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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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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氣她爸的一點就是,他這個「妻奴」竟然不顧女兒的意願,聽從她老媽的話,不准她學跆拳道,也不准她來道館。 害她每次來這裡都要偷偷摸摸,一被發現只有一條路——被趕回家。 他被她這麼一說,面子有些掛不住,只有強詞奪理的說:「其實,不讓你來道館也不算是你媽的意思,女孩子家們會點跆拳道防身就好,也不用學得太精,這樣才不會被人說沒有女人味……」 杜雲峰的話語消失,果然—— 瞄了杜品萱一眼,就見她的臉色難看得要死,他在心中咒駡了自己一聲,真不知道自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萱——」 「萱你個大頭鬼啦!」杜品萱火大的一嚷,頭也不回的離去,「我看,媽不是腦震盪,她根本就是頭殼壞去才會嫁給你。」 杜雲峰懊惱的捶了下自己的頭,對自己的失言後悔到了極點,若讓愛妻知道,他免不了要受好幾個白眼了。 「你今天真漂亮!」 「謝謝!」看了眼這家咖啡廳,杜品萱沒有很留意對方說的話。 以要跟男朋友一起過生日為由,她順利的回臺北,而實際上,是否是要和跟男朋友一起度過這個日子,她根本一點都不在意。 有時她也搞不懂,到底是她不在意自己的生日,還是根本就不在意跟她一起度過的人? 她收回打量環境的視線,專注的看著劉知遠,「為什麼找我來這吃飯?」 劉知遠愣了下,「你不喜歡嗎?」 「也不是。」她聳了聳肩,喝了口咖啡,「只是對這間咖啡廳的印象不好。」 一年前,她在這裡被第九任男朋友甩了,不過這種事……她瞄了他一眼,沒必要讓他知道。 「送給你。」劉知遠送上一束花。 「謝謝。」她接了過來,一樣不冷不熱的表情。 她的樣子實在令人洩氣,當初他在街上不經意看到正在等公車的她,立刻讓他驚為天人,顧不得車子會被拖吊的危險,隨意停車趕到她面前,只為得到她的名字與聯絡方式。 剛開始她並不理會他,但他每天都那個時候去公車站牌下等候她,久了,他的積極終於得到了她的回應,她同意與他交往看看。 就這樣,兩人成了男女朋友,不過交往三個月,她那副似乎任何事都激不起一點熱情的的平靜模樣,令他有些意外。 「老實說,今天來是有件事——」 他的話終於獲得杜品萱的注意力,就見她睜著一雙水亮的大眼直視著他。 看到她的眼神,他一時失神,他實在不該傷害這麼美的女人,他握住了她的手,她卻眉頭一皺,將手給拉回。 劉知遠心中有些不快,他這個男朋友做得還挺孬種的,竟然連碰一下女朋友的手都會被拒絕。 「品萱,我是個男人。」他有些許鬱悶的說。 她覺得好笑,美目直視著他的雙瞳,「我又不是瞎子,我當然知道你是個男人。」 聽到她的話,他有些愕然,眨了眨眼,好一會兒後才有氣無力的說道:「我的意思是,我有一個男人正常的需要,我要的是……溫柔多情的情人,而不是……像你這樣……」 「怎樣?!」聞言,杜品萱的眼神一冷,「要說就說,不要吞吞吐吐。」 他深吸了口氣,「你長得很漂亮,但卻一點女人味都沒有!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忍受一個情願將時間花在打跆拳道、跟朋友出去喝酒而不是陪伴自己的女朋友。」 她咬緊牙關,控制著正奔騰的怒火,「然後呢?」 他聳肩,「對不起,我想我們並不適合。」 果然,杜品萱的嘴一撇。 「第十次了。」她咕噥。 「什麼?!」她的反應使劉知遠傻眼,他還以為她至少不會再這麼平靜,但事實證明,她還是冷淡著一張臉。 接著,她沒什麼太大情緒起伏的站起身,「既然如此,祝你幸福。」 他忙不迭的拉住了她,「你就這麼走了?」 「不然呢?」她甩開了他的手,覺得有些可笑。 劉知遠怔忡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哪有一個女人被甩了還能如此處之泰然的走開,反觀他自己,面如死灰,好像被拋棄的是他一樣。 經歷過這種場面實在太多次了,杜品萱覺得有些麻木,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間咖啡廳,並發誓自己絕對不會再來光顧。 街上的燈光閃爍,熱鬧非凡,今天是西元一九九八年七月二十日,她二十三歲生日,生平第十次失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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