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子紋 > 我在唐朝等嫁人 | 上頁 下頁 |
| 四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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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歷史上玄甲軍是唐代的精英之師,所向披靡,為開創大唐盛世立下汗馬功勞,一身黑衣黑甲,非猛者不得入。 馬匹經過身旁,卷起一陣寒風,仰頭望去的葉綿不由微眯了下眼,隱約間似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立刻掙脫郭朵娜扶住她的手,往前跨了一步。 郭朵娜的心被嚇得咯噎一下,連忙將人給拉回來,「小心啊!」 葉綿被拉住,只能楞楞地望著玄甲軍漸行漸遠,她想喚他,但他的名字卻硬是梗在喉間出不來…… 馬背上的顧悔已經好些天沒睡好覺,縱使相貌不凡,眉目俊秀,卻也掩不去眼底的淡淡烏青,他雙唇緊抿,顯得陰沉。 抵達太守府前,他俐落地翻身下馬,手持軍令,在門房上前來時一揮,便徑直走入太守府。 門房一驚,連忙跟上,在快到時大喊。「老爺,有客到!」 雲州太守秦初仁今日休沐,聽到門房急促的喊聲先是不悅的皺眉,但見到顧悔神情立刻一變,連忙起身相迎,「原來是世子爺,快快有請。」 當年顧悔手持軍令來到邊疆,他原以為不過就是個公子哥兒不知天高地厚跑來胡鬧,但在見到顧悔的第一眼他就明白自己錯得離譜。 顧悔是定遠侯世子不假,但他在京城就頗受秦王看重,特令進了玄甲軍,手下支配一隊輕騎十餘人,個個勇猛善戰,前幾日他才送捷報進京,內容還與顧悔手下的一隊輕騎有關。 顧悔領人潛入東突厥軍營,燒了敵方的糧草不說,還割斷了敵軍牛馬的強繩,讓受到驚嚇的牛馬在濃煙中衝撞,踩死、撞死敵軍無數。 冬季嚴寒,本就糧草不足,東突厥又突遭劇變,人糧皆失,陣腳大亂,短時間內看來也顧不得南犯,邊疆至少可以確保一段時間的安定。 「世子爺,請。」秦初仁最喜歡有勇有謀的後生,對顧悔顯得特別熱情。 顧悔臉上表情淡淡,對秦初仁的熱絡視而不見,只是輕抬了下手,對後頭打了個手勢。 跟在顧悔身後與他同樣裝束的黑衣人臉上遲疑一閃而過,最終還是雙手奉上一個四方形的木盒。 秦初仁心中不解,卻也笑臉盈盈的接過手,面前這人名叫劉道興,長得人高馬大,硬是比顧悔還高上半個頭,他是個粗人,因家中人口眾多養不活他,所以進了軍營,憑著力大無窮、一身武勇得到重用,入了玄甲軍。 秦初仁至今對他空手碎石的功夫印象深刻,而劉道興平時也是自視甚高,如今卻甘願聽令于顧悔,可見顧悔能耐。 「不知這是何物?」秦初仁笑問。 「太守看看便知。」劉道興遞給他之後,立刻又退到了顧悔的身後。 秦初仁依言打開木盒,但一看到盒內之物頓時大驚失色,捧著盒子的手也抖了起來。 「你……你……這……」秦初仁驚恐地看向顧悔,雖說顧悔依然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但他硬是在這張臉上看出了一絲淡淡的嘲弄,他連忙穩住自己,「這是何物?」 「就是人頭,太守沒見過不成?」劉道興看著秦初仁的模樣,不由嫌棄的一撇嘴。 秦初仁強壓下驚慌,「我自然知道這是人頭,但為何——」 「此乃迪罕的項上人頭。」開口的是另一名站在顧悔身旁的黑衣人,他知道顧悔輕易不開口的性子,索性攬過解釋的任務。 