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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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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啥時候靠近的?」抬眸瞧見他無聲無息地立在貴圮椅旁的頑長身影,不知已聽去多少漫天大謊,阿醨結結巴巴地質問,知道他沒那麼好拐,心底下禁想哀嚎……可惡!差點就哄得福兒相信了。 「福兒,以後不管阿醨小姐編出什麼理由,你全都不許信。」不理她的質問,反而對一臉迷惑的福兒命令。 「啊!原來小姐是騙我的。」福兒聞言,馬上恍然自己被誆了,不禁嘟囔地對主子抗議。「小姐,您怎麼可以騙我?」為了有酒喝,竟然連這種謊話都說。 「哎呀!我說的是實話……」還想作最後掙扎。 「小酒鬼,你還有臉蒙人?」訕笑著蹲下身,順手就彈了她額頭一記。 「你、你又彈我!」吃痛嗔叫,阿醨真覺得這男人忘恩負義,替他擋刀受傷後,還要被欺負,實在太不值得了! 「彈你又如何?」俊顏低垂直湊近她面前。 耶?他、他幹麼靠那麼近?阿醨突然心跳失序,沒喝酒,臉卻熱辣了起來……咦?慢著!說到酒,她好像聞到了香醇酒氣,而且就從他身上散出……忍不住開始像小狗一樣在他身體周遭四處嗅聞。 「你在幹什麼?」小酒鬼啥時候變成小狗兒了?北宮曄不懂她莫名行徑,忍不住好奇地笑問。 哈!找到了!他剛剛喝了酒,酒味就在他開口說話之際逸了出來。啊……好香醇的味兒,肯定是上等名酒……瞠大的圓眼直勾勾地盯著他漂亮薄唇,肚內的酒蟲不斷發難叫囂……想喝……想喝……好想喝…… 「怎麼了?」小酒鬼怎淨瞅著他發傻? 哇!他又開口吐著酒氣引誘她!不管了,沒魚蝦也好!沒真材實料的醇酒養酒蟲,至少也撈些酒氣來解嘴饞。雖然不是很喜歡吃人口水,但是他們兩人先前都互相吃過了,也不差這一次啦! 實在憋了十來日,阿醨再也受不了了,決定一不做二不休,狠狠地用力攀住他的頸項,往下一扯—— 「阿醨……唔……」不敢置信地瞪著抬頭發狠封住自己薄唇的女人,他想笑卻又忍不住呻吟…… 老天,這小酒鬼竟然為了他嘴裡殘留的酒味而吻他!她知道自己在幹麼嗎?不過,呵呵……這滋味其實真不錯,他很樂意讓她來搜括殘留在嘴裡的酒香甘醇!真的很樂意啊……心底樂陶陶地暗忖,北宮曄索性城門大開,任她長驅直入進城放肆,自己甚至也忍不住揮軍造訪她的城鎮。 幾番糾纏下來,阿醨好不容易才覺得有些喘不過氣,這才不情不願地撤退分開,然而眼兒卻燦亮發光地笑著—— 「四川五糧液!」呵……這種入口齒頰留香、滑口甘美、餘味繚繞、久久不去的無雙美味,兩、三年前大哥載了一車子的「五糧液」回來時,她曾嘗過,錯不了的! 這小酒鬼光從他口裡的味道,就能分辨出是哪兒出產的名酒,未免太厲害了!不過枉費他卯足全力和她唇舌糾纏,她卻只顧著評價酒味……這丫頭真懂得怎麼打擊男人的自尊心哪! 北宮曄好氣又好笑地瞪人,卻只得到歡欣鼓舞的笑顏追問——「是不是?是不是是四川的『五糧液』?我猜對了,是吧?」 「無論猜對與否,反正你喝不到!」故意訕笑調侃,動作卻小心、謹慎地避開傷口,一把將她抱起。 「幹麼?」人家趴臥得好好的,他又要作啥? 「你身子尚未痊癒,出來吹這麼久的風怕受不住,還是進房去休息吧!」若不小心又受寒發燒,那可真叫「腹背受敵」,對身子一點好處也沒。 「喔。」真覺有些倦意,阿醨乖乖地讓他抱進房去,沒一句抗議。 但見兩人身影進屋去,自剛剛就被當作隱形人的小丫鬟——福兒一張臉紅如火燒般地處在驚愕中…… 她、她剛剛沒眼花吧?阿醨小姐輕薄了王爺耶;而最詭異的是,王爺好像也很甘願被輕薄……老天!這到底是怎一回事啊? 「……清冽醇馥,酸而不澀、甘而不濃、苦而不黏、辛而不刺喉、香而不紮鼻,入口甘香餘繚繞,是西鳳酒,對吧?」 「……濃香清醇,滑口甘香味輕如花露,丹陽封缸酒是吧?」 「……酒質甘美,入喉飄散濃郁蘭花清香,古井貢酒錯不了!」 接連幾日,就聽「淨思院」天天傳出某酒鬼得意品出某有心人士口中酒味的產地、正名之歡欣喜叫聲,渾然不覺自己被人給設計吃了嫩豆腐去。 這夜,舒適雅致的房內又傳出歡叫—— 「……清香純正,滑潤可口,餘香柔和使人神清氣爽,是山西的汾酒……嗚……我想喝啊……」依然趴臥在床、歡喜猜出何酒的阿醨說著、說著不禁垮臉頹喪,幾乎快哭了出來。「我已經半個月沒沾到酒了,打有記憶來從沒過這麼長的紀錄啊……」嗚……每天搜括他嘴裡殘留的酒氣,是解不了饞的。 長眼真沒見過如此貪喝杯中物、嗜酒如命的人,北宮曄揚唇吐著芳香酒氣失笑。「阿醨,若真如你所言,那這半個月可真是你這一生最清醒的時候了。」 「胡說!這半個月是我有史以來最不清醒的一段日子。」瞪著安坐床沿邊、才剛剛被她給搜括口中殘留酒氣的男人,阿醨很想再撲上去搜括一次。想著、想著,粉舌忍不住就舔起粉紅唇瓣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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