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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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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別說床了,就連件像樣的被子都沒有,畢竟一個帶罪之身,誰還會顧念她有沒有吃得好、睡得暖。 吃完了午飯,她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模糊之中,她被人給粗魯的搖醒。 她一時不知所以然的眨了眨眼睛。 「別睡了?」獄卒一把將她給拖起,「王爺要審問你了。」 她帶出地牢,突然入目的光明令她有些不能適應,她已有許多天沒有看到陽光了,她踉踉蹌蹌被半拖著走,走進大堂裡。 她用力的推在地上,她動作遲緩的跪了起來,她抬起頭,與堂上的人四目相接。 看到堂下的人,李君霖的震驚自然不在話下。 「莫菲?!」李君霖激動的從堂上站了起來,他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他太座天天掛在嘴邊的義妹。 京城上下為了找她一人可鬧得雞飛狗跳,就連那一向溫文儒雅的李君佾也全然失了分寸,三天兩頭就有些令人意外的脫軌演出,弄得人仰馬翻,而這一切都只為了她一人。 「你怎麼在這?!」 他們一群人,死都想不到他們苦苦找尋的人,竟然會被關在刑部的大牢裡。 「莫菲已經在這裡很久了。」莫非露出一個苦笑,「好像有六七天了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李君霖連忙繞下桌案,步下階梯,將她給扶起,「怎麼回事?!」「甯王爺以為我是在宴會期間,下毒毒害王爺的人,所以便將我交由刑部審理。」 「甯……甯王爺!」這又為何扯上他二哥?真是一團亂,「你又為何與我二皇兄扯上關係。」 「莫菲賣身為奴入了寧王府。」 李君霖震驚的雙眼大睜,賣身為奴?!堂堂一個安王妃竟然賣身為奴到別人府裡當差,這若李君佾知道,他不氣瘋才怪。 「這是誰的意思?」他有些呆愣的問。 「莫菲自己的意思。」 李君霖覺得不可思議,「你為何要這麼做?」 這真是個奇怪的問題,莫菲覺得莫名其妙。 「離開安王府,我身無分文,要嘛就是餓死街頭,要嘛就是找份事做,剛好寧王府要請人,所以我就簽了二十年的賣身契,進王府為奴。」 李君霖搖了搖頭,「真是荒唐,你們夫妻倆在搞些什麼?照你這麼說來,你離開安王府這一段時日,你都待在寧王府?」 「原本是。」她歎了口氣,「但甯王爺認定我是下毒害眾王爺的兇手,所以才將我交由刑部發落。」 李君霖沉默的看著她。 「王爺,」她想起自己是待罪之身,忙不迭的跪了下來,「莫菲真的沒有下毒,我再怎麼該死,我也不會下毒害任何人。」 這話不用她說,他也知道!李君霖皺起眉頭,以她一向膽小怕事的性子,要她下這種毒手比登天還難。 更何況已經查出問題是出在西域進貢的酒上頭,他們想毒死戍守邊關的子山,好令我朝軍士大傷,一舉攻下,跟寧王府的下人們根本沒什麼關係,這次他來,也不過是要告知查明了真相,要還她一個清白,讓她回寧王府去,可現在——他當然不可能放她回寧王府。 「還押大牢!」最後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他下了這道命令,「本王將你交給安王爺處置。」 莫菲一聽到這個,頭搖得跟博浪鼓似的,若要她與李君佾打照面,她不如被砍頭算了,反正下場不一定會比較差。 「這裡沒有你說不的立場。」李君霖硬下心腸,轉身離去。 聽到莫菲在他身後苦苦哀求,他不禁搖著頭。 奇怪這對夫妻是出了什麼問題,莫菲看來擺明不願見李君佾,可這一陣子李君佾為了找尋她所吃的苦頭,他看在眼裡,若說他這個麼弟對自己的妃子無情,這點他萬萬不信。 李君霖上安王府裡找不到李君佾,只好交代了聲,回府等待他到來。 耿昭容三言兩語就問出了在刑部發生的一切,而一聽到她的義妹尋獲,想也不想的要前往刑部。 「你別急!」李君霖止住了太座慌張的動作,「你是該去見她,但最該見她的人不是你。」 「你這是什麼意思?」耿昭容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夫君。 「等子安來。」 「子安?!」提到李君佾,耿昭容的臉色拉了下來,「等他來幹麼?他沒把莫菲照顧好,難不成你還打算讓莫菲跟著他嗎?」 「莫菲再怎麼說也是當今聖上賜婚,子安用大紅花轎迎進安王府的,她是安王妃……」 「少跟我說這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耿昭容冷哼了聲,「莫菲的性子那麼膽小,要不是子安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她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離開安王府一步,更何況是賣身為奴!」 一想到莫菲最近的遭遇,她不由得心頭一酸。 「好了!」李君霖見她難過,連忙安慰著她,「現在不是好了嗎?人找到了,一切都沒事了。」 「那你為何還要將她還押大牢?」耿昭容不解的問,「現在天氣這麼寒冷,她肯定在牢裡沒吃好也沒睡好,你怎麼忍心又把她留在那裡?」 「我原想將她帶回府,但又怕她逃了,她擺明瞭不願見子安,不得已,我才出此下策。」 「她不想見就算了,帶她回恭王府不就好了,我自會照料她照料得妥妥當當,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容兒,莫菲與子安兩人畢竟是夫妻。」李君霖對她搖頭,不願她去這淌渾水。「他們的事情還是交由他們兩人去處理。」 「可是…」 「王爺,安王爺求見!」 李君霖聞言,連忙坐直身軀,將耿昭容的手給放開,「快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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