迪罕乃東突厥的勇士之一,手握重兵,此次顧悔所率輕騎毀的便是迪罕軍中的糧草,沒想到顧悔竟連守將都殺了,東突厥混亂不單單是因為糧草被毀,更多的應該是勇將被擊殺所致。 秦初仁的目光落在開口的黑衣人身上,此人姓李名寶長,其祖父長平郡王與世祖皇帝乃一母同胞的兄弟,一次東突厥入侵時長平郡王領命抵禦,不幸中箭而亡。 「這可是我們悔哥的功勞。」李寶長笑著將木盒關上,放到一旁的案桌之上,「太守的奏摺可得好好大書特書,可別委屈了我們悔哥。」 震驚過後,秦初仁神情已回復平常。 李寶長出身名門,自小受寵,是出了名的小霸王,因祖父死在東突厥手中,自小便對東突厥深惡痛絕,甚至獨排眾議入了玄甲軍。 能入玄甲軍者各各都有本事,他因家世也因自小習武,能耐過人,向來不服人,在玄甲軍中是個令人頭痛的刺頭,現在倒是與顧悔稱兄道弟起來。 能夠讓這一個個能人都聽令于他,秦初仁不得不說顧悔真有幾分能耐,只是他的手段實在太過兇殘。 他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此事自然得上奏,只是——」 「太守就別再磨嘰了。」李寶長不耐煩地打斷了秦初仁的話,「總之,您老記得將我悔哥的功績記上,讓我悔哥能得功名賞賜就好。」 秦初仁也不惱,只是心中不解,顧悔立功自然得賞,但是身為侯府獨苗,顧悔早已是富貴逼人,如今卻提著人頭上門討要功名,所為何意? 「男子漢大丈夫,靠自己上戰場掙的才是真功名,我悔哥是真爺們。」似乎看出了秦初仁的疑惑,李寶長開了口。 「世子爺果然英雄出少年。」秦初仁聞言,只能乾巴巴的回了一句。 「你們這是說完了沒?」劉道興有些不耐煩了,「既將東西送到就走了吧!趕了兩天的路,我都憔悴了,現下先去大吃一頓再睡上個安穩覺,好好養身子。」 「長得一副虎背熊腰還養身子,你丟不丟人。」一旁始終未開口的邵武華聞言,忍不住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 劉道興開口就想回嘴,但最終還是選擇沉默,畢竟他有自知之名,他力大無窮,上了戰場能以一擋十不假,但他腦子不好使,玄甲軍裡隨便一人都比他聰明,尤其是邵武華,這人沒有出色的家世,但他有勇有謀,跟他對上自己只有屈居下風的分,所以不會與他硬杠。 他揚頭一哼,抬起手輕勾著一旁沉默的夏平的頸子,「小平子,咱們不理他們,出去等,這些人說話總是夾槍帶棒的,不適合善良單純的咱們。」 在他們隊裡,劉道興最喜歡的就是夏平這個小夥子,夏平在他們之中年紀最小,是顧悔的小跟班,因為小時候也餓過肚子、過過苦日子,所以跟他一樣特別護食,只要提到吃,他們兩人總能說到一塊。 夏平看向顧悔,見他默許,這才讓劉道興拉著出去。 顧悔從軍,夏平也跟隨左右,他年紀不大,沒學過太多學問,但深知受人點滴,湧泉以報之理,在絕境之時顧悔出手相助,此生他便認定顧悔,為他盡忠。 顧悔也不耐煩待在太守府裡,只是他還在等秦初仁的一句話,目光如炬的盯著他。 秦初仁被看得心慌,脫口說道:「世子爺放心,我定將此事上疏,讓朝廷得以論功行賞。」 顧悔聞言,心下滿意,卻在這時聽到門外的劉道興一聲斥喝,「來者何人?」 躲在堂外柱旁的秦舒槿被這聲巨吼驚了一下,身後的婢女甚至被嚇得尖叫了一聲。劉道興皺起眉頭,大步走來。 秦舒槿見狀,連忙出聲,「我乃太守之女,秦舒槿。」 劉道興聞言,立刻停下腳步,看到現身的是嬌嬌柔柔的小姑娘不是刺客,不由面露可惜,雖說趕了兩天的馬很累人,但是讓他再打幾個人,活動活動筋骨還是沒問題的。 「槿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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