淡淺笑,恍如平日見他那般的招呼。「卓容,你怎麼這麼早來拜訪我?要進來坐嗎?」

  為何她能這麼平靜?究竟她在想些什麼?

  卓容不懂,甚至對自己的想法起了懷疑,但……但床單上的點點血跡又該怎麼解釋?

  又疑又惑,他只能點點頭,無語地尾隨她來到木板長廊坐下,瞅著她沉靜側臉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清了清喉嚨──

  「葉樺,昨夜……」

  「是場意外!」未等話說完,葉樺堅定而迅速地打斷他。

  聞言,卓容終於確定和她真發生關係了,當下心中一凜,懊惱地不斷捶打自己的頭,羞愧得無臉面對她。

  「是我強迫了你,是吧?」該死!他依稀還記得她抗拒說「不可以」時的畫面,而這只代表了一件事──他對她用強的!

  想到對她幹下這般禽獸不如的醜事,他唾棄鄙夷自己,真恨不得把自己千刀萬剮來向她謝罪。

  「卓容,不要這樣!」急忙拉住他不斷打著自己的手,葉樺急聲低喊。「我說了,那是意外,你沒有強迫我。」

  她不要他背負著強迫她的罪名,同時心中也很清楚,昨夜若非自己動情自願,她有的是機會自那場激情中脫身。

  聞言,卓容猛然抬頭瞪她,一臉的不敢置信卻又痛苦萬分。「我傷害了你,你竟然還反過來安慰我?葉樺,你到底在想什麼?你這樣只會讓我自慚形穢,沒臉活在這世上面對你!」

  「卓容,你不要這樣說……」嗓音微顫,她怔怔的看著他,唇瓣卻浮起一抹笑。「其實是我利用了你,你不必愧疚。」

  「利、利用我?」錯愕不解。

  「對!我利用了你。」像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心,她顫巍巍地笑了。「其實……其實我一直希望多年後,我能毫無芥蒂地笑著對你說這件事,但如今我想我避不開了……」

  「葉樺,究竟你想對我說什麼?」為何她的笑讓他感到很不安,仿佛有這麼重大的秘密要爆發了?

  卓容的心中莫名惴惴。

  瞅凝著他,葉樺似泣似笑的問:「你一直不知道,其實我愛你很多很多年了吧?」

  她、她愛他?

  宛如被一記驚天轟雷擊中,卓容徹底呆愣住,老半天只能瞪著她卻說不出話來。

  是……是他幻聽了嗎?還是她在開玩笑?

  「很驚訝,是嗎?」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他驚愕神色,葉樺故作開朗地笑了。「所以別再說你強迫了我,事實上,是我趁你酒醉占你便宜!」

  他沒幻聽,而且葉樺也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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